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賽男眼裡揉不得沙子,見盧茂這個人渣已經髒了,果斷提出離婚,並追討被他轉移走的財產。
盧茂哪肯吐出吃下去的肥肉,還到處嚷嚷這些錢是被葛父葛母住院花掉了。
他在葛家親朋好友面前偽裝的好,大家竟然行了他的鬼話,還反過來指責葛賽男。
說她不夠溫柔不夠體貼,沒給盧茂多生幾個兒子,盧茂才會在外面找女人,還勸葛賽男為了兒子睜隻眼閉隻眼,離婚就是給她死去的父母丟人。
葛賽男確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賢妻良母,見親朋好友不站自己這邊,她更加堅定了離婚的決心。
想法設法要回一部分財產後,她就一腳踹了盧茂,兒子的撫養權也捏在了自己手裡。
後來葛賽男就忙著開服裝廠,這一忙就沒多少時間精力照顧兒子,給了盧茂鑽空子的機會。
在他的挑撥下,兒子跟她這個媽離心,撒潑打滾要跟著自己的爸。
葛賽男覺得盧茂再渣,也是兒子的親生父親,加上自己確實太忙,無法給予兒子更多感情上的呵護,就暫時讓盧茂照顧兒子。
這一照顧,兒子就徹底不跟她走了。
在這期間,盧茂也靠著轉走的夫妻財產,在興城開了規模更大的輝煌服裝廠。
不過明星製衣廠看起來小,仿製的款式和質量卻高出輝煌服裝廠,因此生意不比輝煌服裝廠差。
前陣子輝煌服裝廠的一位大客戶,覺得輝煌服裝廠的質量越做越差,就結束了合作找到明星製衣廠。
盧茂小人之心,認為是葛賽男搶生意,三番五次雇地痞流氓上門找茬,嚷嚷明星服裝廠的服裝質量不行,還恐嚇葛賽男的客戶。
葛賽男自然不會忍,果斷到派出所報案。
只是抓走一批又來一批,而且這不是什麼大事,往往關幾天就放出來,對盧茂這個僱主造不成傷害,對明星製衣廠卻很不利。
「……後來又有幾個老闆跟輝煌服裝廠結束合作,盧茂就徹底記恨上我,說要讓我好看,我猜到他會使壞,就天天在廠里守著,沒想到那天晚上還是失火了。」
說到這裡,葛賽男的牙齒咬得咯咯響。
要是盧茂在這裡,她恐怕會沒有一絲遲疑的撲上去咬死這個人渣。
白棉沉默片刻,問道:「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葛賽男苦笑:「這一把火讓我所有的努力化為灰燼,想辦廠是辦不成了,我要賺錢把債務換上。」
兩個院子是租來的,倉庫里堆放的布料還有尾款沒付,好幾批服裝沒有交到客戶手上,工人們這個月的工資還要發……
廠子是去年才盈利的,賺到的大半的錢又被她繼續投入到廠里,存摺上的那點錢根本不夠賠。
白棉心裡冒出一個打算,剛要開口詢問葛賽男的意見,病房門就被推開了,是收費處的人。
「葛賽男,你拖欠的醫療費超過三百元,按規定需要繳一半費用才能進行下一步治療,你儘快告知家屬,讓他們過來給你繳上。」
葛賽男的父母都病故了,哪裡還有家屬。
她忍著身心上的難過,艱難地對收費處的人說道:「我家裡沒人,能不能寬限幾天,等我好些了回家拿錢?」
收費處的人臉色不好看:「這是醫院的規定。」
白棉忙道:「我是她朋友,一會兒我就過去繳上。」
收費處的人看到她手腕上的表:「行,別忘了。」
等房門再次關上,葛賽男眼眶泛紅的看著白棉:「謝謝你,等我出院,這筆錢一定會還給你。」
白棉搖頭:「小事,不急。」
見葛賽男精神頭還行,她問出剛才被打斷的話:「葛廠長,你想復活明星製衣廠嗎?」
復活明星製衣廠?
葛賽男心頭一震,不可思議地看著她:「白老闆,你的意思是……」
白棉笑道:「就是你想的那樣,怎麼樣,要不要跟我合作?」
葛賽男久久沒有說話,在白棉以為她不會答應的時候,清晰又堅定的聲音響起:「好!」
半個小時後,白棉離開病房,到收費處給葛賽男繳全醫療費,還預存了五百塊錢。
想到葛賽男沒有人陪護,一時半會兒又找不到靠譜的,白棉來到附近的百貨大樓,挑選了幾支不錯的口紅,送給護士站的兩名護士,托她們多看顧一下。
葛賽男不知道白棉的所作所為,還是護士幫她打來熱騰騰的飯菜時提了一嘴:
「你的朋友真不錯,給你預存了五百塊的醫療費,還囑咐我們多照顧你。」
葛賽男呆住,這個堅韌的女人默默紅了眼眶。
白棉身上的現金花光了,就到附近的銀行取了一些,還到農貿市場買了點肉和菜,才搭車回到了大院。
一上樓,她就遇到了要帶甜甜下樓玩的陳嫂子。
見一個月不到,白棉又來到大院,陳嫂子忍不住調笑道:「這麼捨不得賀團長,你乾脆在這裡長住得了。」
白棉佯裝無奈:「我也想,可老家那邊的事多,實在脫不開手。」
陳嫂子點點頭:「確實為難的很。」
兩人閒聊了幾句就分開了,白棉回到家給自己做一碗香噴噴的臊子麵,吃飽喝足後就開始大搞衛生。
至於賀驍,直接被她拋到腦後,完全沒有給他打電話,告訴自己過來的念頭。
還是兩天後,徐營長納悶賀驍怎麼不回大院,賀驍才知道自家媳婦回來了。
燥熱的傍晚,賀驍匆匆趕回家,看到翹著腳丫子,一邊捧著半邊西瓜,一邊吹著風扇好不愜意的女人,他又好氣又好笑:
「要是我沒回來,你就一直不告訴我?」
白棉下意識揉腰,發現自己這個動作後,若無其事地放下:「你不在家我更自在。」
賀驍也看到了,眼神一軟走到她旁邊坐下:「一走就是一個月,真的一點也不想我?」
白棉糾結不過一秒鐘,斬釘截鐵地說道:「不想!」
話是這麼說,舀了滿滿一勺的西瓜,徑直地遞到男人的嘴邊:「挺甜的,你嘗嘗。」
賀驍張嘴吃下,仔細品嘗後,一本正經的評價:「不如小白甜。」
回應他的是一記白眼:男人的嘴,騙人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