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氣說完憋在心裡的話,白棉整個人都爽了。
賀驍短暫的沉默過後,認真向她道歉:「小白,是我沒有顧及的你的想法,讓你感覺到不被尊重,抱歉。」
見他不是敷衍,白棉接受他的道歉:「雖然我同意不離婚,但是不表示會接受你,所以我希望能夠維持現狀。」
賀驍無法接受:「我們是合法夫妻,你對我也有感覺,為什麼拒絕我?」
白棉搖了搖頭:「你對我的懷疑一天不消失,就一天不會對我完全交心,這樣的感情不是我想要的,我也不喜歡被推著走。」
她承認狗男人很有魅力,如果前世遇到他這樣的,她可能會痛痛快快談上一段。
這一世,原身才是他的合法妻子,且隨時可能回到這具身體裡,要是她和狗男人好上了,哪天原身歸來狗男人又該怎麼辦?這對他也不公平。
要是狗男人痛快離婚,根本不用這麼麻煩。既然他不肯離,那就只能按照她說的來。
維持現狀,對他們兩個都好。
看著面前果決的女人,賀驍又愛又惱:「維持現狀我不接受,你可以試著相信我,就像我也在試著相信你,相信你不是間諜,不會做有害國家有害人民的事。」
見他不肯放棄,白棉折中道:「我儘量,只是在我接受你之前,你不能對我有不軌行為。」
這個狗男人太誘人,被他一勾她怕自己把持不住。
賀驍拿女人沒辦法,無可奈何道:「好。」
白棉鬆了口氣,忍不住多了句嘴:「我不能保證我們之間會有結果,所以你現在離婚,追求下一場幸福還來得……」
「閉嘴!」
賀驍忍無可忍,伸出大掌摟過女人的腰,在她反應過來之前,終於做了昨天在宿舍里被打斷的事。
白棉驀地瞪大眼睛,雙手用力推男人壯實的胸膛:「唔唔——」
賀驍不想惹她生氣,念念不舍地放開柔軟嫣紅的唇瓣,低啞的聲音仿佛帶著無數個小鉤子:「就算你不接受我,也不要再說這種話。」
白棉惡狠狠地推開男人,手背用力擦著嘴唇:「說話不算話,你不要臉!」
賀驍理直氣壯:「在自己媳婦面前要什麼臉。」
白棉氣得腦袋差點冒青煙,這狗男人竟然如此厚臉皮,真是看錯眼了!
「別生氣,只有這一次。」賀驍握住女人的手,制止她的自虐:「以後沒有你的允許,我不會隨意親你。」
白棉冷笑:「我寧願相信母豬上樹,也不相信你這個狗男人!」
騙了她兩次,狗男人已經沒有信用可言。
賀驍被罵了也不生氣,果斷轉移話題:「明天我們去城裡逛逛,順便找一找合適的店面,等資金夠了你的第三家店也好開起來。」
白棉瞪著狗男人,很不想如他的意。
可是不答應,他不知道要糾纏到什麼時候,最終只能心不甘情不願的應下來:「帶上你媽,不然我不去。」
賀驍失笑:「自然要帶上媽,你以為只有我們兩個?」
笑個屁啊!
白棉暗暗磨牙,恨不得給他一拳頭,打爛這張可惡的臉。
晚上在招待所陪白棉王二紅吃過飯,說定明天出發去城裡的時間,又陪王二紅聊了會兒,賀驍才踩著點趕回部隊。
白棉回到房間,準備刷牙時,看到鏡子裡的臉。
嘴唇已經恢復正常色,回想起下午那個不算溫柔的親吻,她的心情變得複雜,伸手摸了摸左眼下角的痣:
「白棉啊白棉,你到底什麼時候回來,我成為你僅僅是巧合嗎……」
這一晚,白棉睡的不太好,做了一個亂七八糟的夢。
夢裡,她一會兒是八十年代的白棉,一會兒是二十一世紀的白棉,這「兩個人」在夢裡責怪彼此。
一個罵對方不要臉,一個罵對方不做人,最後各自抽出一把四十米大刀互砍,一直砍到夢境結束也沒有分出勝負。
這就苦了白棉,本來就沒有睡好,大早上還被賀驍敲門叫醒,起床氣別提多重了,對賀驍哪裡還有好臉色。
西省省會興城是華國有名的歷史文化名城,雖然曾經經歷了多年戰亂,但是依然保留了許多名勝古蹟。
賀驍對興城很熟悉,帶著白棉王二紅在城裡逛了一天,三人玩得很盡興。
白棉有些流連忘返,賀驍低聲道:「城外還有一些好玩的地方,下次你過來我再帶你去看看。」
知道狗男人是誘惑她來探親,白棉偏不如他的意:「這麼遠的地方,我才不要來第二次。」
賀驍笑了笑,也不勉強。
白棉覺得沒意思,一上車就閉著眼睛假寐。
只是逛了一天,她確實累了,就這麼靠在座椅上沉沉睡去。
興城到部隊有一個半小時的車程,賀驍開了約莫半個小時,天已經徹底黑下來,只能看到國道邊影影幢幢的樹影。
行到偏僻的路段,賀驍突然看到不遠處有個抱孩子的女人在招手。
坐在后座的王二紅也看到了,連忙提醒兒子:「小二,這人大晚上的抱孩子攔車,怕是孩子生急病要送醫院。」
賀驍點點頭:「媽,我心裡有數。」
說話間,他降下車速慢慢在女人面前停下,將車窗打開巴掌寬的一條縫。
女人抱著孩子跑過來,先是迅速往車裡掃了一眼,然後才一臉焦急地向賀驍求助:
「這位大哥,我孩子突然發高燒,村裡的醫生看不好,讓我馬上送孩子去醫院,你能不能幫幫我,送我們母女一趟?」
王二紅也是一位母親,能體會女人的焦急,伸手就要打開車門讓女人上來:「小二,孩子的病耽誤不得,咱們還是先送她們去醫院吧。」
「等等!」賀驍制住王二紅,示意她先不要開門,隨即盯著女人懷裡的包被:「我是醫生,把被子掀開讓我看看你女兒。」
王二紅一怔,不明白兒子為什麼要撒謊,但是她不傻,明智的沒有說出來,對車外求助的女人警惕起來。
這時,白棉被三人的說話聲吵醒。
她打了個哈欠,睜開模糊的眼看向窗外:「還沒到呢,怎麼停下來了?」
賀驍握了握白棉的手,示意她看窗外:「有人攔車,暫時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