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3章 突破口
陳蘭他們仍在相館那邊工作。佟子負責照相和洗相，陳蘭則和婆婆一邊帶孩子，一邊看著相館。
薛凌解釋：「我給他們都提了工資，兩年提一次。不過，我現在手頭的生意很忙，顧不了那麼遠，所以我這趟回去，打算將生意都轉讓給佟子。如果他不要，那我就撤了。」
老劉點點頭，表示理解。
「你這邊的生意這麼多，又搞得這麼大，沒必要再去費那些了。」
「小錢也是錢。」薛凌微笑：「只是隔得太遠，生意兼顧不了，還不如給真正內行的人做。我過兩天打算跟佟子夫妻說一聲，讓他們有心理準備。」
老劉忍不住問：「那你在『望江苑』的那些房子，現在都出租吧？」
「對。」薛凌解釋：「主要是一個叫小陳的秘書和我老公的好兄弟陳民幫我收房租，料理一些雜七雜八的物業事情。」
老劉低笑：「小薛，別人家為了買一套房省吃儉用，你卻有那麼多的房子在出租，也夠好的。」
薛凌也笑了，反問：「老劉，還記得我去報社工作的時候嗎？那時試用期一百八十塊，我每天早出晚歸去賺錢，起初連一輛自行車都還買不起。」
譬如爸爸和媽媽，又譬如公公婆婆，他們都要彼此作伴，不然一個人孤孤單單，日子得多百無聊賴！
倏地，她似乎想起了什麼！
程天源在洗手間喊：「媳婦，熱水都好了，快來洗臉！」
「這幾年來，那丫頭往家裡寄了不少錢，得有十幾二十多萬。我都沒花她的。我的退休金漲了好幾次，每次都一兩百，現在生活寬裕得很。我也告訴過她，得多為自己著想，不用總惦記著家裡。她一天不結婚，我和她媽就擔心一天。誰知現在……唉！」
「等等！」薛凌敷衍應聲，等待手機另一頭接通。
程天源解釋：「揚揚跑去跟他哥睡了。小欣跟小崇睡一塊兒，這樣會暖和多。」
但這樣的相伴卻缺不得。
「我會想辦法勸她的。」
程天源擰起熱水壺也回去了。
「罷了，這畢竟是她自己選擇的路，與你無關，你不必覺得內疚或傷心。」
很快地，何律師接聽了。
吃飽後，薛凌送何妙妙下樓，司機接送她回去了。
「我給你熬姜水去。」
薛凌隨著也嘆氣，低聲：「老劉，你和小劉放心住下，這幾天都得去勸她。主動交待認罪，可以免除一些罪罰。她還這麼年輕，生命剛剛綻放，不能就這麼枯萎了。」
程天源湊上前，輕拍她的背。
「謝謝！」老劉微笑道：「你多吃點兒。這兩天還得麻煩你。」
隨後，她安排老劉和小劉住下，然後坐電梯上樓回家。
薛凌搖頭：「身上有些冷……」
老劉哈哈笑了，也許是想到女兒吧，笑容漸漸收攏。
薛凌有些累，跟他們打了招呼，就回對面去了。
「何律師都告訴她，仔細跟她分析過。」薛凌搖頭：「她怎麼可能不知道！我猜她可能是遭受什麼打擊，乾脆破罐子破摔。」
薛爸爸和薛之瀾在下棋，薛媽媽和劉英在屋裡織毛衣，一邊低低聊著話。
「媳婦，你要洗澡不？熱水器被孩子們洗完了，我去給你煮了兩壺熱水。」
「去洗臉泡腳，一會兒喝姜水，早些歇息。」
年紀漸長，熱情激情少了，多了朝夕相處的默契和濃濃的親情感。
程天源忍不住問：「那該怎麼辦？」
薛凌往他腰間的軟肉捏一把。
薛凌苦笑：「內疚倒不會，傷心多少還是會的。她畢竟還那麼年輕，還有許許多多的際遇。她還沒結婚，還沒生兒育女，人生算是剛剛開始。」
程天源則在廚房煮水。
「哈哈！」薛凌忍不住笑了，「幸好生得夠多，能像一窩小豬般擠成一團。」
「我也不知道。」薛凌低聲：「讓老劉他們天天去勸，何律師會帶他們過去，並且做交接。何律師在帝都的司法界很出名，拜託給她不會有錯。」
薛凌好笑問：「所以，你也變胖了？」
程天源輕笑：「姜水也得熬上半個多小時。」他將她推開，轉身去廚房洗姜熬姜。
何妙妙點點頭。
薛凌歉意道：「對不起，這麼晚還打擾你。」
程天源聽得驚訝挑眉：「難道她不知道自己犯的罪很嚴重？」
程天源被她逗笑了，調侃：「你是在罵自己是母豬嗎？」
薛凌壓低嗓音：「何律師，我猜——是我個人的猜測，劉心誠她會不會跟她的那個男朋友鬧掰，所以才會這麼心灰意冷——就是那個什麼涉黑組織的頭目高暘。」
他憋不住大笑一聲，轉身去幫她倒熱水。
薛凌眯眼低笑：「這樣的天氣，躺被窩是最好的。對了，孩子們都裹大棉被了吧？暖氣也別開太大，太熱反而要踢被子。」
老劉重重點頭。
他轉過身回來，發現薛凌癱在沙發上，似乎在發呆。
「媳婦，怎麼了？」
天氣冷，幾個孩子早早就睡下了。
程天源起身，將她也拉起來。
也許再過個十幾二十年，就只剩親情了。
小劉擱下筷子，嘴巴肥油油道：「我一定天天去勸她。」
薛凌苦笑哀聲：「劉心誠可能是受傷過度，也不知怎麼了，問她什麼都不肯說。警方說她什麼都不配合。何律師悄悄問她，她也都不答。只跟老劉和她哥打了招呼，說不要管她，然後就掉著淚水不說話。我看她那副模樣，就好像……心灰意冷，甚至是一心求死的樣子。」
薛凌看著他忙碌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揚。
薛凌懶洋洋依偎在他懷裡，低聲：「剛吃飽，喝不下姜水。」
「不晚。」何律師解釋：「我剛到家一會兒。薛總，是不是有什麼是要交待？」
「記得。」老劉回憶道：「那時大家都艱苦得很。一轉眼十幾年來，近些年變化真大！不僅大都市在變，就連我們小城鎮也在變。最近幾年，眾人的日子越過越好。現在幾乎家家戶戶都吃得起肉了。」
何妙妙眼睛輕轉，低聲：「如果她願意主動交代，主動配合，我也是樂意接這個案子的。」
程天源聽她有鼻音，立刻猜到她可能被凍感冒了。
有人作伴的感覺就是好，尤其是心愛之人，情緒總能很快得到轉移。開心的時候有人分享，不開心的時候有人開解，傷心的時候有人摟著你哭。
何律師想了想，問：「你的意思是？」
薛凌低聲：「小劉很自信張揚，年紀輕輕賺了那麼多錢，肯定是春風得意。那麼心灰意冷，多半是感情導致的。你不妨查一查這個男人的消息，然後稍微刺激一下她，看她是什麼反應。也許這個能做突破口。」
「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