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5章 忐忑問人
薛凌沒心思上班，喝了提神的茶後，匆匆坐車回了家。
小虎子上周打季度賽，熬了好幾天，這兩天躲在園子裡睡覺。
她到家的時候，小虎子仍沒起床。
後花園裡很熱鬧，薛之瀾和陳氏帶著薛桓的小女兒來了，跟家裡的三個老人都在後院。
薛爸爸和薛之瀾下棋。
三個老太太則圍著小女孩轉，忙著撲蝴蝶，笑聲一竄接一竄。
大廚房那邊傳出一陣陣的香味兒，已經在準備中午的午飯。
薛凌看著牆上顯示十一點的鐘，心裡有些煩躁，不知道要不要先進小虎子的房間，問清楚如果是他，直接將他揍一頓再說。
「喲！凌凌咋回來了？」劉英抱著一個小球，看見她後驚訝問：「是不是落了東西在家裡？」
眾人都往她看過來。
他正打算往後院找過去，便看到薛凌神色怪異繞過走廊走過來，看他的眼神很複雜，似擔心似無奈。
薛之瀾捏著棋子笑道：「錢那玩意兒是賺不完的，現在不愁吃喝不愁住，又有那麼多的錢打底，偶然給自己放鬆一下，逼自己那麼累做什麼？」
「下午的會議臨時取消了，公司也沒什麼事。我乾脆回家吃飯，打算下午睡個懶覺。」
早上出了兩批貨，入數的時候錯了一個數據，會計在電腦前查了又查，大半天也沒法找出錯在哪兒。
「老公！」薛凌拉住他，哭笑不得：「你先別衝動，指不定不是小虎子。」
下午沒什麼事，他轉身開車回家。
眾人都哈哈笑了。
她將窗簾拉開，借著光線打量眼前的高瘦少年。
正當做生意的人，都喜歡跟他打交道，不搞虛的，正正經經謀利益，把錢花在刀刃上。
也許是他的原則極好，圈裡的人對他評價頗高。
「是，話雖這麼說，於理上確實於我們無關。」薛凌搖頭：「可於情上，咱們仍是有疏忽啊！」
程天源暗自覺得驚訝，快步去了兩人的房間，打開卻發現空蕩蕩。
劉英招呼道：「來！這邊有點心吃！小寶貝喜歡吃蝦餃，剛才特意讓老李師傅去做兩盤。還熱乎來著，快趁熱吃。」
陳氏笑道：「那也沒法再多了！當初小異先懷上，然後再上學工作，已經夠為難她了。太多真的是養不來，也沒精力帶。」
薛凌看著蹦蹦跳跳的小侄女，忍不住慈愛笑了。
薛凌只好硬著頭皮，徑直去了小虎子的房間。
幸好程天源是老會計出身，看了兩遍後，終於發現了端倪。
片刻後，程天源匆匆打開門，作勢要往外沖——
剛到園子門口，便看到妻子的商務車，忍不住問一旁保安是不是太太回來。
「一晃小寶貝也這麼大了！真快！」
「兒女不能太少。」薛媽媽道。
薛凌見他氣呼呼，忍不住拽住他：「你別去了，我去問。」
一會兒後，劉英張望前頭：「好像是阿源回來了。」
程天源煩躁低罵兩聲，道：「我先揪那小子出來問！」
薛凌微微一笑，隨口扯了一個謊。
薛凌略有些尷尬，進了他的房間。
薛凌吃著蝦餃，聽得心不在焉。
「現在條件好，孩子多呵護一些。」薛爸爸解釋：「更注重質量素質培養，而不是靠數量上取勝。時代不停變遷，人的觀念不停在變。老時代的人壽命短，都十四五歲就結婚，先成家後立業，三十多歲就能當上爺爺。我們現在都是六七十歲才牽著小孫子。不一樣了，比不得嘛！」
「他是大人了，不是小孩子。」程天源道：「他如果犯法犯罪，他都得自己去承擔，親生父母都犯不著跟他一塊兒承擔，更何況咱們連監護人都不是。再說，他都不用監護人了！」
「哦？嬸嬸？」小虎子拉開門，迷糊打了一個打哈欠，問：「你——咋來了？」
程天源家裡已經有萬貫家財，不愁沒一些小錢賺，加上性子豪爽，所以談買賣的時候都非常爽快，其他商家都愛跟他打交道。
只見窗簾緊閉，屋裡黑魆魆，空凋開得很涼，床上的被褥亂七八糟，桌上地上凌亂散著各種垃圾食物的空袋子。
眾人說說笑笑，氣氛非常融洽。
保安答：「太太半個多小時前回來的。」
「快！」程天源皺眉揮揮手。
薛之瀾搖頭道：「當初小異休學一年生了小越，已經是相當不容易。當年她又要忙小孩，又要忙學業，幸好有你們一家子幫忙帶小越，不然她根本忙不過來。後來事業穩定了，兩人申請生了二胎——阿桓還被做了一些行政上的處罰，但總算沒有遺憾，一男一女湊了一個『好』字。」
「如果他們兩夫妻快手腳，二胎早就上小學了。」薛媽媽調侃：「小越都已經小學三年級了。如果當初一胎生完接二胎，現在都七八歲了。」
薛凌為難低聲：「如果是他，咱們該怎麼對山越他們夫妻和山悠交待？阿虎和王青把他託付給我們，我們卻沒將他們看好——」
他的應酬偏少，儘量以物廉價美吸引顧客，少一些喝酒談交情，一概不走後門。
薛凌欲語還休，苦笑一聲，拉著他回了房間。
劉英卻不這麼認為，道：「以前俺們鄉下，一家人四五個孩子，甚至還有六七八個的。整天下田上山，滿山野跑來跑去，大多數也都養下來。主要是看家長們咋想，對吧？」
「就是！」陳氏附和道：「咱凌凌就算現在不賺錢，幾輩子也花不完。何苦逼自己那麼緊？」
老大和老二都住校，龍鳳胎午餐都在學校飯堂吃，薛凌一般也在集團的大飯堂吃，唯有程天源幾乎天天三餐都在家陪著老人們吃。
程天源搖頭：「八成是他。」
眾人都哈哈笑了。
陳氏忙附和：「是啊！明年都可以上幼兒園了。」
少年仍在睡，敲了好幾遍，拍了好幾次門，總算將他給逼醒了。
薛媽媽調侃：「原來是回家偷懶來著！」
「媳婦？怎麼了？」
皺巴巴的睡衣，睡眼惺忪的眼睛，蒼白的臉色滿是頹廢氣息。
「小虎……我有一件事情得問問你。」
「哦？你問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