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斷絕來往

  「你個賤蹄子、掃把星、蕩婦……」李林秀在身後罵個不停,蘇靜置若罔聞,樂呵呵地抱著手裡的家當離開。

  顧硯池剛到辦公室就聽到了兩人的罵聲。

  「咳咳。」向後德咳嗽了兩聲,兩人才悻悻坐下,「校長。」

  「校長。」

  「這是新來的顧老師。」

  李林秀和劉麗的眼神一亮,這下鄉的男老師簡直就是香餑餑。

  尤其是顧硯池這麼標誌的長相。

  「他手上的表是梅花吧?」李林秀一眼便相中了顧硯池手上的腕錶,劉麗低聲罵了一句土鱉,「titoni,你這都不知道?」

  兩人嬉皮笑臉地跟顧硯池打招呼,「顧老師,你好,我姓李,你叫我李老師就行了。」

  「我姓劉,你以後要是有什麼不懂的,都可以問我們。」

  兩人的態度三十六度大轉變,顧硯池只是朝著兩人笑笑,「校長,我坐哪?」

  「你……」

  辦公室只有四張桌子,有一個老師應該去教室了,現在空下來的只有之前蘇靜的辦公桌。

  向後德巡視一圈,目光落到了蘇靜的辦公桌上,「你坐那吧,那劉老師李老師就好好的幫助新同事,對了,顧老師,你以後就教三四年級吧,那兩個班以前都是蘇……之前那個老師帶的。」

  蘇?

  那個女生姓蘇?

  顧硯池記住了,笑著點點頭。

  「好的,校長。」

  …

  「靜靜,靜靜,這。」謝書遠衝著蘇靜招招手,還以為蘇靜是特地來找自己的,將手裡的菸頭丟到地上踩熄。

  蘇靜最不喜歡他抽菸。

  看到靠在電線桿旁的謝書遠蘇靜瞬間來了脾氣,將手裡的書本全都砸到了謝書遠身上。

  「靜靜,靜靜,你這是咋了?誰欺負你了?」謝書遠看到蘇靜紅著眼跑出來,剛想上前就被蘇靜一把推開,「滾啊,謝書遠,我不想再看到你。」

  「靜靜,靜靜,你別哭啊,我滾,我馬上滾,我滾之前你總得讓我死個明白了,我怎麼了?」謝書遠雲裡霧裡的,蘇靜怒氣沖沖將那封檢舉信砸到謝書遠身上,「你看看,信里寫了什麼,謝書遠,我跟你約會,哪個時間,哪個地方,上面記錄得一清二楚?謝書遠,是不是你存心搞我?現在好了,我被學校停課了,說是停課,其實就是開除了,謝書遠,你讓我以後怎麼辦啊?」

  謝書遠撿起信封,信封上的字跡對他來說如同天書一般。

  他尷尬地撓了撓頭,試圖掩飾自己的文盲身份,但又怕蘇靜看出破綻。

  裝作認真地端詳著信封,眉頭緊鎖,仿佛在努力解讀上面的文字。

  「這……這上面寫得啥啊?靜靜,你知道的,我……我沒上過啥學,這字我一個都不認識。」他結結巴巴地說著,臉上露出了一絲尷尬的笑容。

  蘇靜見狀,更加憤怒了。她瞪大眼睛,指著謝書遠的鼻子罵道:「謝書遠,你別裝了!你當我傻嗎?這上面寫得清清楚楚,我跟你的約會時間和地點,你敢說不是你寫的?」

  「靜靜,我發誓,我半個字都沒跟別人說過,我喜歡你都來不及,怎麼會寫信檢舉你。靜靜,這事,我幫你查,查不出來,我謝書遠腦袋給你當球踢。」謝書遠直接伸出手發誓,他最怕的就是蘇靜不理他。

