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4章 年歲已高
開飯了，眾人先後坐好吃飯。
小越坐在薛爸爸的身邊，吃得飛快。
小涵已經吃過小米粥，現在拿著小湯匙吃菜和肉。
揚揚則大快朵頤，如蝗蟲過境，橫掃桌面。
薛凌忍不住溫聲：「揚揚，你慢點兒。」
「嗯嗯！」薛揚大口咀嚼，扒拉一碗後，很快又盛了一大碗。
一旁的程天源則食不知味，吃得不多，也沒怎麼夾菜。
薛凌暗自嘆氣，給他夾了一塊烤鴨肉。
程天源回神，慢吞吞吃著。
小欣吧唧吃著鴨腿，俏臉的小臉很是滿足。
「嗯。」薛爸爸苦澀低笑：「阿盛兩兄弟都七十來歲，也算是老人了，卻還要照顧一百歲的老爹。幸好，有他們的老爹在，他們就不算老。」
這時，薛媽媽似乎想起了什麼，道：「昨天接到之瀾的電話，說他們這兩天要回來。」
大孩子歲數大，懂得謙讓小的，以後能養成謙讓其他人的習慣。可小的呢？長期以往，她會認為別人讓她是理所當然的，就該以她的喜好為中心，她喜歡的都歸她。
薛凌看著此情此景，暗自幽幽嘆氣。
公公婆婆的育兒觀確實有問題，表面上看著似乎沒什麼錯的。畢竟在很多長輩眼中，大孩子讓小孩子的做法才是正確的。
小涵氣哼哼道：「為什麼他可以？我不可以？」
薛爸爸微笑道：「中秋快到了，估摸是要回來過中秋。」
去年老化得更快，慢慢連走路都不行了，只能在家裡看書搗鼓草藥，用輪椅挪來挪去。
老公和小姑子差了足足十歲，想必以前沒少讓著妹妹，畢竟在父母親眼中，什麼都讓著妹妹才是正確的做法。
「姐姐！我要腿！」小涵嘟嘴撒嬌。
「我啊……我忘了。」薛爸爸笑答。
小越立刻慫了，道：「我要三哥哥，不要你！」
小涵追問：「那他是多少歲嘛？」
今年十二歲的她，正是轉成青春少女的時期，極好遺傳了爸爸和媽媽的優點，身高腿長，俏臉白皙如蛋白，俏臉動人。
小越趕忙搶先答：「因為我是男生，三哥哥也是男生。」
薛揚嘿嘿笑道：「小傻子！外公肯定知道啊！他是故意騙你們的！」
小涵瞬間破涕笑了，抓起鴨腿啃起來。
可他們卻忽略了一個很大的問題。
「半碗吧。」小越笑嘻嘻解釋：「吃了綠豆餅，沒那麼餓。」
「對哎！」薛揚這個大吃貨也想起來了，道：「那是阿衡舅舅從南方帶回來了，凍在冰箱裡拿出來，表皮涼涼的，吃著真爽快！」
小涵還小，對男女生之間的界限沒那麼清楚，忍不住問：「為什麼？」
小欣吐了吐舌頭，埋下扒飯。
小欣也喜歡吃甜的，忍不住道：「等阿衡舅舅來了，讓他去買十幾盒！」
薛揚一聽停下筷子，笑嘿嘿道：「小越，你如果來二哥的房間，那就等著被二哥當枕頭！」
薛爸爸伸手打了半碗，遞給小越。
「凌啊，你最近有沒有去看三伯？」
「男女生不能隨便睡一塊兒，只有夫妻才能睡一起！」薛揚啃著鴨脖，科普道：「像奶奶和爺爺，外公和外婆，他們都是夫妻，所以睡一起。還有我爸爸和媽媽，他們也睡一起。」
本以為是小孩子嘰嘰喳喳說話，眾人都沒當一回事，直到聽到這裡，幾個長輩先後尷尬低下頭，假裝沒聽到，自顧自吃著。
