第2017章 分寸
山悠聽不怎麼懂，只是心仍有所不甘。
「那他呢？阿姨，小虎子他以後會再婚嗎？他就一定能確保兩個孩子會得到最好的照顧？他未來的另一伴……怎麼可能比得過我這個親媽。」
薛凌搖頭：「這是未來的事，誰都說不準。但其他人，不管是誰，都是沒法跟親媽比的。」
山悠哽咽：「阿姨，連你都知道是說不準的事……可憐兩個孩子……」
「他們確實可憐。」薛凌幽幽嘆氣：「他們還這么小，卻要遭受家庭破裂的不幸。孩子又有什麼錯？是吧？」
山悠聽罷，嗚嗚嗚傷心欲絕哭著。
薛凌再次抽了幾張紙巾遞給她，低聲：「悠悠，你不是小孩子了，你是成年人，你得為你的所作所為負責。而你身邊的人多數會因為你的選擇而必須跟你一起承擔後果。事已至此，你傷心也無濟於事，還是先顧好自己，顧好肚子裡的孩子，再想法子彌補兩個大的。」
「阿姨，我該怎麼做？」山悠抽泣：「我……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薛凌搖頭：「不要問了，該怎麼做我剛才已經說得一清二楚。先顧好自己，顧好肚子裡的孩子，其他以後再做安排。至於小小虎兄弟倆，你大可不必擔心，我們會幫著照顧的。」
兩個孩子現在白天上幼兒園，傍晚小虎子或小芸去接回家。
「廚房今天泡了兩盞燕窩。李師傅弄了一些新鮮牛奶燉起來，我在那邊等了好一會兒，總算燉好了。」
快中午的時候，山悠告辭離去。
一旁的薛凌微道：「你們跟山悠打小就認識，常常一塊兒玩。她就算是罪大惡極，她上門做客你也不好攆她吧。一碼事歸一碼事。我們不跟道德敗壞的人走太近，但也沒必要嫉惡如仇不來往。」
程天源睨了兒子一眼，淡聲：「有話好好說，你扯那麼大嗓門做什麼？瀟瀟跟山悠是朋友，朋友上門她招待哪裡有錯了？世上犯錯的人多的是，咱們別學引以為戒就行。沒必要親近，但也沒必要趕人攆人。」
周末的時候，兩個小孩都會來馨園這邊陪小羽和小朋玩耍。
「謝謝阿姨。」山悠垂下眼眸，低聲支吾：「我媽……她其實很想念阿姨您，只是您之前在電話里說的話……她不敢上門來。」
「……啊？」程煥然忙搖頭：「沒啊！我只是——只是想起一件事，不知道該不該說。」
「好。」王瀟瀟答。
「哦。」薛揚乖乖點頭，對一旁的愛妻低聲：「我剛才語氣不是衝著你哦。老婆，你可別生氣。」
「行啦，你的脾氣我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快些吃吧，一會兒還要去幫忙給幾個小傢伙洗澡。」
那天傍晚，眾人在大廚房一塊兒吃晚飯。
薛凌微微一笑，問：「你和你媽住在附近的酒店嗎？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晚上主要都是小虎子一個人在照顧，幸好現在孩子睡下後，基本都能一覺到天亮，已經不用起夜，所以小虎子一個人就能應付自如。
「我和瀟瀟都在家。我平時幫著照顧王青，周末則幫忙帶小小虎和迷你虎。你放心，這邊育嬰師保姆都有，三餐和點心都有廚師做，我們有充足的精力和時間照顧孩子。」
薛凌慈愛微笑，道：「你陪著悠悠一塊兒吃吧。你們聊，我端雞湯過去給阿青。」
薛凌挑了挑眉，問：「老大，你怎麼了？菜不合胃口？」
山悠卻有些捨不得薛凌，忐忑問：「阿姨，我……我……還有好些話要跟你說。」
「不怕。」薛凌微笑道：「你不還要留多幾天嗎？有空就過來找我聊，或者打電話微信都可以。」
山悠擦著淚水點點頭：「阿姨……謝謝您。」
另一側的程煥然卻若有所思，吃得有些慢。
「一會兒我得端些雞湯去給阿青喝。你帶來的補品，我會一併帶過去。」
「是這個理。」薛爸爸溫聲：「可以保持距離，但也沒必要做得那麼絕情。畢竟你們打小就認識，還有往日的情分在，不是？」
「她來幹什麼！」薛揚沒好氣道：「你們別搭理她呀！跟她有什麼好說好聊的？要是我——我就直接攆她走！」
山悠轉了轉眼睛，忐忑低聲：「阿姨，要不——要不就別告訴她。她心裡頭如果還怪我，可能會惹她生氣。」
薛凌點點頭，快步離去了。
王瀟瀟不經意說起山悠來家裡做客的事，薛揚一下子氣黑了臉！
王瀟瀟見他動怒，不敢再說什麼。
山悠總算露出一些開心笑容：「謝謝阿姨。那我……我過兩天再過來。」
薛揚訕訕住了口，埋頭大口扒飯。
王瀟瀟嬌瞪他一眼，倒也沒跟他計較。
這邊人手充足，三餐吃飽，其他時間只需要餵孩子喝水，帶他們上洗手間就行，帶習慣了倒也不難。
「我打算多留幾天。」山悠輕撫肚皮解釋：「醫生說我的孩子可能會早產，所以接下來我可能還得躲起來安胎待產。我打算趁這段時間多陪陪兩個孩子，下周再回去。我們就在前頭的五星級酒店住，離這邊很近。」
「說啊！」薛揚大口啃肉咕噥：「都是自家人，有什麼事不好說的！」
「放心，我不說就是。」薛凌答應。
薛凌只是笑了笑，沒再說下去。
這時，王瀟瀟端著一個瓷白燉盅來了。
王瀟瀟委屈皺眉：「她……她以前跟我挺要好的。她來找媽和我聊天，過門是客，我們——我們也不好意思趕人呀。」
薛凌點點頭：「也好。對了，你轉告你媽一聲，不管怎麼樣，我們都曾是那麼要好的朋友，沒必要因為三觀不合就鬧掰。有空就過來喝茶聊天，我這邊隨時歡迎她。」
「以前是以前！」薛揚沉聲：「現在是現在！她山悠水性楊花，拋夫棄子，見利忘義！她這樣的女人有什麼值得交往的！讓她有多遠滾多遠！」
程煥然手中的筷子輕搖：「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咱們當然什麼話都能說。我的意思是——不知道要不要跟山悠說。」
眾人先後抬頭看向他。
王瀟瀟忍不住問：「大哥，什麼事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