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1章 父子同行
帝都的冬天比較漫長，一般得到農曆二月份天氣才轉晴轉好。
前兩天雲層厚積，昨天下了一場不大不小的雪，天氣再度又冷下來。
程煥然一邊開車，一邊張望來去。
「爸，市中心的電子遊戲城好幾個呢！你問清楚哪一個了嗎？」
然然在十八歲成年後，薛凌便拿了錢讓他去學開車，那年年底他取得了車證。
儘管會開車，但薛凌和程天源都不肯買車給他，說只能等他以後畢業了，自己賺錢自己買。
夫妻倆的觀念向來一致——本領本事技能需要教，但財富和財產必須靠孩子自己賺，自己攢。
程天源搖頭：「你伯父自己也不知道，說在市中心。」
他掏出手機，打了第一個手機號碼。
不料，一直無人接聽。
程煥然打了轉向燈，調轉方向。
「她說你喜歡幹什麼就幹什麼。」程煥然笑答：「反正只是打短工，先找一點兒自己感興趣的，不著急學什麼。還說我最近瘦了一些，肌肉也沒揚揚結實，讓我可以考慮去『天舒』集團那邊當打包工人，練練手勁兒。」
程天源在帝都混了多年，算是帝都通。聽兒子這麼一說，很快想起來了。
程煥然不僅有些失望，忍不住低聲：「爸，我也想去桓舅舅身邊拜師。只是我這齣門要坐公車，轉公車，又要吃飯，也是一筆不小的費用呀！」
「最大的？哪一個？」程天源問。
被自家老爸這麼一說，似乎很有道理。
「不。」程煥然解釋：「我說我去找薛桓舅舅問。他那邊是大藥廠，跟我的專業也算有些聯繫。我就算要打包，也得去那邊打包才行。」
程煥然提了提耳朵，眼巴巴等待著。
程煥然憋笑，道：「爸，咱們先往市中心最大的電子城去，應該不會有錯。」
有兒子開車，程天源樂得輕鬆，看著一旁已經二十歲的大兒子，不自覺嘴角微微上揚。
「好嘞！」程煥然解釋：「我都已經決定了，暑假要去當家教。我們學校的理科都是一等一棒，很多家長都去我們那邊找家教，價格也都是同行偏高的。」
程天源很快換了另一個號碼，片刻後接通了，誰知許久也沒人接聽，最終自行斷開了。
程煥然解釋：「就在咱們榮華商城那條街的末端——那一家足足三層樓，樓下賣吃吃喝喝的，樓上是一家四星酒店。」
這些年他們雖然忙著賺錢，但從沒忽略對孩子們的教育和教導。
「夠是夠。」程煥然訕訕低聲：「就是不怎麼寬裕。」
「可是……」程煥然低聲辯駁：「爸，我是要去賺零花錢哎。」
讓他一個大男人去打包女性貼身產品——他才不要！
程天源狐疑問：「人家那麼大規模的廠子，怎麼可能同意你周末干一天？」
「所以我去找後門啊！」程煥然嬉皮笑臉：「桓舅舅是那邊的副經理兼董事，我又不是要當什麼大職務，就當一個包裝小工，不會太為難吧？」
程天源想了想，問：「我聽你媽說，你打算明年暑假去打短工，是吧？」
爸爸媽媽給的零花錢一直都是差不多剛剛好，能有一點點盈餘，不會不夠，但如果只要大手大腳一兩次，錢就會在「不夠」的邊緣晃動，逼得他們幾個不得不好好經營自己的零花錢。
「謝謝爸！」程煥然歡喜得不得了，激動道：「等過了年，我就去求桓舅舅幫忙。」
程天源低低「嗯」一聲。
程天源好奇問：「你媽給你提了什麼建議？」
「可以。」程天源點點頭：「你的理科是你的優勢，好好輔導。額……儘量輔導小弟弟，不要輔導小妹妹。」
不止是他，揚揚和弟弟妹妹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小帳本，花了多少，剩下多少，還有多少日子才能有「補給」，都得算得清清楚楚，不然就會出現「經濟危機」。
程天源還是忍不住提醒：「暑假長，足足有兩個月。到時可以找一份短工，賺一些零花錢，不用總伸手向爸媽要。」
「哦。」程煥然雖然覺得老爸多慮了，但畢竟薑還是老的辣，聽從就是了。
「這混小子！兩個手機都不接！」
程天源提議道：「你現在學的都是理論知識，還不如跟在你桓舅舅身後，看他如何救死扶傷，如何處理病患，如何給病人開藥，開哪些藥。」
程天源反問：「兄弟幾個和妹妹中，就你的零花錢最高，難道你不夠花？」
在電視上或網上看到什麼「家教」有不良作風，跟學生曖昧不明的新聞不少，他有必要提醒一下兒子多注意。
不敢大手大腳，更不敢肆意揮霍，幾人都是數著日子精打細算。
程天源靠在皮座椅上，語重心長低聲：「你在年輕氣盛的年紀，我們做父母的了解你的秉性，所以我們相信你。可其他人家長不一定會相信你，所以咱們想事情做事情儘量多思慮些。」
程天源笑了，問：「你答應了？」
「不。」程煥然解釋：「我打算下學期的周末就去打工，一周一天。學校有蠻多這樣的項目，我只是不知道該挑哪一種，所以找媽問問意見。」
不料等了許久，爸爸還是沒鬆口。
程煥然狐疑問：「為什麼？學生還得分男女呀？都是一些初中高中的學生，就比我小几歲，不是小學的小弟弟小妹妹。」
「那小子整天講究享受，那邊有得吃有的喝，樓上住宿條件也好，多半會去那邊。」
「這樣啊。」程天源「裝聾作啞」夠了，終於鬆了口，「如果你桓舅舅點頭同意，你每周去他身後跟一天，那一天額外補給你五十塊零用錢。一周補多兩百塊給你。」
程天源又道：「還有，去人家的家裡做家教，很多細節要注意，尤其要避免瓜田李下別讓人家誤會。咱們落落大方，該做的事情做好便走，不要牽扯太多。」
程天源鼻尖輕哼，解釋：「正規的工廠里，每一個部門每一個環節都有固定的員工在輪班在工作。突然多你一個一周只能出現一天的員工，你讓你舅舅怎麼安排？這不是普通的為難，是很難辦！」
程煥然：「……」？？
老大在高中那三年成績飛速騰起，一考成名，性子開朗又沉穩，算是給三個弟妹起了一個好頭。
「好。」兒子應聲。
程天源微笑滿意點點頭，問：「快到了嗎？」
「地上有積雪，不敢開太快。」程煥然解釋：「前方路口過紅綠燈，拐彎就能瞧到最大的電子遊戲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