「中秋是什麼？」小涵問。
小涵氣呼呼：「我就要！我就要！」
程木海忍不住勸道：「小欣，你是姐姐。姐姐要讓著妹妹，讓給妹妹吧。」
小涵「哇！」地一聲就哭了！
「不知道。」小涵嘀咕：「我媽說她不要爸爸了。我爸爸都好久沒回家了，我很想他。他要給我買玩具的！可沒有！我生氣了！」
薛揚得意偷笑。
「真的？！」劉英笑道：「那太好了！玩累了，終於要回來了。」
「對不起，你說得太遲了，我已經咬了。」
薛爸爸吃飽了，擱下碗筷。
薛爸爸笑了，道：「因為小越已經長大了，是小男孩了。小男孩就應該跟男孩睡一起。」
小越狐疑問：「為什麼？伯父和伯母他們是夫妻呀！我爸爸說了，在我還沒出生之前，伯父就娶了伯母，就在咱們樓下酒店請客，聽說好多人哎！」
小越樂滋滋道：「我去年吃了冰皮月餅，覺得好好吃哦！」
小崇嫌棄般插嘴：「你要不要？你不要我還不要呢！你去二哥的房間吧！」
薛凌點點頭，道：「我托佳雪在國外買了一輛最先進的輪椅，已經大半多個月了，估摸這兩天應該能到貨。等我取了輪椅，就去看三伯。」
「對！」劉英慈愛笑道：「你是好姐姐，讓一讓妹妹吧。」
薛揚認真想了想，答：「……我也忘了！」
三伯已經一百歲了，自前年開始走路就不怎麼利索，只能撐拐杖走動。
薛爸爸溫聲：「快吃吧。今晚你媽媽要值晚班，你晚上陪小崇哥哥睡。」
小越好奇問：「大爺爺，你幾歲了啊？」
「謝謝大爺爺。」小越脆脆道。
「貪心！」薛凌睨了女兒一眼，道：「那是南方才有的月餅，不是想買就買得到的。冰皮月餅不便宜，你一口氣要那麼多，好意思嗎？」
薛爸爸擱下碗，溫聲問：「小越，還要一碗不？」
小崇本來也想吃鴨腿，後來發現被自家二哥啃光了，暗自有些失望，乾脆夾了一大塊鴨翅膀，慢悠悠吃著。
「我為什麼不能跟大奶奶和您睡一塊兒啊？」小越嘟嘴問：「以前咱們都是睡一塊兒的。」
劉英問小涵：「那是姐姐咬過的了，你要啊？不要了，有姐姐口水呢！」
小涵瞪眼問：「你連你多少歲都不知道啊？」
小欣嘻嘻笑了，得意般揚了揚。
「……沒。」薛凌苦笑：「這幾天有些忙，都沒過去。」
小越認得是自家爺爺的名字，歡呼高興起來。
薛媽媽連忙哄道：「小欣，要不給妹妹吧。」
小涵歪著腦袋，認真想了想，反問：「為什麼我爸爸和媽媽他們不睡一起？」
小欣撇撇嘴，將鴨腿扔進小涵的碗裡。
薛揚十分熟練科普：「中秋是我國一個歷史悠久的傳統節日，日子就在農曆八月十五。中秋有月餅吃，有好多水果吃。咱們講究佳節團圓，月圓人也圓。」
一旁的小涵聽罷，撒嬌嘀咕：「外婆，我也要去三哥哥房間睡。」
「不行！」小崇翻了翻白眼，道：「我的床也就那麼大，睡兩個人已經夠擠了！你可別來！不然我晚上踹你們下床！」
薛爸爸輕輕嘆氣，道：「有空就開去四合院看看。你三伯現在沒法下床了，都靠阿盛兩兄弟交替照顧著。」
薛爸爸哈哈大笑。
一旁的薛凌卻眸光微暗。
自家老爸老媽，轉眼也快八十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