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絕妙的好主意」,就是借小孩吃壞肚子,造謠白棉的包子是病豬肉做的,徹底敗壞白棉的聲譽,無法在縣一中門口擺攤!
胡家人腦子不行,這個算計全是漏洞,根本經不起推敲。
白棉身正不怕影子斜,完全不給他們潑髒水的機會,直接向派出所報案,請公安同志查明真相,讓胡家偷雞不成蝕把米。
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要是白棉肯和解,胡老么等人公開向她賠禮道歉,再拘留十天半個月,這件事也就過去了。
但是白棉拒絕和解,也不要胡家的賠償,要求派出所依法懲處。
她要把自家祖傳的包子做大做強,現在不給心術不正的胡老么等人一個難忘的教訓,那是在縱容潛在的競爭者有樣學樣!
公安同志告訴白棉,根據華國現有的律法條例,胡老么和苟豐收等人涉嫌誣告陷害罪,等判決下來少不得要進去踩幾個月的縫紉機。
這個懲罰力度剛剛好,白棉表示很滿意。
從派出所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白棉摸了摸餓扁的肚子,心情不錯的對賀驍發出邀請:「走,咱們去國營飯店吃大餐,我請你!」
看著她明媚的笑臉,回想起苟豐收等人鬧事時,她不經意間的維護,賀驍的心尖仿佛被羽毛輕輕掃過。
等反應過來,本該拒絕的男人聽到了自己的聲音:「好。」
兩人錯過了飯點,國營飯店供應的菜品不多,勝在味道很不錯。
吃飽喝足,白棉起了困意,打著哈欠坐上三輪車:「我先回去了,你明天早點來。」
看著她眼裡浮起的水光,賀驍不知怎麼的就想起部隊食堂養的狸花貓。
這隻貓犯困的時候,也是這樣半眯著眼,慵懶的癱在太陽底下露出柔軟的肚皮,吸引著無數路過的人。
但是沒人敢上前摸它的肚皮,因為它會毫不留情的亮出撕碎老鼠的利爪,讓那些膽敢冒犯它的兩腳獸鮮血橫流。
蠢蠢欲動的手背在身後,賀驍神色不改的應下來:「好。」
兩人分開,各回各家。
白棉平安回來,讓擔憂了一上午的白鐵軍周小蘭鬆了口氣。
等看到堆滿三輪車斗的一百多個髒兮兮的包子,白鐵軍急忙拉住白棉的胳膊上下檢查:「摔著了?摔到哪兒了?有沒有受傷?」
白棉忙道:「沒摔沒摔,早上攤位出了點事,打翻了蒸籠,現在已經解決了……」
她將前因後果說了一遍,白鐵軍周小蘭憤怒不已,站在院子裡對搞事的胡家人破口大罵,弄得路過的人以為向來恩愛的兩口子在吵架。
等夫妻倆罵夠了,白棉說出自己的打算:「爸媽,咱家的包子很好賣,光擺攤根本賣不了多少,我想在學校門口租個鋪子,這樣能賺更多錢。」
周小蘭聽完,不太贊成:「就咱家這點人手,每天包上二三百個包子就頂天了。再說你擺攤掙的也不少,這還沒到一個月呢,就掙了四百多塊錢,都頂上紡織廠十個工人了。」
白鐵軍倒是說出了關鍵:「縣一中附近的店面租金不便宜吧?減掉每月的租金,你掙到的錢能比擺攤多?」
白棉點點頭:「我打聽過了,縣一中對面三十來平的小店面,每月租金十五塊;四五十平的大店面租金三十。」
這些店面位置好,卻是私人房屋,比房管所的租金要貴一些。
「這麼貴!」周小蘭驚呼,但是想到二閨女一個月能掙四百多,這點租金就不算什麼了。
白鐵軍也覺得能接受,便鼓勵女兒:「你想租就租吧,冬天太冷,擺攤遭罪,有個店面就好多了。」
被他這麼一提醒,周小蘭連連附和:「你爸說得對,咱不能為了掙錢把身體凍壞了。要租就租個大的,讓你爸給你弄個睡覺的地方,以後天氣不好不方便回家,你就睡在店裡。」
白棉也是這麼打算的,不妨礙她猛拍周小蘭馬屁:「我媽想的真周到。」
周小蘭美得不行,晚上就做的幾道菜全是白棉愛吃的。
自從白棉腳踏實地賣包子,就再也沒找周小蘭拿錢了。
因此周小蘭沒在吃食上節省,一家人的生活水平直線上升,每頓飯至少一道肉菜。
這不,一個月不到,一家子明顯長肉了。
最誇張的是處在生長期的白小勇,個頭直接躥了一公分,腳上的鞋子都跟著小了一碼。
一家人開心地吃著晚飯,暢想未來的美好,就聽到外面傳來自行車的鈴聲。
白小勇立馬放下碗筷,起身往外跑:「是咱家的自行車鈴聲,是驍哥來了!」
院門一開,賀驍推著自行車走進來。
白棉納悶,問道:「這麼晚,你怎麼來了?」
周小蘭氣急,胳膊肘捅她:「這裡也是阿驍的家,阿驍想來就來,你這妮子會不會說話!」
白棉無語,周女士真是重婿輕女。
白鐵軍打發白小勇去廚房拿碗筷,接過自行車關切道:「阿驍,是不是家裡有啥事?」
昏暗的光線下,賀驍看了白棉一眼,才對白鐵軍說道:「下午部隊來電報,命我馬上歸隊,我買了明天九點的火車,過來跟爸媽說一聲。」
電報很急,恐怕又有緊急任務。若不是最早的火車票明天九點才有,他下午就該坐車連夜趕回去。
「這麼快?你這次休假也沒多長啊!」周小蘭捨不得,一連相處了十多天,她幾乎把這個女婿看成了親兒子。
一想到下次見面不知要到什麼時候,她心裡就難受得厲害。
白鐵軍也一樣,卻能理解:「阿驍是軍人,要隨時遵從國家的命令,不是咱們想留就留的。」
說罷,他打發白小勇去廚房拿碗筷,還拿出白棉特意給他買的,他饞了很久也沒捨得開的好酒。
擋住賀驍伸過來的手,白鐵軍親自給他倒酒:「今晚咱們爺倆好好喝一杯」
賀驍起身,雙手接過酒杯:「謝謝爸。」
周小蘭抹了抹眼,拉著白小勇去廚房炒了兩個下酒菜。
看爺倆喝得高興,她心裡的難受才淡了些。
白棉不喜歡酒,之前也對老兩口說過戒酒的話,這次就沒有喝。
見賀驍連喝幾杯,面色都沒變一下,不由得佩服:這酒量,怕是跟原身有一拼。
就這一點,兩人還挺登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