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紅梅瞪大了眸子：「那不行，要是那樣，我就會留下案底的！」
「到時候我家小三便不能當官了！」
海凝霜煩躁不已，最後惡狠狠看了她一眼：「你敢說那錢是我給的，我就讓你家老三一輩子上不了大學！」
李紅梅震驚地看著她。
海凝霜繼續道：「你說什麼都行，就是不能說出我去。否則我要是倒霉了，你也別想好！」
「頂多我答應你，這件事過去，我再給你兩萬！」
李紅梅的心亂了。
海凝霜不再理睬她，扭頭便走了。
她走後，李紅梅渾渾噩噩猶如泥塑般呆立在原地一言不發。
羅隊在隔壁是全程看著的。
屋子裡的聲音清晰地傳出，他的身邊是被他鼓動著偷偷過來看的賈海霞！
此刻的賈海霞臉色變得極其蒼白難看。
若說之前對兩個孩子的身世是猜測，是有幾分信任。
現在基本已經實錘了。
還有李紅梅說過的那些話，當初小叔子死後，賈海霞去給處理後世的。
那時候，她的確在小叔子的身上找到了一個小娃娃。
那時候是沒有洋娃娃的，那娃娃是她的外公給親手做的。
但做好的娃娃沒有裙子，她去收屍時，看到的娃娃是有一件紅色的裙子。
裙子的手工很粗糙，針線也是歪歪扭扭。
她以為這只是女兒感覺好玩弄出來的。
卻沒想到！
可惜，那個娃娃跟著小叔一起火化了。
羅隊長見她臉色不好，猶豫了一下上前詢問：
「賈海霞同志，你看這事……」
現在基本證實了，李紅梅就不是特務。
錢是海凝霜給的斷絕關係的費用。
羅隊長這邊可以放人結案了，可賈海霞這邊卻不能安然了。
她揉了揉眉心道：「今天的事請暫時保密。」
羅隊長頷首，但還是有些為難地道：「問題是我們需要做記錄的，尤其是李紅梅的錢款來源要怎麼寫？」
如果說是海凝霜，就需要海凝霜寫確認信的，還需要在上面簽字畫押。
如今這個樣子，海凝霜肯定不會承認的啊。
賈海霞默了默道：「就算我給的吧！」
當她簽了確認信，從警衛部出來的時候，整個人仿佛都蒼老了十歲。
她臨走特別叮囑羅隊長：「不要馬上放她走，明天再放！」
羅隊長雖然不理解，但答應了。
賈海霞離開了警衛部，一路上心事重重地回到了軍區大院。
這會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大院裡人來人往的很熱鬧。
賈海霞的神情有些恍惚，似乎不遠處的人群里自己兒子海景朝著她走過來。
賈海霞的身體顫了顫，不，那不是海景！
海景如今還在外地學習培訓，今早才給她打了電話的。
既然不是海景，那麼那人的身份便呼之欲出了。
賈海霞看著面前的那個男人，心狠狠抽了抽。
一股難以言說的東西從心窩裡噴涌而出。
她瞬間模糊了雙眼，幾步跑過去一把抱住了來人。
「景兒，我的景兒你總算回來了，媽媽好想你！」
那被她抱住的人身體僵了僵。
他本還有些懵逼，可當賈海霞叫了一聲景兒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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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連成立馬明白了，這是他的生母。
這一剎那，他的心也狠狠顫抖了一下。
他想過無數次和親媽見面的場景。
但是，當海榮天不認他後，他便慢慢打消了這個心思。
喬連成的心裡不是沒有期待的，只是，他理智地告訴自己，沒有鐵證之前不能去見她。
這一次姜綰住進了軍區大院，喬連成也想過要不要找個機會去見見親媽。
即便不能相認，哪怕是遠遠地看上一眼也好。
但，他終究沒那麼做。
因為他怕！
他怕所有的希望和懷念都會因為母親的不承認而毀於一旦，那樣便徹底崩碎了他全部的幻想。
他不知道那樣以後，他該如何面對這個母親，如何面對自己真這麼多年來的期盼和苦楚。
好在後來他去做了臥底，也沒機會見面，再然後就是坐牢。
如今，他心裡的事很多，照顧媳婦，尋找秦虎等等問題都縈繞著他，他也沒什麼心思去管這些恩怨。
反倒在這樣的情況下，就這麼猝不及防地看到了媽媽。
喬連成不自覺地紅了眼眶，喉頭裡似乎有什麼東西狠狠地堵著，上不去也下不來。
賈海霞似乎也察覺到了兒子的難過，她的心裡便更加難過。
他吸了吸鼻子，正想要說『你認錯人』的時候。
忽然，一道驚呼聲在兩人身邊響起。
「媽，你幹什麼！」
聲音落地，海凝霜衝出來一把扯開了賈海霞。
她扯開賈海霞的同時，甩手便給了喬連成一個耳光。
喬連成方才還沉浸在和母親的相遇中，整個人的神經都有些恍惚的。
因此海凝霜扯開賈海霞時順道給的一耳光他沒避開。
也無法避開！
因為兩人是在一條線的，就算海凝霜扯開了賈海霞，兩人依然是很近的。
如果喬連成避開了，這一巴掌就要甩在賈海霞的臉上。
「啪！」清脆的巴掌聲徹底將賈海霞和喬連成驚醒。
賈海霞狠狠甩開了海凝霜：「凝霜你幹什麼？」
海凝霜怒道：「媽，你幹什麼，你為何要抱著他！」
賈海霞的臉上閃過一抹慌亂，急忙怒斥道：「你怎麼了，這是你哥啊！」
「媽媽好久沒見你哥了，我抱抱怎麼了！」
海凝霜暴跳如雷：「媽，他不是我哥，他是喬連成。」
「是你那個冒牌的兒子，是一個居心叵測一心想要進入海家的壞人！」
說完扭頭看向了喬連成怒斥：
「你真不要臉，和你的那個不要臉的媳婦一樣齷齪，下流噁心！」
「怎麼，你那個鄉下的媽滿足不了你的野心，就那麼迫不及待地到處認媽？」
賈海霞暴怒，想都不想地甩了她一個耳光。
「啪，這一道清脆的巴掌聲讓在場的人都愣怔了！」
海凝霜震驚地看著賈海霞：「媽，你打我！」
「難道你也相信我不是你女兒嗎？」
「你也相信那個瘋女人的鬼話嗎？」
賈海霞打完也有些後悔，這閨女是自己捧在手心裡養大的，如今在大庭廣眾之下打了，有點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