  蘇靜深吸一口氣,將臉上的眼淚擦了擦,「那在此之前,你別來找我了。」

  「不是啊,靜靜。」謝書遠愁眉苦臉盯著她,「靜靜,我不找你我找誰啊?我還沒告訴你呢,我星期六跑到宋從家去鬧了,宋從臉都黑了,我跟他說,我把蘇棠睡了,他都信了,看樣子,八成是要離婚。」見蘇靜的臉色慢慢緩和,他繼續說道:「而且,我還是當著蘇棠那婆婆面說的,兩個人的臉都黑了,你知道嗎?她蘇棠的名聲算是被我破壞乾淨了。」

  「真的?」蘇靜狐疑,這謝書遠做事她倒是相信。

  如果宋從真的要跟蘇棠離婚的話……

  那對她,倒是好事一件。

  「靜靜,好受些沒?好受些我請你吃冰唱歌去?正好,我兄弟幾個包了間ktv,說是哪裡來了幾張洋碟子,去不去?」

  蘇靜剛剛在學校受了氣,一言不發地蹲下身子撿書本,「我才不去,到時候人家又說我跟你亂搞男女關係,謝書遠,你要改邪歸正,要不然,別人怎麼看你跟我?」

  「靜靜你說一,我絕對不敢說二,靜靜,你說我怎麼改?我就怎麼改!」

  謝書遠家庭條件並不算好,要不是對自己有用,蘇靜早就一腳把他踹了。

  「你家裡不是有個破三輪嗎?弄來做點生意唄?不然你老閒著我爸媽不得罵死你。」蘇靜只是隨口一提,謝書遠卻當了真。

  「靜靜,你真是太聰明了,正好我兄弟說有個門道賺錢,我肯定學好,我幫你撿書!」

  「啪」,蘇靜輕拍了他手背一下,嗔怪地看了他一眼,「趕緊走,待會讓人看見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你改正後再來找我,還有,你下次來見我,別穿得這麼騷包,一看就是街溜子。」

  「知道了靜靜,我幫你把書撿了我再走。」謝書遠三下五除二把書撿起來目送蘇靜走遠,等她一離開迫不及待地支起一根煙。

  他都在蘇靜身邊轉悠了這麼久了,可是一點好處都沒撈到。

  倒是蘇棠那姑娘,雖然傻是傻點,但騙騙就到手了。

  他好久沒碰過姑娘了,蘇靜又守身如玉一副貞潔烈女的模樣,要不是跟兄弟們打賭啥時候能拿下,他都懶得伺候這麼尊大佛。

  「謝哥,謝哥,杵那幹啥呢,走啊,喝酒去啊?東邊剛開了個酒館,咱們哥幾個喝點?」一行人站在大馬路邊壓街,「成。」

  謝書遠將菸蒂踩在腳下,故意用腳尖碾了好幾下,似乎要將誰踩在腳下一樣。

  酒過三巡,幾人都喝得酩酊大醉昏了頭。

  「謝哥,你之前帶的那姑娘呢?你到底搞沒搞到手啊?也讓哥幾個爽爽,別光你一個人美得很啊。」

  「對啊謝哥。」

  謝書遠被眾人眾星捧月捧著,大發厥詞,「那娘們我早就睡了,跟個死魚一樣,你們要是想爽,過兩天我就叫出來。」

  「謝哥,那咱們就說定了啊,你可不許耍賴啊,那姑娘是傻了點,你沒看到對謝哥那殷勤勁,我說謝哥,你是咋讓女人對你這麼心甘情願的,也給咱們哥幾個支支招唄?」

  「對啊謝哥,你別旱的旱死,澇的澇死,我們兄弟幾個還沒娶媳婦呢!」

  謝書遠哈哈一笑,搖晃著站起身,拍了拍胸脯,「你們啊,就是不懂女人的心。想要女人心甘情願,那得先會哄。知道不,我謝書遠沒啥本事,就是會哄女人。你們啊,就學著點,下次見到女人,別光顧著用強,得學會溫柔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