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上當了

  附近干農活的人不少,雖然離得有些遠,聽不清白棉與白大柱一家的對話,但是目睹了白小龍要動手,結果被白棉一腳踹飛的一幕。

  眾人直咂舌,聚在地頭議論紛紛:

  「這丫頭還是這麼狠,大柱竟然忍得下這口氣!」

  「她從小力氣大,還跟她外公學過幾手,大柱一家根本打不過,不忍著能咋辦。」

  「這些天她在縣裡擺攤賣包子,沒有跟那些混子胡鬧,還以為她徹底改好了,沒想到跟以前沒兩樣,說動手就動手。」

  「大柱兩口子也不是啥好人,去年還跟鐵軍一家大鬧一場,這次八成是把人惹急了。」

  ……

  河邊發生的衝突,白鐵軍周小蘭傍晚就知道了。

  問清前因後果,周小蘭氣得不行:「在我這沒討到好,就逮著棉棉欺負,真當咱們是麵團,由著他們捏扁搓圓!」

  白鐵軍心驚肉跳,急聲安撫道:「大哥大嫂是不像話,我會找他們好好聊聊,你千萬彆氣壞了身子,仔細晚上鬧頭疼。」

  周小蘭冷笑:「聊?他們一家子不要臉,一心打阿驍的主意,天天盼著棉棉和阿驍分開,再狠狠地踩咱們一腳,你說啥他們都不會搭理……」

  說著說著,她就紅了眼眶:「踩咱們就算了,上午還想讓我幫仙容說好話,說服親家母讓阿驍和仙容結婚,這不是欺負人是什麼!」

  啥?

  白棉簡直三觀被毀,懷疑人生。

  白仙容迫不及待想做三兒,白大柱兩口子不僅大力支持,竟然還讓周小蘭女士出面,給白仙容與賀驍做媒?

  怪不得周小蘭女士如此生氣,感情是被這一家不要臉的東西氣的。

  早知道這樣,下午在河邊的時候,她就該狠狠地揍他們一頓,撕爛他們的臉皮丟在地上踩兩腳!

  重新揀起自己的三觀,白棉伸手勾住周小蘭的肩膀:「媽,賀驍不是一般人,不會被這幫不要臉的算計,咱們就在一旁看他們上躥下跳。」

  周小蘭明顯不信,瞪著讓她操碎心的女兒:「知道阿驍不是一般人,你還不肯跟他老實過日子?你能算計阿驍跟你結婚,白仙容就不能了?」

  白棉被噎的不輕,卻不忘給自己貼金:「吃一塹長一智,有我這個現成的反面案例,那傢伙一定會吸取教訓,不給那些別有用心的女人可乘之機。」

  周小蘭哭笑不得,更多的是恨鐵不成鋼:「你要是能跟阿驍和好,和和美美的過日子,老娘根本不用受這些惡氣!」

  白棉低頭討好:「和好就算了,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以後我決不會讓你失望。」

  周小蘭能怎麼辦,只能繼續相信她了。

  白大柱一家的無恥,並不會影響白棉第二天擺攤。

  等她趕到縣一中,從人群中一眼看到賀驍時,頭皮不由得一麻:這人怎麼又來了?

  仿佛看出白棉的疑惑,賀驍神色如常的解釋道:「以前沒有機會念高中,就想趁假期來這裡看看高中生是什麼樣的,順便給你搭把手。」

  白棉心裡呵呵,睨著男人:「編劇都沒你會編。」

  別人說這種話還有幾分可信度,換成面前這個入伍十年,多次去軍校進修的傢伙,她一個標點符號都不信。

  賀驍笑了笑沒有否認,來到車尾將爐子拎下來放好,又拿起水桶去麵館接桶水往蒸鍋里倒了半鍋,將裝滿包子的蒸籠端上。

  白棉冷眼看了會兒,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很有魅力的男人,難怪他和原身都結婚一年了,還讓白仙容念念不忘,豁出臉皮也要嫁給他。

  只是他們都要離婚了,不應該保持距離麼?

  昨天幫忙是還人情還說得過去,今天又是為什麼?

  白棉可不認為這男人看上她,不想離婚想挽回,才大早上來這裡獻殷勤。

  這裡面,肯定有她不知道的原因。

  下早讀的鈴聲響起,白棉暫時沒工夫想這件事,只能壓下心裡的種種猜測。

  不提愛八卦的學生,老客們一看到賀驍,也會笑著調侃白棉幾句,誇她不僅能幹,眼光還好,找的對象都比別人強。

  白棉不能否認,也不好承認,只能扯著一臉假笑,到最後笑的臉都僵了。

  心裡堵著一口氣,白棉賣光所有的包子,沒有像昨天那樣給賀驍留幾個,還故意數出五毛錢遞給他:「親兄弟明算帳,不能讓你白干。」

  賀驍愣了下,提醒道:「我們沒離婚,現在還是夫妻。」

  夫妻之間,自然不需要明算帳。

  白棉有些煩躁,索性質問道:「要離婚的是你,我也沒有糾纏不放,你這樣在我面前晃悠,到底有什麼目的?」

  賀驍竟然沒有否認,深沉似淵的眼睛盯著她:「我突然對你很好奇,想近距離了解你。」

  白棉心頭一悚,瞬間拉響警報:難道是自己露餡,被他發現了什麼?

  不,不對,最熟悉原身的白鐵軍周小蘭都沒有發現,這個僅僅見過原身三次的男人,怎麼可能看出她不是原身?

  穩住穩住,不能心虛,現在她就是原身,他突如其來的好奇,針對的是她也很正常,並不能證明他在懷疑她的身份。

  白棉暗暗吸氣,嫌棄地甩給賀驍一對白眼:「莫名其妙,離我遠點!」

  說罷,她乾脆利落的騎上三輪車,頭也不回地跑了。

  再不跑,就真露餡了!

  第一次被如此嫌棄的賀驍沒有追,看著女人的背影漸漸消失,原地站了會兒才離開。

  白棉以為自己態度如此惡劣,縱然賀驍有天大的好奇,也不可能出現在她面前。

  誰知第二天一到縣一中,他依然立在原來的地方,姿勢都沒有變一下。

  甚至頂著她刻意露出的冷臉,如昨天一樣把一切安排妥當,雞蛋裡挑骨頭也挑不出毛病來。

  白棉不信邪,再次賣光包子後,挑釁般對男人說道:「生意太好,每天做的包子不夠賣,你實在閒得慌,就來我家做包子,讓我多賺點錢。」

  男人深深看著她,沒有一絲遲疑:「好。」

  白棉:「……」

  上當了!

  現在一拳打死前一刻的自己還來得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