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巴掌後,李秀蘭整個人都是懵的,她眼睛都在轉圈圈,腦瓜子更是嗡嗡響得厲害。
就在她要高喊的時候,姜綰一掌砸在她的後勃頸上,李秀蘭徹底失去了意識。
姜綰有很多話要問她,但現在明顯不是時候,外面還有一個葉天在。
她將李秀蘭拖到了一邊,雙手麻利地將她身上的衣服扒下來和自己的對調。
幸好李秀蘭也剪了短髮,雖然和姜綰的頭型不一樣。
但姜綰把頭髮打亂一些,倒是也沒什麼太大的差別,起碼打冷眼是看不出來的。
穿好了衣服後。
又在爛柴堆里找到一根麻繩,將其捆綁在李秀蘭的身上。
做完這些她走向門口。
姜綰伸手拉了拉門,發現從外面鎖住了。
無奈,她深吸了一口氣,捏了捏嗓子,而後學著李秀蘭的聲音喊:
「天哥,給開個門!」
聲音落地,房門打開,門口露出了一臉嫌惡的葉天。
「老子叫葉天,別特麼亂叫,被叫一聲天哥我從心裡往外地噁心!」
姜綰半垂著頭,卻做出一副柔弱無骨的模樣,還滿腹委屈地道:
「天哥,你怎可如此說人家,人家之前也是身不由己啊!」
一邊說整個身體也隨之朝著葉天靠近。
眼見著她的身體就要接觸到葉天的時候,忽然一隻大手鉗住了她的手腕。
「你的手裡是什麼!」
就見皎潔的月光下,姜綰兩指之間泛起了一道寒光。
「不對,你不是姜綰,你是誰!」他怒斥。
姜綰無奈,另一隻手抓著一塊尖銳的木頭朝著葉天的太陽穴刺過去。
嘴裡卻戲謔道:「誒呀,被發現了啊!」
「葉天,你也太不懂憐香惜玉了,你的好妹妹在裡面昏迷著,你怎麼能不去陪著。」
眼見那塊木頭就要碰觸到他的臉,葉天猛然偏頭避開,手肘卻撞向了姜綰。
但也因此,抓著姜綰手腕的手不得不鬆開。
姜綰的身體向後凹,避開了葉天的手肘。
兩人隨之纏鬥在一處。
雙方打得你來我往,還挺熱鬧。
不過,姜綰明顯比葉天差了一些。
這小子殺了那麼多人還在逃這麼多年,果然有點本事的。
姜綰見打不過,也不戀戰,就在兩人錯身變招的功夫,她從口袋裡掏出來一把釘子和碎木屑,忽然朝著葉天揚了過去。
葉天避之不及,發現有粉末一樣的東西襲來,急忙後退閉眼。
他以為是白灰之類會傷眼的,所以不得不小心應對。
但等了一會才發現是木屑和釘子。
他氣得臉色鐵青,正要再追出去,哪裡還有姜綰的影子。
人早就逃之夭夭了。
葉天怒急,一拳狠狠砸在了旁邊的樹上。
樹身晃動,上面已經熟透的柿子瞬間落下來好幾個。
「啪嘰!」剛好有三個柿子落在了他的頭上。
柿子熟透,裡面的柿子汁黏黏糊糊,砸了葉天滿頭滿臉。
這一刻,他想殺人!
他向來無法無天慣了,而且本就是幾條人命在手的亡命徒,對人命也沒有多少珍視之心。
這會想殺人,那就殺唄!
於是,他轉頭進屋去,進屋的時候,還反手關上了房門。
轉頭再說姜綰。
她一路狂奔著離開了那個小院子,因為不識路,也不敢貿然逃走,生怕被葉天逮住。
於是她在轉過了這條巷子後,便翻身進了旁邊的一個小院子裡。
這會已經是天色大黑了,算算時間,大概是晚上九點左右。
這片區的百姓九點左右都開始進入夢鄉了。
這年代的人還是不太喜歡夜生活,所以片區內大多數的房間都黑了下來。
姜綰進來這一家也是一片漆黑。
她落了地,聽聽周圍沒人,便躲在了院子的角落裡。
琢磨著葉天就算要找也應該朝著外面找。
等上幾個小時,或者天亮了再出去便是。
按照她的想法,雖然躲在這裡,但卻沒打算睡覺。
怕自己睡著了以後會有鼾聲,被外面路過的人聽見。
但昨晚在拘留所里,雖說她給三姐妹扎了針,但旁邊還有三個小綿羊在。
那樣的地方她怎麼可能睡踏實了,不過是閉目養神淺眠而已。
今天再經過這麼一天的事情,精神高度集中。
這會兒稍微放鬆下來,便倍感疲憊,不知不覺就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她睡了沒多一會,迷迷糊糊中,感覺似乎有人靠近。
她猛然驚醒,睜開眼驚愕地瞧見不知道何時,面前站著一個人。
那人此刻正一臉好奇地低頭看著她。
姜綰剛好抬眸,兩人的視線對焦。
彼此似乎都有些驚訝。
姜綰驚訝於面前站著一個人都沒發現了,太大意了!
那人則驚訝於自家院子藏了一個人,還安心地躺著睡覺。
兩人誰也沒有吭聲,就那麼對視著。
好一會,那人忽然開口:「小偷?」
姜綰沉默不語。
那人又問:「搶劫的?」
姜綰依然沉默。
那人繼續問:「那就是躲避追殺嘍!」
姜綰這會詫異了。
她有些驚訝地瞪大眼睛。
那人嗯了一聲:「還真是啊!」
「不過這裡很冷,跟我進屋吧,起碼暖和一些。夜風是很涼的!」
姜綰沉默,猶豫了幾秒鐘,還是站起身跟著他進屋了。
屋子裡的電燈拉開,讓姜綰看清楚了那人的長相。
當看清楚那人的第一眼,姜綰的第一個感覺就是:臥槽!
前世網絡上有一句話說:請恕我才疏學淺無法表達心中的震撼,所以只能用一句臥槽來形容。
這句話姜綰之前是沒感覺的,也不懂是啥味道。
如今,她懂了。
因為面對面前的這個男人,她不知道要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
因為,他好美。
美的嬌艷嫵媚,美的動人心魄,美得讓姜綰不知道該如何形容。
最關鍵是,他是男人啊!
一個大男人長得這麼美是鬧哪樣?
這些雖然讓人震撼,也不足以讓姜綰說出『臥槽』兩個字。
她真正震撼的原因是,這男人是個瞎子。
對,雙眼都失明的那一種。
他眼球的顏色泛白,眼睛無神沒有絲毫光澤,甚至是直勾勾看著前方的。
這麼美的人居然是個瞎子。
想想很不正常卻又特別合理。
只是,一個瞎子怎麼知道自己躲在他家院子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