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5章 暗自失望
隔天早上，程天源和薛凌收拾好行李，幫忙打掃別墅上下里外。
阿虎睡到日上三竿，直到十點才醒來。
程木海給他蒸了兩個土豆和一碗牛肉麵。
阿虎啃著土豆，忍不住咕噥：「乾爹，我明天就來接你去省城。」
「三天後再來。」程木海道：「這兩天我要把門前的路修一修。下雨泥濘一片，到處坑坑窪窪，我打算去買點兒砂土來鋪好。」
阿虎「哎！」一聲，道：「這邊沒啥東西好吃。」
程木海笑了，解釋：「前幾天買得多，廚房還有好一些東西呢！這三天估計還吃不完！」
阿虎無奈，只好道：「那我三天後過來。您一個人住，可要小心一點兒。」
「放心吧。」程木海好笑道：「幾百年來也就一樁禍事，偏偏就讓你們給遇上了，害你們誤會這兒似乎很不太平。」
阿虎哈哈笑了，呼哧吃麵。
這時，外頭傳來喊話聲！
這時，門外傳來喊話聲！
「哦哦。」村長暗自有些失望。
薛凌皺眉問：「聽爸爸說，他的媽媽瘋瘋癲癲的？」
程天源找了一個更好聽的藉口：「快年底了，生意可能會比平常好一些，但趕緊利用這段時間給孩子們賺學費。我爸還要留下幾天，你有空就過來竄門陪陪他。」
「別。」程天源微笑：「您給我戴高帽子，我下次可不敢來了。我在帝都也就做點兒小生意，能勉強過日子罷了。村長，生意離不開人，我和媳婦得趕緊回去了。」
「哥！哥！在不？」
隔天早上，兩人各自忙開了。
程天源給阿虎打了電話，問了自家老父親的情況。
程天源只是淡淡扯了個笑容。
「你能這麼想，俺也放心些。阿源，咱村里現在就你混得最好，能從咱們一個鄉下小農村，混到帝都那麼大的地方去，實在是真正了不起！俺們不能讓你太失望，以後還要靠著你來幫忙提攜呢！」
村長高興起來，笑道：「謝謝！我替咱村謝謝你們！」
——原來是村長來了。
村長歉意扯了一個笑容，討好道：「阿源，昨晚是不是生氣了？別！村里人大多沒什麼文化，整天困在這麼點兒土地上，頭髮短見識也短，說話也沒什麼分寸……」
程天源牽住她的手，低聲：「人死不能復生，希望早日結案，還死者一個安寧。村長說了，他會一直跟進這個案子。等結案的時候，我們再給老人家舉辦葬禮，讓他入土為安。爸爸只願意跟阿虎去省城，也是希望不要離這邊太遠，能隨時知道消息，能及時安頓這件事。」
沒事先通知其他人來接，所以兩人只好坐計程車回榮華商城。
兩人又聊了好一會兒，才掛了電話。
村長驚訝問：「這麼快？咋不留多幾天啊？」
「好。」程天源低聲：「那只能麻煩你了。」
「沒有。」程天源低聲：「聽說他被抓了以後，立刻什麼都招了，希望能從輕發落。他是坐過牢的人，案底都還在。這次搶劫又殺人，還偷了車，罪名一定不小。」
嘴上是這麼說，其實心裡不知道多失望。
程天源和薛凌上了車。
「我出去基金會辦點兒事，剛剛回來。」
罷了，等過了這一陣子，等他想念老家了，也許就能忘記一些短處。
程天芳穿著貂皮大衣，腳上套著長靴，新燙的頭髮又亮又閃，濃妝厚抹，一身寒氣，貌似剛才外頭回來。
「您不用解釋。」程天源淡聲：「我是在這兒長大的，我知道。放心，我沒往心裡頭去。」
薛凌悄悄扣住他的大手。
「都帶了。」程天源道：「爸，您要注意身子，幹活可以，但別累著。」
村長和程木海趕忙湊了過來，叮囑路上注意安全。
村長聽他這麼說，以為是真的，高興樂呵呵笑了。
薛凌垂下眼眸，暗自苦笑。
日子匆匆，很快過了一周。
「身份證什麼的，都記得帶上了吧？」
程天源和薛凌各自忙完，在院子外曬太陽聊話。
「嗯。」程天源低聲：「家裡斗，窩裡反，程波已經犯過一次大罪，在牢里關了十幾年。前不久才放出來，每天無所事事，打過幾份工，都不長遠。在村子裡一直偷偷摸摸過日子，村民們大多膽小，不敢招惹他一個流氓。還有一些人則怕他媽那個瘋子上門找麻煩，所以也是敢怒不敢言。他被抓了以後，村里好些人都暗自高興，說害蟲終於被攆走了。」
程木海只來得及應一聲「好！」，車子已經發動開走了。
他微愣，轉而微微一笑，摟她入懷。
家鄉雖好，可仍有許許多多讓他失望的地方。
薛凌笑答：「早收拾好了，行李都擱車裡了。」
「行！」阿虎掏出鑰匙：「那咱們上省城。」
程天源探頭往回張望，沉著臉淡淡看著，終於還是嘆氣縮回腦袋，閉上了眼睛。
「老公，昨天你錄口供的時候，有沒有看到那個程波？」
這時，阿虎走了出來，喊：「都收拾好了嗎？」
「嗯。」薛凌點點頭。
他不會忘了家鄉，但以後估計不會太念想了。
程天芳追進廚房，笑問：「哥，家裡還有上等魚膠嗎？」
阿虎笑喊：「乾爹，過幾天我來接您！」
車子走在村道上，很快到了村口，開上大路，徐徐離開程家村。
媳婦和家人在哪兒，哪兒便是家。
「記得。」薛凌驚呼：「原來就是這家人啊！」
「你嫂子還沒回來，晚上就我們兩人吃。」
……
程天源解釋：「他的媽媽就是那個彪嬸，當年咱們結婚第一天，他們夫妻上門吃喜糖然後逼我賣地給他們還債，你還記得不？」
程天源壓低嗓音：「我打算捐多兩千，湊個五千塊。昨晚擱在我爸那邊，一會兒等他拿給你。」
那天傍晚，兩人坐飛機北上帝都。
薛凌低低嘆氣：「可憐了昌伯……」
阿虎解釋：「我前天去接乾爹，可他暫時不能走。那個昌伯的案子還沒結，但他家兒媳婦鬧騰起來，說要過年了，得快些讓老人家入土為安，不然太晦氣，影響了他們家的福氣和她小兒子的婚姻。屍體帶了回來，這兩天在做喪事。我給乾爹買了一大堆吃的，擱在別墅裡頭。放心，等過兩天我再去接他。」
程天源打開門，發現是妹妹。
程天源關上門，走去廚房做飯。
「有。」程天源答：「你嫂子去年買的那些還沒吃完。」
程天芳嘿嘿笑了，低聲：「拿出來送我吧。魚膠美容效果不錯，我這一陣子經常吃，覺得皮膚好了一些，很有光澤。」
「你要就拿去。」程天源一邊切菜，一邊提醒：「那上頭的柜子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