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婆婆一邊沖還一邊喊著:「你個瘟災的,讓你多嘴,老太婆我和你同歸於盡!」
眼見著孫婆婆要撞過來了,眾人忍不住地一陣驚呼。
喬連成站著沒動,眼見孫婆婆距離自己只有一米的時候。
他忽然身體轉動朝著旁邊躲避了一下。
孫婆婆見沒撞著,調整了角度繼續朝著喬連成撞。
喬連成再次躲避,但他不是開始就躲,每次都是等著孫婆婆要到近前了,才朝著下一個方位去。
如此兩三次,孫婆婆在喬連成的引導下已經改變了方向。
最後一次,當孫婆婆紅著眼睛再次撞向喬連成的時候,喬連成沒有再躲避。
就那麼眼睜睜看著孫婆婆撞了過來。
但是,眼見著孫婆婆要碰觸自己的剎那,他忽然轉身躲在了一個年輕男子的身後。
「砰!」孫婆婆站立不穩,直接撞在了那個男子的身上。
「啊!好痛啊!」
「太奶,你幹嘛啊!」
這小子是孫婆婆重孫的朋友,所以跟著一起叫太奶。
孫婆婆這一撞的力氣可不小,她撞得狠,對方也跟著站立不穩地摔倒。
兩人很快滾在了一起。
周圍的人見狀急忙上前來攙扶,這些都是從村子裡出來投案自首的。
也有後面公安部的人抓出來的。
都是一些年輕的小伙子,一大群圍在一起。
眼見孫婆婆撞進來還發生了交通事故,大家急忙上前幫忙將兩人扯開。
孫婆婆揉著腰哭嚎:「哎呀,我不活了,你們這群渾蛋居然這麼欺負我老人家!」
「我兒子可是開國的功臣,是老紅軍啊,你們怎麼能這樣欺負人啊!」
她一邊哭一邊推開了身邊幾個要過來攙扶的年輕人,索性就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喊:
「兒子啊,你死得早,你立下了那麼大的功勞卻早早地沒了!」
「你快回來看看,你用命保護的百姓都是怎麼欺負你的啊。」
「他們,他們居然連一頭小豬都不捨得給我們啊!」
「兒子啊,你快回來看看啊!」
老太婆嗓門還是一如既往地大。
公安部的那位負責人黑了臉。
邁大步過來就要把老太婆給拖起來。
喬連成這時擺手,阻止他過來。
他低頭看了看孫婆婆道:「老人家,你這是要搞封建迷信嗎?」
老太婆愣怔:「你啥意思!」
她雖然囂張,也知道破四舊是很可怕的。
想當年可是不少人被當做四舊給抓頭批鬥的。
至今想起來都還心有餘悸呢。這要是自己也被掛上了四舊的牌子。
她想想就不寒而慄!
喬連成繼續道:「已經死了的人,你卻要召喚他回來,這不就是招魂?」
「那不是封建迷信是什麼!」
「老婆婆,你這麼幹,你兒子知道不,你孫子知道不?」
「昨晚去搶劫軍車的那個小伙子是你孫子還是你重孫子啊。」
「不管是哪一個,他搶劫軍車就是犯法的,你還不表現得好一點,給他減刑!」
「難不成,你想要帶著他一起搞封建迷信?到時候你們一家子都得被拉出去遊街,然後判刑,槍斃!」
喬連成說到最後幾個字,每個字都惡狠狠兇巴巴的!
老太婆被嚇得一哆嗦。
𝘴𝘵𝘰55.𝘤𝘰𝘮
她有些驚恐地看著喬連成,那一剎那仿佛看到了九幽來的惡魔。
再想想喬連成說的話,她害怕了。
「你,你胡說,我,我就是喊我兒子!」
喬連成打斷了他:「但是,你兒子死了!」
孫婆婆繼續憤憤地道:「我兒子是老紅軍,是拿過軍功章的!」
喬連成繼續打斷她:「你兒子是很厲害,但是他死了!」
「你兒子的獎賞你可以繼承,卻不能因此免了你孫子或者重孫子的罪名!」
「禍不及家人,同樣的,先輩的功勞也不能免除了後代所犯的錯!」
「孫婆婆,咱們種花家可不興這個哦!」
「你若是以為憑著你兒子的功勞,你孫子和外孫都能得到庇佑,那你這不管是大搞封建迷信,還是滿腦袋的封建思想啊!」
「哎呀,你這樣可不行啊!」
他說到最後拉長了音。
孫婆婆的臉白了。
她急忙手腳並用地爬起來,哆嗦著道:
「沒,沒有!」
「我們沒宣揚封建迷信,我兒子回不來了,我不找他回來!」
「我,我也沒……」
「誤會,都是誤會!」
說完也不理睬喬連成了,扭頭就往家裡跑!
眼見著她跑走了。
喬連成神情很淡定地拍了拍軍裝上的灰塵,轉頭回來。
劉部長和公安廳的負責人都朝著他豎起了拇指。
「你咋想到這個法子的!」劉大剛很疑惑地問。
每次來圍村,他最頭疼的不是那些兇殘不講道理的年輕人。
對他們很好解決,比誰的拳頭硬唄。
但是,那些老太婆和老頭是最煩人的。
一個個仗著歲數大了,不能碰就各種欺負人。
不能打還不能幹的,每次都會被他們搞得灰頭土臉。
喬連成淡淡一笑:「他們不懂法,不畏懼法律!」
「但是他們活的年歲大了怕那些植入到了骨子裡的年月,比如破四舊!」
「說起來,要是這孫婆婆不哭嚎,我還真找不到藉口嚇唬她呢!」
聞言劉部長和公安廳的負責人都大笑起來。
這時候,那邊去抓捕的人有了結果。
將整個屋子都圍住後,從裡面抓出來七個人。
這七個人都是年輕男子,其中有三個是昨晚的三個小寡婦。
他們出來時,衣冠不整,看樣子就知道在幹啥了!
其中一個正是昨晚帶隊去搶劫軍車的那個。
見自己被抓出來了,他理直氣壯地吼:「不就是拿你們幾頭小豬,至於這麼勞師動眾嗎?」
「大不了小豬還給你們了!」
其他幾個小子也一副不在乎的樣子。
喬連成淡漠地瞟了他一眼,眼神從他的臉上掃描到了其他幾個人的臉上。
最終定格在了一個人的臉上。
那人似乎察覺到了喬連成的視線,臉色一白,頭狠狠地垂下來。
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那小子還在叫囂著,劉大剛頭疼,但這麼多人在又不好公然打罵。
他額頭的青筋跳跳著,正要吩咐人將其帶下去。
忽然,喬連成冷冷的聲音傳來:「你不用叫囂,你的事可不是搶劫軍車那麼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