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是好吃，不過有點齁。」
沈妙芝吃了一塊，就拿起茶水壓了壓，「萬老頭的口味有點重啊！」
黃晶晶先前挺喜歡吃這種甜點，但是自從學會了奶茶，味蕾好像自動地上升了一個度，更喜歡甜而不膩。
沈妙芝想到了什麼，放下手裡的茶杯，徑直走向收銀處。
老闆娘雖然手裡有一搭沒一搭地織著毛衣，但是眼神一直關注了沈妙芝那桌動靜，見沈妙芝走過來，放下了手裡的東西笑盈盈地站起來，「怎麼，小姑娘，是茶果不合口味？」
沈妙芝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老闆娘這裡的茶果很好吃，但是配方用料上要是稍微在動一動，甜而不膩，可能會更好吃。」
老闆娘眼底有驚詫和探究，「噢，聽口氣小姑娘對吃食有造詣啊。」
「別的長處確實沒有，但是吃方面我確實比別人鑽研得多一點。老闆娘要是能借你的後廚給我談成一筆生意，我可以送老闆幾樣點心的配方。」
沈妙芝沒有繞彎子，真誠又直截了當。
老闆娘瞭然一笑，「你們怕是要找萬老頭談生意吧？」
沈妙芝驚詫地點頭，「老闆娘看出來了？」
「她在我店外面轉悠好幾天了，你今天要是再不說出來意，我可能就提醒萬老頭堤防你們了。」老闆娘指了指黃晶晶說道。
「給老闆娘添麻煩了，實不相瞞，我們是想租萬老闆的房子，但是前面吃了閉門羹，所以才出此下策，想弄清萬老闆的喜好，讓你見笑了。」
沈妙芝言辭只有懇切，這個茶館一看就是有年頭的，老闆娘一看也是精明睿智的人，遮遮掩掩反而會讓對方生出反感。
「我不是小氣迂腐的人，你先進去露幾手，讓我看看值不值得成人之美。」
老闆娘掀開帘子，示意沈妙芝跟她進去。
沈妙芝朝黃晶晶的方向望了望，就跟了進去。
「萬老頭一般是下午三點左右過來，你這幾天都可以過來蹲點，到時候要是有機會，我可以幫你推波助瀾一把，畢竟我和萬老頭也認識有年頭了。」
兩個小時後，老闆娘滿臉堆著笑把沈妙芝和黃晶晶送出了茶館。
「姜姨，那就太謝謝你了，有你幫忙一定沒問題。
那我們先走了，明天我提前過來準備著。」
沈妙芝殷切地回應道，招呼著有些雲裡霧裡的黃晶晶離開。
姜梅看著兩個姑娘的背影，嘴巴里還回味著那幾道糕點的美味，眼裡這才浮上激動。
自己的茶館生意雖然不差，但是這個沈姑娘給的配方可以讓茶館生意更上一層樓。
今天建築就封頂結束了，萬老頭心情挺雀躍。
這棟大樓不愁出租，施工階段已經有不少人過來打聽了，選擇權在自己手裡握著的感覺讓萬老頭覺得很傲嬌。
「小姜，老規矩。」
萬老頭背著手進了茶館，悠哉游哉地到老位置坐下。
聽到聲音的沈妙芝掀起帘子看了看，是個精神奕奕的瘦小老頭。
姜老闆笑著對萬老頭說，「好嘞老大哥！」
萬老頭哼著小曲，拿著服務員端上來的茶先抿了一口。
老三樣端上來，萬老頭滿足地揚了揚眉，拿起蛋黃酥咬了一口，糕點瞬間在嘴裡抿化。
他表情怔了怔，然後又是一口，緊接著對姜老闆招了招手，「小姜，你過來一下。」
「換廚子了？」
他嘴裡不閒，一邊吃一邊詢問。
姜老闆笑著說，「怎麼？不合口味了？」
萬老頭趕緊搖頭，「妙啊！我就喜歡一口甜的，但是又受不了太齁的，之前就你這裡的最合意，現在看來，還有手藝更妙的廚子啊！
這個裡面的蛋黃咸香味厚實，酥層甜味淡了些，中和起來的口感是簡直太絕妙了。」
姜老闆心裡有了底，「那你今天可要多吃幾塊，以後可就不一定吃得到了。」
語氣里有幾分惋惜。
萬老頭正吃得高興，猛然一頓，「咋了？你茶館不開了？」
「我這茶館開了這麼多年，那會說不開就不開，只不過明天又換成以前的口味了而已。」
姜老闆沒說原因，話里慢慢調著萬老頭。
沈妙芝在帘子後面看得心生佩服和感激。
這個姜老闆是真心在幫她，不管成不成，她都得回報人家。
「哎哎哎，小姜，我可告訴你，我老萬的嘴巴那是最刁的，明明今天的糕點口味最好，你怎麼還想著換回去呢？」
萬老頭一臉的不解。
姜老闆為難地說，「我當然知道啊，但是這個糕點是我一個朋友的孩子自己搗鼓的，她吃我們點的糕點感覺太齁，所以就親自上手了。
本來人家只做了自己的份，但是多出來一份我這不是想著你常來光顧嘛，所以就端出來給你嘗嘗鮮。
但是人家一會就走了，明天我就是想也給你端不出來同樣的這一份了。」
萬老頭表情瞬間有點蔫，看著盤裡沒剩幾塊的點心，瞬間覺得珍貴極了，朝自己面前薅了薅，「那真是太可惜了，糕點做得這麼好吃，廚藝一定了不得。」
「對呀，這糕點人家就是隨便做了吃著玩，人家做菜的本事那才叫一絕！聽我朋友說最近她正在準備找地方開飯店呢！
要我說這手藝就該開飯店，不然真是浪費！」
姜老闆趕緊不經意地附和。
萬老頭眼底亮了一下，瞬間又閃過一絲掙扎。
「姜姨，我又新做了幾個點心，你替我嘗嘗指點指點唄！」
沈妙芝見時機成熟，趕緊端著新鮮出爐的糕點，輕快地走上前。
姜老闆趕緊應和，「你可真能行，又搗鼓什麼新鮮玩意了？
快拿過來，這裡有個行家，是我們這的老主顧，咱們一起嘗嘗。」
沈妙芝禮貌地笑了笑，「行，我做得也算多，那就聽聽這個爺爺的意見！」
萬老頭從沈妙芝走過來就一直在打量，想著能做出這麼好吃點心的丫頭長什麼樣。
這一看，他只覺得賞心悅目，長得水靈，穿著樸素趕緊，手上的架勢一看就是廚房的老手。
等到托盤放下來，他的眼睛立馬黏在了那些精巧的糕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