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車,賀驍就碰了碰白棉的臉龐:「累不累?」
白棉揉了揉有些酸脹的腰:「還好,這幾天人太多,坐著收錢找錢沒時間走動。」
賀驍的心疼浮現在臉上:「明天是周日,我在家陪你,你安心休息。」
白棉笑著湊過去,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我要吃鹵豬腳,明天你做給我吃。」
這幾天忙得團團轉,吃飯都是應付幾口,沒時間細細品嘗食物的美味,弄得肚子是餵飽了,嘴巴一天比一天饞。
「好,明天是大集,我早點過去多買兩個。」賀驍笑容寵溺,探身給媳婦系好安全帶。
夫妻倆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車開了不到十分鐘,白棉的聲音漸漸小下去,靠在靠背上睡著了,呼吸很輕很輕。
賀驍聚精會神的開車,車速保持均勻,讓她睡得更加安穩。
回到大院時,白棉依然沒有醒,賀驍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動作輕柔的將她抱上樓。
這一覺睡得很沉,直到第二天早上,白棉在一陣飯香味中醒來。
賀驍熬了小米粥,煎了幾個現做的餡餅,還炒了一盤萵筍乾。
「真香!」
白棉胃口大開,幾口就喝光了碗裡的小米粥,還吃了兩個巴掌大的餡餅,臉上帶著飽食後的滿足。
見她吃的開心,賀驍也很高興。
今天天氣不錯,白棉卻不想下樓,就來到廚房看賀驍處理四個白胖胖的豬腳。
她聞不得腥味,沒敢湊的太近,嘴巴倒是叭叭個不停:
「要記得焯水,多放點蔥姜料酒,還有炒糖色,你炒糖色不怎麼樣,還是我來炒吧……」
賀驍並不覺得聒噪,臉上始終帶著笑意:「炒糖色的技巧已經掌握了,一會兒就炒給你看,這一次保證不會發黑髮苦。」
白棉將信將疑。
上次吃這傢伙做的紅燒肉,炒的糖色黑黢黢苦哈哈,放了幾塊冰糖都嘗不到一點肉香味。
為了不浪費食物,最後一盤子發苦的紅燒肉,硬是被他一個人吃完了。
賀驍沒有吹牛,在上次炒糖色的失敗中吸取經驗,炒出來的糖色果然很漂亮。
白棉很給面子的夸道:「我的男人就是厲害!」
賀驍被這句話取悅到,轉身就給她一個淺嘗輒止的吻:「一會兒水開了味道會很大,你先去陽台待著。」
白棉倒了杯水,拿上之前沒有看完的書去了陽台。
沒過多久,賀驍也來到陽台,隨手拉上隔壁陽台方向的窗簾。
陽光透過玻璃照在身上,白棉曬得整個人懶洋洋的,放下翻了幾頁的書,趴在賀驍的大腿上:「這樣清閒自在的日子太舒服了~」
賀驍的指腹穿過她濃密的烏髮,輕輕按揉她的頭皮:「手下的人上點心,你也能輕鬆一些。」
白棉嘆了口氣:「他們對工作已經很上心了,有些事只能由我來處理。」
說到這裡,她忍不住嘆口氣:
「一開始擺攤做生意,我只是想賺點小錢花,後來決定開店就一發不可收拾,還中途做起了服裝生意,賣起了鹹菜,真是一條操勞命!」
賀驍安慰道:「是你太能幹了,不管涉足哪一行都能成功。」
白棉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站在風口上,豬都能飛起來,我也是乘著時代的東風,掌握了先機而已。」
賀驍覺得媳婦太謙虛:「換成其他人站在你的位置上,不一定能比你做的更好。」
被他這麼一說,白棉心裡高興,腦袋一轉面對他:「在你眼裡我這麼厲害?」
賀驍收斂笑意,雙眼認真地盯著她:「不止在我眼裡,所有知道你的人,都清楚你的厲害。」
白棉被哄美了,眉眼彎彎。
兩人享受著悠閒的時光,直到廚房裡傳出來的香味越來越濃郁,勾得白棉不停咽口水。
香味透過窗戶飄散到戶外,被住在同一棟樓的人嗅到,不禁議論是誰家在做好吃的,這股味道真是饞死人了。
滷了將近兩個小時,被糖色和滷料浸染的紅亮的豬腳,到了筷子輕輕一撥即脫骨的程度。
白棉筷子都沒要,徒手抓起一隻豬腳吃的噴香,還不忘衝著賀驍豎起大拇指。
豬腳是豬前腳,脂肪沒有多少,滷製後不見一絲油膩,讓人吃了還想吃。
白棉沒有貪嘴,吃完一個就停手了。
賀驍也只吃了一個,剩下的都留給她。
中午根據白棉的喜好,賀驍做的菜餚特別合她的胃口,讓她一時沒有控制住食慾,多吃了半碗飯。
吃完後,白棉摸著鼓起來的肚子問賀驍:「都說懷孕容易發胖,還會變得很醜,我要是也這樣怎麼辦?」
活了兩世,第一次經歷懷孕,她不知道這會給自己的身體帶來怎樣的變化。
其實白仙容孕期以及產後的樣子,讓她對生育這件事產生了一定的抗拒。
只是她對賀驍的感情,以及對孩子隱隱期待,壓下了這份抗拒。
如今懷孕了,她還是難免產生了焦慮,同時也擔心孩子的發育有問題。
賀驍看出媳婦隨意的語氣下隱藏的心事,走過來摟住她的肩膀誠懇的說道:「如果害怕生育帶來的負面影響,可以趁月份還小……」
話沒說完,就被一隻手堵住嘴:「快別說了,讓孩子聽見了怎麼辦!」
白棉兇巴巴地瞪著賀驍,完全沒想到他會冒出這種念頭:「要是害怕生這個孩子,我都不會讓你有播種的機會!」
賀驍拿下媳婦的手,輕輕地握在掌心:「比起孩子,你更重要。」
白棉哼哼,低頭對腹中還沒有成型的孩子說道:「你爸就是個傻叉,他的話咱們一個字也不要信,你千萬別跟他一樣!」
賀驍:「……」
白棉嫌棄了一通,反倒不再糾結身材走樣,相貌變醜,胎兒發育不良等問題,跟沒事人似的回房睡午覺。
賀驍收拾完廚房,回到房間時,她已經沉沉睡去,一雙手輕輕放在小腹上,完全是一副保護的姿態。
賀驍在床邊靜靜地站了很久,眼裡溢滿了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柔情,仿佛床上的人就是他的整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