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棉和葛賽男在制定明星製衣廠的發展大計,渾身疼的盧茂怒氣沖沖的回到輝煌服裝廠,惡狠狠的衝著路過的工人撒氣。
美艷的年輕秘書一看,趕緊將剛才泡的一壺好茶端進去。
盧茂口乾舌燥,端起茶杯連灌幾口,氣到發昏的腦子清醒了幾分。
看了眼面前的秘書,他陰沉沉地吩咐道:「去打聽一個人,明星製衣廠的新老闆。」
秘書愣了一下,隨後連忙應下:「好,我這就找人。」
這個明星製衣廠挺有能耐啊,之前被一把火燒的乾乾淨淨,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又起來了。
聽廠長的意思,這個新老闆不簡單。
要是真有來路,以後再想對付明星製衣廠就難了。
呼吸之間的工夫,秘書的心裡閃過種種,打算回家後就囑咐她哥打聽清楚,免得將來提到鐵板不好收場。
這時,一陣高跟鞋的聲音由遠到近。
秘書一聽,就知道來人是誰。
剛要開門離開,門就從外面推開了,走進一個燙著大波浪,穿著修身連衣裙的時髦女人。
蔡媚一看到秘書,細長的眉毛上挑,透著咄咄逼人的質問:「大白天的你在辦公室幹什麼?」
秘書無語,大白天不能在辦公室,要三更半夜在嗎?
她不屑跟一個蠢貨計較,嬌滴滴地對盧茂說道:「廠長,沒事的話我就先出去了。」
盧茂揮揮手,隨即有些不耐煩地問蔡媚:「你不在家照顧樂樂,跑到這裡幹什麼?」
蔡媚一改對秘書的厲色,邁著小碎步走到盧茂身邊,雙臂像蛇一樣勾住他的脖子:
「樂樂上學去了,人家逛街路過這裡,就進來看看嘛!」
盧茂對情人的撒嬌很受用,語氣緩和了不少:「看完就回去,下午我要跟人吃飯,晚上就不回家了。」
蔡媚眼裡閃過一絲怒氣,卻不敢當面發作:「阿茂,看你心情不太好,是不是姓葛的老女人又惹你生氣了?」
盧茂一聽,忍不住摸了摸後背:「這個死娘們,竟然敢對我動手,老子早晚收拾她!」
蔡媚心裡一喜,連忙追問道:「她的廠子真的開起來了?到底是誰在幫她?就憑她人老珠黃的樣子,總不能是勾搭了哪個野男人吧?」
盧茂更加生氣:「幫她的是個年輕漂亮的女人,這女人看起來很不好惹!」
說到這裡,他不由得看向蔡媚:「你最近不是經常跟人打麻將,有沒有聽到過有關明星製衣廠新老闆的事?」
輝煌服裝廠效益不錯,給盧茂帶來了不菲的收益,讓他一躍成為興城的有錢人,跟他往來的人都是跟他身份差不多的人。
蔡媚也一樣,跟她打麻將的人,大半是有錢人或是有點勢力的人的情人,因此經常能在麻將桌上獲得一些對盧茂有用的消息。
「沒有,沒聽說興城多了一個厲害人物。」
蔡媚有些惴惴不安,很擔心葛賽男攀上厲害人物,到時候會來找她的麻煩:「真正有錢有能力的應該是這個女人背後的人,我會好好打聽清楚的。」
這番話瞬間提醒了盧茂,他猛一拍巴掌:「對,沒錯!」
長著那樣一張妖精臉,找什麼樣的男人找不到,指不定是哪個大人物養的金絲雀,閒著沒事幹跑出來玩,就被葛賽男那個死娘們忽悠了。
想到這裡,盧茂很激動,覺得自己找到攀上大人物的門路:「你趕緊去打聽,打聽到了馬上告訴我!」
蔡媚忙道:「好!」
白棉不知道自己的出現,讓盧茂生出了忌憚,暫時不敢輕舉妄動,還想走她的路子攀上她「背後」的大人物。
中午跟葛賽男吃過飯,她就給陽城的杜老闆打電話,讓他將秋冬裝的圖紙和樣衣發過來,並給杜老闆提供的銀行帳戶匯了一筆款。
做完這些,白棉坐公交車來到汽車站,搭班車回大院。
沒想到在等車的地方,聽到對面傳來激烈的爭吵聲,其中兩道還是她熟悉的。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我不要回老家,打死我都不回!」
候車的站台上,陳小妹劇烈掙扎,對抓住胳膊的兩個人怒吼:「陳美霞,陳滿倉,你們敢多管閒事,我就再也不認你們!」
陳美霞,也就是陳嫂子死死拽住她的手:「小妹,你聽話,你跟爸媽他們回去,我們是你的親人,不會害你的……」
接到消息連夜趕到興城,想把小女兒哄回老家的陳家父母,看著執迷不悟的女兒,也是痛心疾首:
「小妹啊,你不能再錯下去了,跟我們回去吧,回到老家我們給你找個好婆家,一定不會讓你吃苦的。」
陳小妹根本聽不進去,口不擇言地吼道:
「你們真要為我好,就別攔著我追求幸福!陳美霞,我就知道你嫉妒我,嫉妒我長得比你漂亮,比你得爸媽的喜愛,你才見不得我好,不讓我過好日子,你怎麼能這麼賤!」
啪!
陳家大兒子陳滿倉忍無可忍,重重一耳光抽在陳小妹的臉上:「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竟然這麼說大姐,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
「打我,你敢打我?」
陳小妹難以置信地捂住臉,確定是疼愛她的大哥動的手,頓時瘋了似的朝著他撞過去:「爸媽都沒有打過我,你憑什麼對我動手,我跟你拼了!」
場面瞬間亂起來,吸引了車站所有人的注意。
「別打了,別打了,小妹,快住手啊!」
看著臉被瞬間撓花的大弟,陳嫂子慌忙衝上去擋在陳滿倉面前,結果手腕就被陳小妹狠狠咬住:
「都怪你,都怪你多管閒事,你為什麼要喊他們過來,你就這麼見不得我好嗎?你根本不是我姐!」
陳嫂子強忍著劇痛,眼淚流了一臉:「小妹,你回去吧,你不能再錯下去了……」
在陳滿倉和陳家二老的幫助下,陳小妹終於張嘴鬆開陳嫂子。
看著血肉模糊的手腕,陳嫂子泣不成聲。
她不明白從小疼到大的妹妹,為什麼會曲解她的好意,為了一個有家有口的男人鬧成這樣,連父母來勸都沒有用。
陳嫂子低估了陳小妹對紙醉金迷生活的嚮往,也高估了陳小妹對親情的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