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7章 心痛心痛
薛凌低聲打招呼：「餵？阿超嗎？我是太太。」
小超的嗓音略帶著一絲焦急，似乎剛剛奔跑過，仍在微微喘氣。
——太太！表小姐提前放學，走出來學校外頭的快餐店吃東西。早些時候那小伙子在快餐店裡跟她一塊兒吃漢堡可樂，然後兩人在馬路邊拉拉扯扯。表小姐被他拽得沒辦法，坐上他開的小電動車離開了。我現在跟蹤他們到老市區，他們進了一家小網吧，我暫時守在外頭。
薛凌聽得皺起眉頭：「你把定位發給我一下。」
——好的，太太。我想請示你一下，需要我跟進去不？裡頭有些吵，光線也不怎麼足，我怕打電話給你的時候露陷，所以暫時留在門口角落處。
薛凌略一思索，答：「要，你跟進去，儘量盯緊一些。阿超，他們接下來可能還會去其他地方，你一人跟起來恐怕會吃力。你發定位過來後，我立刻讓小黃過去輔助你。」
——好的，太太。
很快地，他掛斷了。
薛凌點開微信，發現定位已經發過來。
她連忙點開，看著上方略有些陌生的街道名和小區名，一時想不出來具體是哪個區，直到看到一些老式招牌店，才確定下來。
程天源聽得直翻白眼：「輕車熟路，明顯這樣的事沒少干！難怪成績差得不像話，一會兒逃課，一會兒逃學——學什麼玩意！」
程天源倔強得很，低聲：「……我沒大礙的，犯不著背。」
程天源看了一下時間，問：「他今天在上班嗎？」
「臉色有些差，已經連續兩次說胸口悶痛。以前沒有，說是昨晚開始一點點。是，我也這麼認為，有事沒事還是得去醫院確定一下。我們已經在去醫院的路上……哦哦！好的！」
「幹什麼？」薛凌挑眉問：「你們想去網吧門口截她？」
「冷靜冷靜。」薛凌道：「你們別亂來，一會兒弄巧成拙可不好。」
「冷靜點兒。」薛凌揉了揉太陽穴，道：「我找一下阿衡問問。」
程天源罷手：「沒事……我就是胸口有些悶。」
「……相信。」程天源臉色有些差，直覺胸口仍在發悶，不敢再大意，也不敢跟自家老婆拗，低喃：「咱們去……別讓老人家知道。」
薛凌無奈嘆氣，麻利給小黃髮了定位，打電話讓他開車過去幫忙。
程天源皺眉問：「查出來那小子是哪裡人沒有？家庭住址和背景沒有？」
「一時半會兒丟不了。」薛凌道：「兩個專業保鏢跟著她，難不成還怕跟丟？這裡是帝都，是我們熟悉的地方。她就算插上翅膀飛了，我還能將翅膀給折下來，你相信不？」
車子到了人民醫院後，薛凌和老三攙扶程天源下車。
薛凌忐忑看著老公，喊：「老三，這裡離急診樓有些遠，要不你背爸爸吧。」
程天源好笑睨她，低聲：「沒那麼嚴重，就一點點悶痛。去醫院做什麼？我每年都隨爸媽一塊兒體檢，身體健康得很。」
程天源正在換衣服，湊過來問：「怎麼了？哪個老區？」
車子剛開出馨園大門，薛凌趕忙掏出手機撥通了薛桓的私人電話，仔細講了程天源的情況。
「哎！好！」程煥崇忙蹲下去。
程天源仍不怎麼情願，支吾：「可小涵那邊——」
程天源急得在房間裡團團轉，大聲：「四中究竟是咋回事？算什麼重點中學？想當初她要去讀四中的時候，阿衡還掏了二十萬贊助費！學生學一半，人跑沒了，老師咋能不管？這算什麼學校？！」
薛凌掛斷後，馬上又撥給大兒子，誰料卻沒接聽，想著可能是在手術室里工作，便摁斷了通話。
「我不放心。」薛凌拉他起身，焦急道：「咱們這個歲數不年輕了，千萬不能大意。走，我讓保鏢送咱們過去。」
「咱們一直住在市中心和新區，沒怎麼去帝都沒改造的老區，剛才差點兒把我給難住了。」
「你怎麼了？胸口又不舒服了？」
「沒事，就是有點悶痛。」程天源虛弱昂靠在座椅上，低喃：「到了喊我一聲，我再躺一躺。」
薛凌輕緩搖頭：「這個年紀的孩子，你越是讓他們聽你的，他們就越叛逆越想跟你們對著幹。小涵也許並不是特別喜歡他，但可能會因為你們的阻攔而更想跟他在一起。」
「走！我馬上送你去醫院！」薛凌皺起眉頭，轉身抓起手機：「立刻去！不許耽擱了！」
薛凌遞給他看，解釋說小涵拗不過那個小太保，跟他跑去網吧玩。
「當年她媽就這樣子……悄悄跟那個男的跑了，年紀輕輕懷上孩子，不得不嫁給他。她這是要步她媽的後塵！」
「沒那麼嚴重。」薛凌壓低嗓音：「阿芳不在國內，小涵是女孩子，還是我這個舅媽去勸說好些。阿衡一向衝動些，你別什麼事都喊上他，不然肯定適得其反。」
薛凌直覺不怎麼對勁兒，上前拉住他的手。
「自昨晚開始，我聽到這件事就忍不住想起當年的程天芳！我——我只要稍微想起就難受，心裡熊熊怒火，真想一巴掌扇過去！」
程天源臉色有些差，不知想到了什麼，頹然坐在沙發上。
很快地，薛凌招來了老三，一左一右攙扶程天源上車。
「沒有。」薛凌提醒：「他精神很差，根本上不了班。我讓他送小涵上學後回去歇息，除非公司有急事，不然他現在也犯不著天天去。」
程天源垂下眼眸，揉了揉胸口。
程天源想了想，提議：「你撥個電話給他，讓他過來跟我們匯合。」
「別急。」薛凌答：「已經讓人去查了，今晚前應該就能有消息。不過，我不贊同你和阿衡急匆匆跑去截人。」
「不然呢？」程天源沉聲：「從小涵身上著手肯定沒什麼效果，得讓那小子知難而退！」
程煥崇緊張極了，擔憂問：「爸，你感覺怎麼樣？還難受不？」
程天源罷手反問：「不然呢？難不成能任由她這樣子下去？！四中不能去了，得想辦法讓她轉校，避開這個臭小子！他糾纏不休，小涵受不住他的糾纏，哪裡有心思學習？」
薛凌態度堅決：「阿桓說的，聽他的！」
程天源無奈，只好趴在小兒子的背上。
少年雖瘦，卻已經一米八多，高挑而健朗，一口氣將爸爸背進急診大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