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枝的鬼哭狼嚎下,馬旦不得不將她換了一個牢房。
姜綰這裡就只剩下了自己,她也樂得輕鬆。
馬旦這下終於明白了,午陽是在幫他啊!
與此同時,喬連成和江城回到家屬院後,便獨自一人離開了。
他去找了李秀芝。
「昨天你妹子說的話,你都聽到了吧!」
李秀芝臉色有些蒼白,垂著頭點了點頭:
「如果你要我舉報妹子,很抱歉,我做不到!」李秀芝內心也是有愧疚的。
正如秀蘭說的,當初秦漢是要介紹給妹子的,因為兩人的年紀差不多。
李秀芝那會也有議親的人了,是村子裡的一個木匠。
兩人見過一面,沒啥感情,就是媒人拉著見過,感覺兩邊條件差不多,就都默許了。
不過因為認識的時間短,還要了解了解,便先擱置了下來。
這個時候秦漢來了,秦漢和李秀芝是一見鍾情,兩人在李家見面,只一眼便有了悸動之心,然後兩雙眼便粘在了一塊,怎麼都分不開了。
秦漢當場表示要和秀芝談談。
秀蘭是懵逼的,對姐夫談不上一見鍾情,也是比較滿意的。
可,畢竟姐妹情深,加上她也看出姐姐的喜歡,便默許了。
最終秦漢和李秀芝在一起了。
李秀芝想過要給妹子一個交代,便琢磨給她介紹秦漢手下的兵。
沒想到,這丫頭過來後便一眼相中了喬連成。
如今,李秀蘭已經如此悽慘了,做姐姐的又心生愧疚,哪裡還能再去舉報妹子啊!
喬連成明白她的難處,默了默道:「我今天來不是要你作證的,我是希望你可以幫一個忙!」
李秀芝微愣,疑惑地看向了他。
她也感覺愧對姜綰和喬連成,所以只要不讓她出賣妹子,做啥都可以!
喬連成道:「現在這事基本弄清楚了,但是你想想,你妹子死咬著我媳婦,能得到啥好處?」
李秀芝不解,看向喬連成的眼神是滿滿的疑惑。
喬連成微微有些臉紅,主要是:這種事第一次干。
他默了默低聲解釋:「我媳婦就是個農村人,沒勢力沒靠山的。」
「她要是咬死了我媳婦,頂多我媳婦就是一個故意傷害,我們就算賠錢,那也是賠不起的。」
「大不了我傾家蕩產,然後我媳婦坐牢,使大勁你們拿到手裡也沒有幾千,不瞞你說,我就一千多的存款。」
「這還是我好幾次生死徘徊後拿到的獎金。」
「我即便都給了你們,你們能得到什麼呢!」
李秀芝懂他的意思卻沒吭聲,想要聽他後續說什麼。
接下來的話,喬連成有些說不出口,可想到了姜綰的比喻。
「這是用魔法打倒魔法。」
啥是魔法,喬連成不懂,以前也沒聽說過這個詞。
事實上,來的這一路他的心底都在糾結的,但最終,還是姜綰在他心裡占據了上風。
深吸了一口氣,他看向李秀芝說道:
「若是她肯說出實情,咬住江雪就不同了。」
「江家有錢,若是她說出江雪故意破壞了欄杆的事,江雪就是罪魁禍首,你們得到的賠償也就最多,不僅如此,江家也是比較有人脈的。」
「到時候,若是你們有什麼別的要求,比如給她安排個營生一類,也是易如反掌的。」
「雖然她很恨我媳婦,可我覺得,現在利益最大化才是最重要的。」
「畢竟,她可能一輩子癱瘓了,未來的日子如何過才是最重要的!」
喬連成一口氣將姜綰教的話一個字不漏的說完,整個人仿佛要虛脫了一般。
這些話與他的人設不符合。
他不是聖爹的性子,但是在他看來,這麼說有點背後捅刀子的意思。
捅的還是江家。
這也是他與姜綰見面後,江城問他有什麼法子他沒回答的原因。
有點,說不出口。
李秀芝聞言沉默了。
喬連成知道她也不好抉擇,最後說道:「你好好考慮考慮吧。我先走了!」
轉身走了幾步,似乎想到了什麼,他停住腳步扭回頭看向李秀芝補充道:
「我是不會娶李秀蘭的,我媳婦和我的感情如何,你們大院裡的人有目共睹,我們不久前才因為合不來要離婚的。」
「要我用我一輩子的幸福來交換我媳婦的自由,我怎麼能答應,所以,我不會娶李秀蘭的。」
這一次說完,他大踏步地走了。
這話是他的違心之言,卻又必須要說的,不然無法打消李秀蘭的念想。
只希望這話不會傳到姜綰的耳朵里!
李秀芝在身後身體僵了僵,沒想到都這個時候了自己妹子居然還惦記喬連成。
她深吸了一口氣,心口被氣得漲疼的難受。
回去後,她將喬連成的話如實告訴了李秀蘭。
李秀蘭起初是不肯聽的,甚至還歇斯底里的罵姐姐胳膊肘往外拐。
最後把李秀芝罵怒了,她忍不住地反駁:
「是,在你姐夫這件事是,是我欠了你的,可從小到大,什麼好吃的不是先可著你來的。」
「這一年多,你幾乎長在我家,你每次對你姐夫瞟眼神的事,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李秀蘭微愣,秘密被說破,有些臉紅。
秀芝長長嘆息了一聲,紅著眼眶道:
「我知道你要喬連成,可喬連成說了,為了一個前幾天還要離婚的女人,放棄自己一輩子的自由不合算。」
「若姜綰坐牢了,他離婚都不需要理由的。你覺得,他會因為姜綰娶你!」
李秀蘭沉默了。
秀芝繼續道:「我來的時候也想了,江家在燕京有地位,若是你咬准了是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江雪切割欄杆就成了罪魁禍首,那時候咱們便可以名正言順的要她們賠償。」
「這不算我們訛人,因為切割欄杆的是她,她若不幹壞事,我們也找不到她!」
「你已經殘廢了,怎麼過下輩子才是最重要的。」
這句話終究是說服了李秀蘭,也打動了她的心。
她咬了咬唇,儘管對姜綰依然恨之入骨,卻沒有再準備死咬她了。
「你先出去,我,想想……」
最終,她心不甘情不願的給出了這麼一句話。
次日上午,江城開著吉普車到火車站接到了一個從火車上下來的女人。
一身剪裁合體的淡綠色連衣裙盡顯她的矜貴高雅。
碎花絲巾系在腰間,將她的腰肢凸顯的更加玲瓏婀娜。
大一點的粉色紗巾包裹著整個頭和脖子,就只露出了一雙眼。
偏偏那雙眼上還帶著一個墨鏡。
這女人從頭到腳都捂得嚴嚴實實,又無不彰顯著她的妖嬈嫵媚。
行走之間,吸引了周邊無數的眼神。
唐姨,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