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姐妹?
冷漠無情?
嗤——
白棉忍不住笑場,看著白仙容僵硬的臉,頓時笑得更歡了:
「以前我當你是堂姐,結果你惦記我的男人,還在我領證前上門大鬧。
後來有人傳我跟賀驍要離婚,你又巴巴湊上來貶低我,就更別提你們一家給我造的那些謠。」
說到這裡,白棉的食指挑起白仙容的下巴,在她顫抖不安的目光下,收起臉上的笑容:「我已經忍你很久了!」
白仙容終於知道害怕了,白棉這副冷漠的表情,讓她記起了原主的可怕:「你、你要幹什麼!」
一旁的周小蘭很擔心,使勁給閨女打眼色,提醒她悠著點。
萬一把這個女人嚇出個好歹,還不是給自己惹一身騷。
白棉丟給老母親一個安撫的眼神,抬手拍了拍白仙容胖乎乎的臉,發現掌下的肉顫顫巍巍,手感跟老豆腐似的,她忍不住多拍了兩下:
「我想幹什麼?你猜,猜中有獎哦。」
白仙容被白棉陰森森地語氣嚇慘了,不由得爆發出尖銳的慘叫:「啊——」
不等白棉捂耳朵,罵她鬼叫什麼,眼前的肉山邁開腿瘋了一般的往外沖,仿佛被屠夫舉著一把殺豬刀在追似的。
白棉眨了眨眼,這就嚇跑了?
她還沒放大招呢,真沒勁!
周小蘭砸了咂嘴,意猶未盡:「你這麼早嚇她幹啥,我都沒問出她來幹啥。」
白棉:「……」
媽,你的好奇心是不是太重了?
「能幹啥,八成是來借錢的。」
白棉不確定的猜測,同時也很疑惑:「按理說她的服裝廠開著,王金偉月月有工資拿,不至於讓她舍下臉上門借錢才對。」
周小蘭點點頭:「白仙容好面子,是不太可能為幾百塊錢,兩次找上門給咱們借。」
白棉若有所思。
難不成是這個女人的服裝廠出問題?
白仙容嚇得跑出白家,無頭蒼蠅似的轉了一會兒,才耷拉著肩膀有氣無力的往家裡走。
路上遇到幾個好幾次上門催債的村民,她壓根不敢跟他們面碰面,狼狽的躲到角落裡,等他們離開了才出來。
想到如今的自己連兩百塊都拿不出來,白仙容不禁悲從中來,靠在樹幹上嗚嗚的哭:「咋會變成這樣,咋會變成這樣啊……」
哭完後,她狠狠地抹了把淚,腳下一轉徑直地往縣城走去。
王金偉百無聊賴的躺在床上,看到床頭桌上的報紙,他拿起來隨意翻了下,又就不感興趣的丟在地上。
專門守在門口的護士看到了,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王金偉看到了,頓時火起:「你這是什麼態度?把你的領導叫過來!」
護士壓根不想搭理他,轉過身面朝走廊假裝沒聽見。
王金偉氣得不行,抓起地上的鞋子就往護士身上砸。
只是準頭不行,砸中了門框,連護士的衣角都沒碰到。
就在王金偉吵吵鬧鬧,要找醫院的領導教訓護士時,白仙容帶著疲憊的身影出現在病房門門口。
看到滿地的狼藉,她愈發後悔自己選了這麼一個沒用的東西。
跟賀大哥一比,他連一根腳趾頭都比不上!
「傻站著幹什麼,還不快滾進來收拾!」
王金偉一看到白仙容,態度比剛才更加囂張,仿佛這樣才能在護士面前挽回自己大男人的尊嚴。
白仙容沒有按照他說的做,走到病床前一屁股坐下來,整張床隨之嘎吱一聲,似乎下一刻就要塌掉。
「不知道自己跟豬一樣重啊,給我滾去椅子上!」王金偉罵罵咧咧,臉上寫滿了對白仙容的嫌棄和不耐煩。
白仙容像是沒聽到,抓起桌上的水杯一口氣喝光。
透過王金偉的瞳孔,看到裡面肥碩的倒影,她收起對所嫁非人的懊悔:
「今天回村沒借到錢,你還是給你單位打電話,先預支幾個月的工資,否則你出不了醫院的大門。」
上次白仙容欠下的醫藥費還沒結,這次王金偉受傷住院的費用也沒給,醫院就不讓她出院,每天派一名護士在門口守著。
「連點錢都借不來,我娶你有什麼用!」
王金偉再次罵起來,一句比一句罵的難聽:「我再三提醒你一定要跟你堂妹打好關係,你踏馬把老子的話當耳旁風,老子娶頭豬都比你強!」
白仙容哪裡受得了這種辱罵,噌的一下站起來,啪啪就給了王金偉兩個耳光:
「有臉嫌棄我,你以為你是什麼好東西?要不是看在孩子的份上,我早就到你單位舉報你亂搞男女關係,讓你這輩子都翻不了身!」
「你、你個瘋子!」王金偉一手捂著腫脹的臉,一手指著白仙容痛罵。
白仙容冷笑,眼裡露出一絲瘋狂:
「沒錯,我是瘋子,都是被你們逼瘋的!王金偉,我告訴你,我要是不好過,你也別想安穩!」
王金偉終於怕了,語氣開始軟和下來:「仙容,咱們是夫妻,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
王仙容深吸一口氣,情緒上涌的腦子恢復了幾分冷靜:
「好,我跟你好好說,現在你聽我的,打電話到你單位預支工資,先把醫院的錢給了,至於服裝廠那邊……」
說到自己一手創辦,卻在幾天前被一場大火付諸一炬的白金服裝廠,白仙容心痛的無以復加:
「反正火不是我放的,廠子裡的貨物也不是我燒的,那些人想讓我賠錢門都沒有,讓他們上法院告吧。」
王金偉皺眉道:「萬一法院判你賠錢,你賠不了會不會讓我賠?」
白仙容皮笑肉不笑:「你人脈廣,還有那麼多有錢親戚和紅顏知己,讓他們給你出不是應該的嗎?」
王金偉的臉色無比難看,很想讓她打消這個念頭,但是摸著脹痛的臉,他決定等法院的判決下來了再討論這件事。
一想到沒有服裝廠這條財路,再也拿不到錢去干自己的大事,王金偉心痛又鬱悶。
他暗暗痛罵白仙容沒用,管不好下面的人,消防措施也沒有做到位,弄得好好的廠子被一把火燒的乾乾淨淨。
沒有燒出人命,都是老天爺保佑。
早知道會有這一遭,他說什麼也不會讓這個廢物做廠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