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大悶騷

  要麼花錢登報導歉全家丟臉,要麼賠錢進牢房被親人痛恨,哪怕劉順一個都不想選也不得不選。

  最後劉家人求爺爺告奶奶借了一筆錢,按照白棉說的連登三天報紙向她賠禮道歉,還在周圍的十幾個村子免費發放。

  這件事迅速引起熱議,那些不知道事情原委的人,都在罵劉順和劉家人不是東西。

  大過年的誣告別人就算了,還敢獅子大開口索賠一萬元。

  真讓他們得逞了,誰還願意老老實實幹活?

  都去碰瓷敲詐了!

  這不是敗壞社會風氣,擾亂社會治安嗎?

  劉家人遭到前所未有的唾棄,親朋好友都不敢跟他們來往,生怕被人一口唾沫星子噴到臉上。

  劉家人心裡那叫一個悔啊,後悔生出敲詐白棉的歪心思,弄得偷雞不成蝕把米。

  劉順更慘,被全家人遷怒。

  兄弟姐妹認為他才是罪魁禍首,沒有一個人對他沒個好臉色。

  親爹親媽心裡也怨他,有了把他們一家單獨分出去的念頭。

  劉順好吃懶做,根本沒有能力拖家帶口獨立生活。

  察覺到父母的心思後,他痛哭賣慘,耍賴打滾,嚷嚷著分家就是逼他去死。

  老兩口被嚇到了,分家的事提都不敢提。

  儘管目的達到,劉順還是憋著一肚子氣。

  他窩裡橫不敢找別人,就把馬春蓮當做出氣筒,一進門便給了她一巴掌:

  「都怪你這個掃把星,要不是你前面生的小雜種,老子也不會丟這麼大的臉,還差點進去踩縫紉機!」

  馬春蓮捂住臉,默默低下頭紅了眼眶。

  劉順還不解氣,又給了她一腳:「媽的,幹活干不好,孩子也不會生,老子娶你有個屁用!」

  劉財寶闖進來,看到後媽挨打的一幕,他不僅沒有勸阻,還拍手叫好:

  「都怪她生了賀平安那個壞種,現在村里都沒人跟我玩了!」

  劉財寶從小霸道,經常搶別人的東西,村裡的小孩都不待見他,看到他恨不得繞道走。

  現在劉家人遭殃,那些小孩特別解氣,見到劉財寶會諷刺嘲笑幾句,吐一口唾沫再走,這可把劉財寶氣壞了。

  不得不說父子倆一個德性,劉財寶跟劉順想到一塊去了,都覺得千錯萬錯是馬春蓮的錯。

  「小寶,我是你媽媽,你咋能這麼說我?」

  馬春蓮難以置信地看著一手帶大的孩子,連挨巴掌和腳踹都沒哭的她,被劉財寶的態度傷到紅了眼眶。

  「我是我親媽生的又不是你生的,你才不是我媽!」

  劉財寶翻了個白眼,不屑地瞪著馬春蓮:「我爸娶你是讓你好好照顧我,看在你帶大我的份上,我才叫你一聲媽,哼!」

  馬春蓮呆呆地看著他,無法接受如此冷冰冰的話,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

  劉財寶沒有多看她一眼,轉身討好地對劉順撒嬌:「爸,賣糖葫蘆的來了,你給我一毛錢唄。」

  劉順瞪眼:「老子沒錢,找你爺奶要去!」

  劉財寶哪裡肯依,扯著他的袖子哄道:「你給我吧,等我長大了賺大錢,給你買酒喝,蓋大房子住,讓別人都羨慕你!」

  劉順被哄開心了,大手一摸口袋準備給錢,卻摸了個空一分錢都沒摸出來。

  眼角瞥見馬春蓮,他理直氣壯地催促道:「給財寶拿兩毛錢!」

  馬春蓮恍恍惚惚,聽了兩遍才反應過來:「阿順,咱們沒錢了……」

  劉順以為她不肯給,抬腳就要踹:「媽的,兩毛錢都不給,你對財寶果然不是真疼,以後別指望他給你養老送終!」

  馬春蓮一僵,被「養老送終」捏住了命門。

  一陣翻箱倒櫃後,她終於從箱子的底部找出五毛錢,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劉財寶一把搶走,掌心被他的指甲劃的生疼。

  看著父子倆開開心心地出去買糖葫蘆,馬春蓮張了張嘴想囑咐什麼,只是父子倆走遠了她也沒能發出丁點聲音……

  拿到劉順賠禮道歉的報紙,白棉掃了兩眼就送給王二紅裁鞋樣。

  王二紅不識字,讓她給自己念了下道歉內容。

  聽完後,她好奇問道:「買這麼多報紙送人,應該要花不少錢吧。」

  白棉算了算,估出一個數:「買報紙的錢加上登報的錢,兩百塊差不多吧。」

  大頭還是在登報上,而且是連登三天,對家境本來就不富裕的劉家來說,這兩百塊絕對是大出血。

  這個辦法教訓劉家人剛剛好,既能為自己出一口惡氣,還給廣大人民群眾做了一次普法,讓他們知道誣告和敲詐是違法行為。

  順便讓潛在的紅眼病知道惹到她的後果。

  白棉回到房間,見賀驍在整理衣物,不由得說道:「你假期還有幾天,這麼早收拾東西幹什麼?」

  賀驍站起身,牽著她的手在床邊坐下:「就剩下四五天時間,我想陪你出去走走。」

  以後會不會有這麼長的年假他也不知道,趁這個機會留下更多美好的回憶,免得日後想起來後悔。

  「你這傢伙也不早說,這點時間都不夠了!」

  白棉捶了男人一拳,噌的站起身準備回家收拾自己的行李,最好今天晚上就能出發。

  「不急,火車票我都買好了,今晚八點的車。」

  賀驍拉住急不可耐的媳婦,從口袋裡拿出兩張火車票:「時間是不太夠,這次咱們去隔壁的靈川市,以後有長假再陪你去更遠的地方。」

  白棉瞅了眼火車票,一屁股坐到他的大腿上,嫩白的手指勾起他的下巴:

  「你這人看著穩重老實,內里還是挺懂浪漫的嘛,居然招呼都不打一聲,要帶我出去過二人世界……嘖嘖,大悶騷!」

  賀驍第一次聽說悶騷這個詞,單從字面也能猜到大致意思。

  他的耳根熱了熱,面上一本正經地說道:「會哄媳婦是男人的必備技能。」

  說罷,湊到白棉耳邊低低說了一句話。

  噗~

  白棉實在受不了,倒在他的懷裡笑得花枝亂顫:「賀驍,你、你真的、真的……我真是服了你!」

  賀驍不好意思聽到她重複自己的話,大手捧住她的臉就親:「我也想不到在遇見你之後會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