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賽男和Luna沒有關係,但是看在白棉的面子上,樂意指點上門求教的王燦,幫王燦解決過棘手的麻煩。
王燦是個感恩的,經常在家做一些好吃的給葛賽男送一份,在她面前總是賽男姐賽男姐的叫。
葛賽男是獨生女,父母已過世,愣是在王燦身上感受到一絲絲溫情,對她的態度親近了不少。
總之王燦的成長,有葛賽男一份功勞。
「葛廠長為咱們服裝店費心了,等她有空得好好請她吃個飯。」
白棉笑著接過王燦遞過來的帳本,就在收銀台前坐下慢慢看起來。
這會兒店裡沒有顧客,王燦自己留在前面,讓兩名店員到後面的小倉庫整理服裝。
店裡靜悄悄的,她有些無聊的走到門口看過往的路人。
不經意間,她看到一個三十出頭的女人氣勢洶洶的朝這邊走來,臉色不由得一變,下意識扭頭看向店裡的白棉。
白棉剛好抬頭,對上王燦略顯緊張的視線,不解的問道:「怎麼了?」
王燦剛要開口解釋,朝店裡走來的女人已經扯開嗓門喊:
「這是我第三次過來了,今天說什麼也要把這件衣服退掉,你們趕緊把衣服錢還給我,不然我天天上門,看你們怎麼做生意!」
白棉聽得一清二楚,眉頭微微一動:這是上門找茬來了?
她不動聲色,沒有立即問王燦怎麼回事,冷眼看著王燦關上玻璃門,笑容發僵的請女人進店說話。
女人瞟了眼坐在收銀台前的白棉,以為她是新來的店員,並沒有把她放在眼裡。
「這件春衫就是在你們店裡買的,款式和這件一模一樣,你們別想繼續抵賴,趕緊把錢退給我!」
女人一手抓起袋子裡滿是褶皺的粉紫色春上,順勢指了指掛在特價區打折處理的同款:
「衣服我是按原價買的,你們得按原價退,少一毛錢都不行!」
王燦強壓著怒氣,臉上的笑容不變:
「同志,之前就跟您說過,這件衣服並不是在我店裡買的,您要退貨得去購買的那家店。」
女人瞪大眼睛,嗓門愈發尖銳:「一模一樣的衣服,你們還想抵賴?店大欺客,你們這是店大欺客!」
這一聲喊,驚動了小倉庫里的兩名店員,她們立馬放下整理了一半的服裝,快步來到前面幫忙。
王燦不想引起過路人的誤解,音量也拉高了幾分:
「這款春裝有許多店出售,只要你能拿出我們店裡的單據,證明衣服是在我們店裡買的,我馬上給您退錢!」
女人像是被這句話激怒了,不耐煩地嚷嚷道:
「前天就告訴過你,單據放在口袋裡洗沒了,你現在逼我拿出單據,分明是不想退錢!」
說完,她拔腿就往外沖,手裡揮舞著衣服對過往的路人大喊:
「快來看啊,大家快來看啊,這是家黑店,她們……」
話沒有說完,兩名店員立馬上前,一左一右攔住女人的去路,還刻意拉開距離沒有任何肢體接觸:
「同志,有話好好說,你這麼做是侵害我們店的聲譽,並不能真正解決您的問題,還會給您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這下女人真怒了:「你在威脅我?怎麼,你們背後是社團,要報復我?哼,我不是嚇大的,打黑隊可還沒有出興城!」
打黑隊是人民群眾對掃黑除惡的相關人員的暱稱,前段時間整個西省進行嚴打行動,跟陳小妹有牽扯的那伙人,就是在這次行動中被打掉的。
眼下正是敏感時期,女人為了拿到退款,故意誣陷王燦三人跟黑惡組織有關係。
王燦三人心知肚明,頓時又急又怒。
這個女人不僅貪婪,而且歹毒,太過分了!
見三人被自己的話唬住,女人的神情變得得意,將手上的粉紫春裝朝王燦懷裡一甩:
「趕緊退錢,別耽誤我工夫,還得趕回單位上班呢。」
這時白棉起身,繞過收銀台走到女人面前,從王燦懷裡拿起粉紫春裝:
「怪不得您要退,原來是袖子這裡髒了一塊,這樣穿出門確實不體面。」
髒污有巴掌大小,黃黃黑黑像是混合著醬油的湯汁潑上去了。
衣服是純棉材質,加上沒有及時清洗,這塊污漬根本洗不掉。
見白棉穿著得體,跟統一服裝的王燦三人不一樣,女人眼裡閃過一絲警惕:「你是老闆?」
白棉眼皮沒眨的扯謊:「我是來應聘新店長的,看到她們這樣為難你,我一個外人都生氣。」
王燦三人面面相覷,不知道白姐鬧哪一出,卻很配合的保持沉默。
女人肉眼可見的放鬆下來,上下打量她一番,又不屑地看向王燦:
「你確實比她更適合做店長,這家店的老闆早該把他們開除了。」
王燦三人心裡一沉,緊張地看向白棉。
白棉沒有看她們,笑眯眯地對女人說道:
「我朋友的朋友和這家店的老闆認識,我也是托這層關係才有資格應聘店長,您的退款的訴求我替老闆辦了,只是需要您提供一些信息,我好拿去找老闆報銷。」
女人眼珠一轉,眼裡的貪婪更勝。
這女人跟姓王的是競爭關係,肯定想借這件事拉姓王的下來,現在是她有求於自己,那自己可不能白白幫忙。
想到這裡,女人獅子大開口:
「我來了三次才拿到退款,誤工費也得補償給我。還有這衣服讓我在親戚們面前鬧笑話,店老闆也得有表示!」
王燦三人怒目而視,幾乎控制不住跟她吵起來。
白棉一個眼神將她們定住,看著女人誘使道:「就這兩點要求嗎?這家店的老闆很大方的。」
女人沒有多想,以為白棉單純想借這件事徹底搞掉王燦,於是得寸進尺地說道:
「我來了三次,受了她們三回氣,這幾天我感覺心口不舒服,得去醫院找專家看一看,這筆錢老闆也得出。」
白棉點點頭:「所以您覺得多少錢才能彌補您的損失?」
女人暗暗竊喜,這是讓自己報價?
天吶,今兒個走的什麼狗屎運,竟然遇到了這等好事!
既然老闆能開這麼大一家店,雇得起三個員工,而且為人還大方,那她要個二百塊不過分吧?
不,二百塊對有錢人來說不算什麼,可能一頓飯錢都不夠,她的損失這麼大,怎麼可能比不上一頓飯錢?
女人心底的貪婪,在這一刻無限放大。
本著漫天要價,就地還錢的心態,她直接獅子大開口:「一千,我要一千塊!」
白棉唇角一勾,眼底儘是嘲諷:「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