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0章 病號多多
那天下午，程天源攙扶陳民回了馨園，安頓他睡在客房。
薛爸爸探頭張望，壓低嗓音問：：「睡了？臉色看著忒難看。」
程天源嘆氣答：「幸好有阿桓開了藥，不然他鐵定睡不下。早些時候暈了一會兒，醒來後情緒很不穩定。凌凌怕他撐不住，趕忙找阿桓悄悄開藥，我騙他吃下後，才勉強睡著的。」
薛爸爸皺眉嘖嘖幾聲，問：「凌凌還在醫院？」
「在。」程天源解釋：「阿虎和小虎子也都在。小浩現在還在ＩＣＵ沒出來，醫生說得觀察兩三天看看，等情況穩定脫離危險期才能挪出ＩＣＵ。」
薛爸爸搖頭嘆氣：「這孩子……咋就那麼想不開呀！」
「那臭小子！」程天源臉色暗沉，解釋：「跳河不成送去醫院，本以為沒什麼大事，便留小虎子在那邊守著，我們回家睡覺。誰知那小子下半夜醒來後仍想不開，自己悄悄掏出一瓶毒藥一口喝下。等小虎子發現的時候，他都已經咳出血來。幸好就在醫院裡頭，值班的醫生和護士都是現成的，趕緊給他急救……不然的話，小命早沒了。」
薛爸爸狐疑問：「啥毒藥呀？農藥？」
「不。」程天源解釋：「醫生說那瓶是實驗室的化學品，應該是做學生實驗的時候偷偷藏起來的。真正要自殺的人，不愁沒途經。」
薛爸爸沉痛低聲：「大好年華，咋就捨得呀？年紀輕輕的，心裡咋沒點兒承受力？」
程天源拗不過老岳父，只好帶上他一併去看望薛之瀾。
程天源卻有些不放心，低聲：「爸，外頭太冷，您不好跟著出去。」
「車裡不有暖氣嗎？」薛爸爸自告奮勇：「我不怕冷的，也就剛下車那會兒冷，進了屋就不冷了。」
薛之瀾披著羽絨服，緊張扯過一旁的拉舍爾毛毯，將老人家密密實實包裹住。
薛爸爸提醒：「阿民不熟悉帝都這邊，你和阿虎得多費一些心。」
本想著下午兩三點氣溫偏高些，加上午後還有些許陽光，應該不會太冷。
薛爸爸討好笑了笑，撒嬌：「阿源，你就帶上我吧。放心，我穿多多的。下車就快步走，等進了別墅裡頭，馬上就暖和了，壓根不怕的。」
「他自個倒是捨得！」程天源生氣怒道：「捨不得的是他的親人！阿民昨晚已經被嚇了一回，早上又被扎紮實實嚇了一次，差點兒就緩不過來！臭小子！分明是來討債來著！」
本以為進了別墅後有暖氣，誰知別墅太大，供暖系統有故障，有時冷有時過熱。老人家受不住冷，剛坐下便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命都差點兒沒了。」程天源實話實說：「哪裡還顧得上什麼學業。眼下當然只能先保命，再好好治病，然後再做其他打算。」
薛爸爸鼻子凍得紅紅的，皺眉道：「這樣哪成！要不你收拾一下，住去馨園吧。」
「怎麼了？」程天源挑眉問：「也病倒了？是不是被凍著了？」
薛爸爸搖頭：「他沒說，只說有些頭暈難受，這兩天就不過來了，要在家裡好好歇息。」
薛爸爸微笑搖頭：「沒事的。人老了，毛病多。咳嗽沒那麼快好，估摸還得折騰多兩三天。」
薛爸爸咳了咳，低聲：「行……」
別墅在城郊，風大雪大，冷得不行。
薛爸爸忙攔住他，苦笑：「你之瀾叔自個病倒了，今天壓根沒過來。」
「藥都沒了？」程天源道：「我立刻打電話給之瀾叔。」
「爸，您的咳嗽怎麼還沒好？」程天源攙扶住他的胳膊，關切問：「藥喝完了嗎？」
「爸，我們知道的。」程天源道：「晚上嫂子的飛機就會到機場，到時凌凌會過去接她。」
程天源嚇壞了！
程天源苦笑：「就怕那麼一小會兒。」
老人家身體弱，一會兒暖一會兒冷，驟冷驟熱最容易感冒。
薛爸爸也這麼認為，問：「需要安排護工過去不？阿虎年紀大了，身體的基礎病不少，恐怕沒法總是熬夜。小虎子平時也很忙，家裡孩子小，俱樂部的事情也多。你們夫妻倆跟小浩不熟，他多半不會喜歡你們的照顧。」
上了車，兩個老人都打起了哆嗦。
人算不如天算，車子走到半路，暗沉的天空飄起了鵝毛大雪，撲簌撲簌下著。
薛爸爸點點頭，低聲：「這孩子眼下這樣子，學業估計也顧不上了。」
程天源當機立斷下了決定：「叔，快快！讓保姆拿上衣服，跟我們回馨園。」
「回頭我去瞅瞅他。」程天源道。
薛爸爸無奈嘆氣，溫聲：「現在也不是一味兒怪孩子的時候。他這已經是病，是嚴重的心病，得找醫生給他好好治。」
這幾天冷得很，老岳父時不時會咳嗽。前天已經讓過來下棋的薛之瀾開了藥，讓大廚房每天熬兩碗過來喝。
薛爸爸一聽，連忙道：「帶上我吧……不親眼看見他沒事，我這心裡總覺得……好像怪怪的，鏤空似的。」
「不必。」程天源解釋：「阿桓說他現在的情況不好讓陌生人接觸，不然可能會有副作用。眼下他需要親人的關懷和照顧。阿民已經打電話給他媳婦，讓她馬上坐飛機飛過來。小浩現在還在ＩＣＵ，再多的人也照顧不了他。阿虎他們晚些時候會載凌凌一塊兒回來。等小浩的情況穩定了，轉去普通病房，到時再仔細安排人手照顧。」
「梧哥，你咋來了？這邊供暖系統不行，我都被折騰病了。幸虧老伴住去阿桓那邊，不然鐵定跟我一樣病倒。」
程天源稍微冷靜些許，道：「早些時候凌凌已經拜託阿桓去找。不過，現在他的情況非常嚴重，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解決的。阿桓說，心理治療和身體治療必須同時進行，他會去安排專業的醫生過來。」
有了穩定的暖氣後，總算好了一些。
幸好開的是大型保姆車，程天源趕忙煮了熱水給兩位老人喝下。
儘管如此，本來有些感冒的薛爸爸仍是病倒了，當晚發起高燒昏迷不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