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香玉是被一杯不知道是什麼的冰涼液體潑醒的。
「嗚嗚」
意識清醒的一瞬間,她立馬發出驚恐的驚呼聲,可是才發現嘴巴里被破布塞住了。
眼睛上也被黑布綁住了。
她正被坐綁在一個椅子上動彈不得。
秦香玉心裡溢滿了無邊的恐懼。
她不明白,明明就是天天下班回家的路,為什麼會突然冒出不知名的劫匪。
敢光天化日在他們單位樓底下綁人的,一定是不要命的劫匪。
秦香玉感覺有人逼近自己,從有些齁鼻子的氣味判斷,對方是一個好多天沒洗澡的男人。
她瞬間嚇得花容失色,渾身都戰慄起來。
為了吸引陶長義一兩眼視線,她每天都費盡心思打扮得花枝招展。
這一刻,秦香玉無比後悔,雖然已經是深秋,但是自己還穿的是長裙和絲襪,對方要是想對她做點什麼,輕而易舉。
腦海里湧進無數個不良後果的同時,秦香玉感覺自己腮幫子一松,對方扯出了破布。
「咳咳呸」
秦香玉喉嚨一陣陣乾嘔噁心。
「你很喜歡陶長義?」
一個嘶啞陰沉的男聲讓秦香玉喉嚨一緊,渾身緊繃,「沒沒有,我我們只是同事。」
沒有弄清楚狀況,秦香玉不敢隨便亂說話。
她心裡一個激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
難道是沈妙芝看不慣自己這麼大張旗鼓地單戀陶長義,所以派人來教訓自己?
秦香玉心裡突然就鬆弛了一些,轉而有些竊喜,要是陶長義知道自己妻子是這樣一個心胸狹隘僱人行兇的惡人,不知道會不會失望。
如果吃點苦頭可以換來陶長義厭棄沈妙芝,那也划算。
「噢?都這個地步了,還不說實話?」
秦香玉臉上一涼,清晰地感受到鋒利的匕首貼到了自己臉上,頓時嚇得呼吸都屏住了。
「你你到底是誰,想幹什麼?」
好像過了一個世紀這麼久,秦香玉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我是誰你不需要知道,現在只要老實告訴我,想不想做陶長義的女人?」
男人聲音不耐煩了幾分,匕首把秦香玉的臉當成了抹布,磨來擦去。
秦香玉嚇破了膽,只能下意識點頭。
「這才乖,你按我說的去辦件事,要是事情沒辦好,以後你最好不要有落單的時候,不然落在我手裡,不是死,就是比死還痛苦的事情在等著你。」
男人的聲音就像地獄惡鬼,讓人不寒而慄。
秦香玉渾身汗毛倒立,恐懼支配著她只能瘋狂地點頭應下。
警察局,沈星夢心情無比舒暢地看著警員正準備打開拘留室的門。
現在她才真正領略到金錢和權利的力量。
曹安琴一個電話,就解決了難題。
鍾秀梅和沈國強激動地站在鐵格柵前,眼睛盯著警員的鑰匙,恨不得給他的動作快進。
「等等!」
門剛打開,就被冷厲的男聲制止。
警員動作一頓,扭頭看過去。
局長陳國兵正從辦公室里出來,邊走過來邊發號施令,「把他們繼續關押著,等待後天的開庭候審。」
警員趕緊照辦,把已經擠到門口的鐘秀梅兩口子又推了回去。
沈星夢臉上的笑容凝成了驚疑,「陳局長,不是上面已經招呼了要放了我父母嗎?現在是什麼情況?」
陳國兵看著沈星夢,臉色有些許譏諷,「上面又來了消息,說你父母的罪行證據確鑿,必須依法追究。」
沈星夢猶如雷擊,「上面領導一言九鼎,怎麼可能出爾反爾,一定是你們收了沈妙芝什麼好處,臨時倒戈了。」
「放屁!」
陳國兵向來公正,本來這件案子沈星夢讓上面摻和進來,他心裡就憋著火,這會恨不得連沈星夢一起關進去。
沈星夢嚇得後退兩步,嘴角囁嚅卻說不出一個字。
到底是怎麼回事,陳國兵昨天雖然對這個案件不滿,但是對她說話還是客氣的。
現在就像一個黑面閻羅。
「好歹去了一趟大城市,難道不知道人外有人?」
僵持的瞬間,有人推門進來。
沈星夢僵硬地轉身,沈妙芝正面色譏諷走向自己。
看見來人,陳國兵的面色好看了些,和聲打招呼,「沈經理,虧得周市長的電話打來的及時,不然人放出去跑了,想再抓回來就難了。」
周市長什麼也沒說,只讓他按規章辦事,有任何事情都有他擔著。仟千仦哾
同樣是領導,但是說話辦事的態度給陳國兵的感知完全不一樣。
果然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沈妙芝點點頭,面色抱歉地說,「陳局長,給你工作添麻煩了。」
沒有人願意被人威逼著辦事,特別是警察局這種威嚴神聖的地方。
陳國兵面色全然柔和下來,「沒事,這件事起因不在你,好在市長是個明辨是非的人,不然就要讓你白白受委屈了。」
一件事可以看清兩種不同的人,沈妙芝兩口子有這麼硬的關係,卻態度磊落懇切,生怕因為自己影響別人,很難讓人不伸出援手。
沈妙芝感激地點了點頭,面色篤定地說,「他們罪行昭昭,即使跑到天涯海角,我也會把他們告進監獄的。」
鍾秀梅和沈國強腿腳一軟,齊齊癱坐在了地上。
沈星夢也久久不能回神,沈妙芝竟然能搭上市長的關係!!
憑什麼!
嫉妒在心裡扭曲,張揚在她的臉上,本來甜美的臉蛋變得有些猙獰,「沈妙芝,沈家養活了你這麼多年,你不知恩圖報也就算了,竟然還想把爸媽送進監獄,你簡直不是人!」
沈妙芝淡淡地說,「他們是你們的父母,對我來說,他們比惡魔還可惡,惡魔的歸宿就該是牢籠。」
沈星夢看著沈妙芝不痛不癢的表情,身體裡好像天雷勾地火,恨不得把這個處處礙眼的女人劈成灰燼。
但是她必須忍。
「到底要怎樣,你才能放過爸媽?」
聽著自己低聲下氣的聲音,沈星夢全身都在發抖。
為什麼自己搶走了沈妙芝的人生,還是處處都被她壓著一頭!
沈妙芝像是聽到了世界上最好聽的笑話,笑得花枝亂顫,「說的好像你有什麼值得交換的籌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