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5章 嚴父慈母
薛凌安撫好兒子，隨後給薛桓打去電話。
「那邊的事情你給安排一下，拜託你了。」
堂姐弟倆又低低商量一通，才掛斷通話。
程天源看著臉色極差的愛妻，暗自心疼壞了。
「你還不睡？你知不知道你的臉色多差？麻利睡兩三個小時，九點我喊你起來吃早飯。」
薛凌將手機丟在一旁，累吁吁扯了一個笑容。
「不要緊，我得確定然然別太難過。他睡不下，我這個當媽的也不可能睡得好。」
程天源幽幽嘆氣，眉頭緊皺。
「……你這是頭一回破例吧？」
薛凌搖頭低笑：「肯定不是。我嘴上整天念叨『公私分明』，實則時不時假公濟私。」
薛媽媽認真想了想，緩慢搖頭：「沒有，最近兩三天都沒人過生日。」
薛凌側過身來，輕撫他的胸口。
「不算變了，只是回歸正常模式。」
薛凌也笑了，閉上眼睛很快沉沉入睡。
程煥崇呵呵賠笑：「……沒啥。我今天的課已經提前上了，趁著沒事回家蹭飯。」
額？
程煥崇呵呵，呵呵笑了。
一會兒後，他找去了女兒的房間，發現房門仍關著。
薛爸爸往後方張望，低聲：「凌凌和阿源這兩天跑進跑出，昨晚估摸很晚才回來。凌凌現在還沒出來吃早飯，都九點多了。」
薛爸爸最先發現不對勁兒，小聲嘀咕：「咋回事啊？昨天不是周末，今天也不是星期天，怎麼幾個孩子都回來了？」
薛爸爸轉過身，對他招招手，壓低嗓音問：「老三，家裡究竟出啥事了？」
「『是』還是『不是』，我最清楚不過。年紀大了，心容易軟。」
薛凌低低笑了，問：「你有沒有發現——我們家已經變了？」
「嗯。」程天源聽她解釋完，後知後覺嘆了一聲：「也許他是家裡的老大吧，我對他的期望和要求總會不自覺比其他幾個高。我一味兒怪責他識人不清，引狼入室，卻忽略了他的難受。」
劉英笑哈哈道：「對對對！八成是去張羅揚揚和瀟瀟的婚事。」
「額？」程天源迷糊問：「什麼變了？哪兒？」
薛爸爸安撫好她們，心若有所思泡茶喝茶。
程天源拉她躺下，幫她蓋上薄被。
「會不會出了什麼事？」薛媽媽問。
程煥崇見外公「發怒」，不敢忤逆老人家，只好暗自權衡利弊，選了其中最終會讓老人家知道的一件事講。
程天源笑了，輕撫她的背。
程煥崇搖頭如撥浪鼓，支吾：「……沒有！都沒有！我們都好好的。」
薛凌在他懷裡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靠著，低喃問：「當嚴格的那一個，總會比較不受歡迎。你怎麼辦？」
老人家沒放棄，一臉狐疑去了程煥然的房間，發現也是房門緊閉，貌似仍在睡覺。
「那你們怎麼都回來了？」薛爸爸蹙眉催促：「快！實話實說！」
劉英狐疑問：「那是怎麼一回事？」
程天源躺在她身邊，輕輕吐了一口氣。
薛爸爸嗔怪睨他，低聲：「你們不說，我們幾個老人鐵定擔心。究竟出了啥事？你們幾個怎麼突然都跑回家？是不是外頭出了什麼大事？家裡的？還是外頭的？」
「外公？」後方傳來程煥崇的嗓音：「您要找大哥有事？」
程天源略有些窘，低聲：「以前……他們還小，我就管他們吃喝，接送他們上下學。後來他們一個個長大，一個個有自己的朋友圈和社交圈，除了喊我一聲『爸』，幾乎沒什麼交流。對小欣我會格外寵一些，對他們三個男的，我則一直維持『嚴父』的形象，要求他們嚴以律己。也許是這個原因吧，他們後來都不怎麼找我談話，反而總愛去書房找你聊來聊去。」
「對啊！」劉英好奇問：「是不是誰過生日？誰？俺可能給忘了！」
薛凌幽幽吐一口氣，笑道：「以前我是『嚴母』，你則是『慈父』。後來隨著孩子長大，我漸漸心軟心疼他們，轉而慢慢成了『慈母』。也許你壓根就沒變過，只是因為我這個對比的參照物變了，故此顯得你比較嚴格。都說『嚴父慈母』，我們家總算回歸正常模式了。」
……
儘管程天源夫妻和幾個孩子極力隱瞞，但三位老人都不是老糊塗，很快發現了蛛絲馬跡。
「外公，能有啥事？沒出什麼事，您不用擔心。」
「怕什麼。」程天源低笑，拍了拍她的肩膀：「他們都長大了，各自找伴兒去。我只要你這個老伴就夠了，只要受你的歡迎就行，其他我無所謂。」
「我知道。你心裡是關心又擔心，但嘴上說不出來，只能說一些嚴厲的話來訓他。所謂的『嚴父』，應該就是你這般吧。」
薛爸爸微愣，反問：「能有什麼事？家裡雙喜臨門，等著下周辦喜事呢。」
薛凌眯上眼睛，低笑：「也許吧。我發現自我退休以來，我的心是一天比一天軟，對幾個孩子也一天比一天縱容。也許真是上了年紀了，也許是因為我已經對他們有信心了吧。」
「那其他人呢？」薛爸爸沉聲命令：「快說！」
薛凌苦笑：「你說得對，不過我這次真的很心疼老大。他剛剛失戀，轉身相愛的戀人反目成仇，不僅找人來揍他，轉身還誣衊他的醫德和品德。不僅如此，他的信息被胡亂曝光，網上各種亂七八糟的消息亂飛一通。他辛辛苦苦保持低調多年，不料竟以這樣狼狽的方式被曝光。醫院那邊飽受非議，同學同事同行也出現質疑聲。他既要面臨昔日愛人的背叛，還要面臨鋪天蓋地的負面新聞，職業和品德大受非議。現在的他，確實需要我們的鼎力支持。」
「孩子們都大了，各人有各人的際遇。他們都沒受過什麼大挫折，一些坎兒或坑給他們跨或跳，不一定就是壞事。」
「聽說……大哥跟喬慧姐分手了。我擔心他太傷心，趁著沒課回家陪陪他。老四則是回家陪鐵頭哥，順帶安慰一下大哥。二哥和二嫂都住家裡，您一早便知道的。」
老人家聽罷，皺眉惋惜不已。
「好好的——怎麼突然分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