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白棉和賀驍各忙各的,白天見不到彼此的面,晚上賀驍會來招待所待上一小時。
起初白棉懶得搭理他,賀驍也不惱,總能找到讓她感興趣的話題。
漸漸的白棉習慣他晚上過來坐一坐,有一天賀驍有事晚來了十幾分鐘,她對著空空的房間竟然感覺到一絲失落。
轉眼間,白棉已經在這裡待了十天,習慣早上睡懶覺,下午去部隊充當臨時教官,盯緊潘越幾個刺頭。
別看第一個照面,她就輕鬆把幾個刺頭打服了,可是他們沒有一個真正服氣,都暗搓搓的計劃著找回場子。
白棉心知肚明,壓根不給他們反攻的機會,每次新兵們進行體能訓練,她也會積極參加。
憑藉強悍的體能,白棉每個階段的訓練,都把包括刺頭們在內的一眾新兵壓得死死的。
今天四百米障礙跑,她不出意外刷新了昨天的紀錄,跑進一分四十秒。
哪怕沒有負重,這個成績也很優秀了。
丁教官覺得可惜:「以你的身體素質,絕對是當兵的好苗子,以前沒想過參軍嗎?」
白棉望著天邊的飛鳥,搖了搖頭:「沒想過。」
原身不喜歡拘束,根本沒想過參軍入伍。要不是她對賀驍一見鍾情,軍人都不在她的擇偶範圍內。
原身對賀驍的感情,來得快去得也快。
在發現嫁給賀驍等於常年守寡後,她對賀驍的感情就淡了。
後來她在深市的發展受阻,又逢賀驍在深市做任務,她幾乎沒有猶豫選擇保全勢力,間接造成賀驍的死亡。
想到夢裡發生的一切,白棉的心情開始變差。
「白教官,剛才丁教官教的格鬥技巧我還沒學會,你能不能指點一下?」尤武摩拳擦掌地走過來發起挑戰,根本不知道自己撞到槍口上。
「來,攻擊我。」白棉放下水壺,退開幾步做出防禦的姿勢。
尤武二話不說,兇猛地朝她出拳。
白棉輕鬆躲避,讓他連衣邊都沒摸著。
在不遠處休息的新兵們見狀,一下子全涌了過來,圍觀尤武是如何在大魔王的手下作死的。
兩人一來一回過了十多招,白棉差不多了解了尤武的不足,在他再次發起進攻時,直接尋著破綻一腳結束這場實練。
看著屁股著地,四腳朝天的尤武,白棉上前指出他的不足:「太急躁太想贏,拳腳還沒揮出去,先暴露了自己的弱點。」
尤武並不認同:「我學的是殺敵格鬥術,弄死對手才是目的,專注防守是怕死行為!」
白棉沒興趣跟犟種辯論,直接把這小子丟給丁教官:「你來教吧。」
丁教官有些頭疼,把尤武叫到一旁,指出他觀點的錯誤。
這時,潘越四個一起走到白棉面前,對她發起一對四的挑戰。
白棉也沒謙虛,讓他們四個一起上。
和對待尤武一樣,這一次她也在打鬥中,觀察四人的不足。
等觀察完了,一人一腳解決戰鬥,前後不到五分鐘,把四個不服氣的刺頭都扔給丁教官。
下午的訓練臨近尾聲,白棉不想在這裡多待,跟丁教官打了聲招呼就準備回招待所。
只是路過賀驍的宿舍時,她腳步一停直接上樓來到他的宿舍門口。
發現門關著並沒有上鎖,白棉輕輕推了下,房門就被推開了,裡面卻不見男人的身影。
想著他應該在附近,過一會兒就回來,白棉沒有急著離開,拉開書桌下的椅子坐下來休息。
目光打量著並不大卻異常乾淨整潔的宿舍,她第一反應是很符合男人的人設,從裡到外始終如一。
等得有些無聊,白棉見書架上有不少軍事方面的書籍,本想抽一本出來打發時間,想到自己間諜的嫌疑還沒洗清,她只能放棄,免得狗男人又有想法。
過了約莫二十分鐘,賀驍還沒有回來,白棉打了個哈欠開始犯困。
掃了眼沒有一絲褶皺的被褥,她放棄睡男人床的想法,便趴在書桌上閉上眼睛。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傳來不輕不重的腳步聲,只是白棉已經睡著,完全不知道要等的人回來了。
賀驍推門進來,一眼看到趴在桌子上的女人,腳步不由得一停,連呼吸都放輕了。
悄無聲息地走到書桌前,女人酣甜的睡顏落入眼底。
許是有點冷,她無意識地收緊雙臂,纖長的睫毛微微顫動,白皙無瑕的臉上露出一道被壓過的紅痕,平添了一分無害。
賀驍沒有出聲,打開衣櫃取下軍大衣輕輕蓋在白棉的身上,然後在一旁的床頭坐下來,就這樣無聲地看著她。
白棉睡得正香,不知道身邊多了個人。
直到迷糊間,她覺得臉上有點癢,不由得抬手一摸,冷不防摸到一隻大手,嚇得她從睡夢中驚醒,條件反射地將其抓住,一個反剪將人壓在床上。
「小白,是我。」賀驍悶笑出聲,側頭看向騎在自己身上的女人:「睡糊塗了?」
這下白棉徹底清醒了,觸電似的猛地鬆開男人的手,心虛地來個惡人先告狀:「我不過在你房間打個盹,你摸我的臉幹什麼!」
賀驍伸出重獲自由的手,點了點自己的左臉:「你這裡有點灰,我只是想給你擦一擦。」
白棉下意識摸臉,果然摸到一點顆粒物,應該是下午進行體能訓練時不小心蹭到了。
見她神情不自然,賀驍看了看雙方不太和諧的體位,十分委婉地提醒道:「我身上是不是比椅子舒服的多?」
白棉反應過來,連滾帶爬地要下來。
結果一隻腳剛落地,另一隻腳被椅背絆住,整個人瞬間失去平衡,不受控制地往後倒:「啊!」
「小心!」賀驍迅速翻身握住她的手,隨即用力一拽,白棉直接撞進他的懷裡,把人重新壓回床上。
兩人面面相對,呼吸可聞。
白棉呆呆地看著身下這張陽剛俊朗的臉,一時間不知道作何反應,壓在男人胸前的手無措地揪緊他的衣衫。
賀驍也在看著她,瞪圓的眼睛,小巧秀挺的鼻子,再到嫣紅如花瓣的唇,他突然有些口乾舌燥,喉結不自覺地滾動。
房間裡的氣氛驟然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