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秦陽將題目做完又檢查了兩遍後，才起身交卷。
教室里大多都還在睡覺，沒有人注意他的動靜。
他走上講台，直接將試卷放在了桌上。
「老師，交卷。」
李川十分驚訝，這人不是來上廁所的，是來提前交卷的？
他看了眼時間，離開考還不到一小時。
他又看了下試卷，寫倒是都寫完了，但是正確率…
不用想也應該不及格。
畢竟這是最後一個考場。
李川猶豫著問：「你確定要提前交卷？」
秦陽點了點頭。
小青梅說不定已經在等他了，他可不想讓她久等。
秉持著做老師的良心，李川還是想勸勸：「這位同學，雖然題目是有難度，但對待考試的態度還是要端正啊。」
秦陽剛想說『不用』，下面一直在睡覺的郝清揚不知什麼時候醒來了。
他大聲道：「老師，沒問題的，上回周測他也提前交卷！」
這一嗓子讓不少人也都醒了過來，紛紛抬頭看向講台。
秦陽知道郝清揚是想幹什麼，無非是又想借著考場這些人，傳點他的謠言罷了。
畢竟提前交卷在一中確實也算個不大不小的事情。
更別提秦陽是他們這屆提前交卷第一人了。
方英俊也察覺到了郝清揚的目的，他跟著喊道，
「郝狗，別人交卷關你屁事啊！真是狗拿耗子！」
郝清揚臉色一變，差點破口大罵。
講台上的李川直接敲了下桌子：「都安靜！不然我就要登記名字了！」
登記名字意味著上報請家長，兩個人誰都不想。
但雖然話是沒說了，可其他人的目光還是或多或少地看著郝清揚，甚至壓抑著笑聲。
顯然他們都是認可了『郝狗』這個外號的。
郝清揚在學校得罪的人可不少，現在有了這個外號，大家都喜聞樂見。
李川卻忍不住皺眉。
他一是不滿提前交卷的秦陽，二是不滿擾亂考場紀律的郝清揚了。
但現在這情況，明顯是沒法再勸秦陽繼續做題了，他只能道：「交了卷就離開考場吧。」
秦陽點點頭，二話不說就往回走去拿留在桌上的文具。
郝清揚像是為了耀武揚威，狠狠瞪了一眼後就重新趴桌上裝睡。
秦陽冷笑一聲，在經過時手從褲兜一掏，扔了樣東西在郝清揚位置旁邊。
正在這時，教室門口突然傳來聲音，
「怎麼回事？」
秦陽回頭一看，不由皺眉。
是金毛獅王謝迅。
難道他看到了？
不過下一秒他就鬆了口氣，因為謝迅又繼續問，
「這個學生是哪個班的？怎麼到處走動？」
謝迅並沒有看到秦陽扔東西的一幕，他只關注著現在還在考試，為什麼秦陽在自由活動。
李川更是頭大如斗，怎麼年級主任來了？而且還剛巧看到這一幕？
這下怕不是要認為他沒做好監管考場的任務了！
他連忙走過去低聲道：「謝主任，這個學生想提前交卷，我正在勸他呢，這雖然題目不會做，但態度總不能這麼隨便，您說對吧？」
秦陽也走到了教室門口，『禮貌』問好：「謝老師好。」
謝迅皺著眉打量了秦陽一眼：「你要提前交卷？」
「是，我都做完了。」秦陽點頭。
為了不耽誤其他學生考試，三人走到了外面。
謝迅狐疑問：「都做完了？」
不等秦陽回答，李川就苦口婆心地道：「現在離開考一個小時都不到，這門考的可是物理，當學生最重要的就是誠實，而且你提前交卷後要去哪？」
「去複習下一門。」秦陽如實相告。
李川是半個字都不信。
如果這是第一考場也就算了，這可是最後一個考場。
複習？
怎麼可能！
要他看，肯定是去玩！
謝迅和李川是一樣的想法，但他沒有李川表露得那麼明顯。
他只皺著眉道：「把他試卷拿來我看看。」
李川立馬拿了試卷出來，還在不停勸：「提前交卷這種行為不可取，我看你還是繼續回去考試吧。」
秦陽沒有回答，他在等謝迅看他的試卷。
金毛獅王教的就是物理，所以他試卷到底做得如何，他肯定看得出來。
果然，沒多久，金毛獅王眼中的不滿就消失了，替代的是意外和驚訝。
謝迅又看了眼試卷的名字問：「你叫秦陽？」
秦陽點頭。
謝迅咂摸了下這名字，覺得有點熟，但想不起在哪見過。
一個年級將近一千個學生，太多了。
但能做到物理全對的，鳳毛麟角。
可是這樣成績的人，怎麼會在最後一個考場？
他好奇問：「你上學期期末沒參考？」
「考了的。」
謝迅疑惑更甚。
他記得上學期年級匯總的成績中，物理沒有一個滿分的，倒是有個人，只考了6分。
那人叫什麼來著？
不記得了。
反正把他氣夠嗆。
可是這秦陽明顯也不是跳級插班生，既然考了期末考，難道是考砸了？
謝迅有些好奇：「那你上學期物理考了多少分？」
秦陽看了他一眼，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說。
萬一說了，他不會被認為是作弊吧？
認為作弊沒什麼，他能解釋，主要是他不想耽誤時間。
不過金毛獅王都當上年級主任了，還是物理組組長，應該眼光會好點。
深思熟慮之下，他一咬牙，說了出來，
「6分。」
話說出來後，謝迅沒什麼反應，倒是李川皺緊了眉。
一看就是那種好老師看到壞學生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秦陽習慣性地無視。
過了幾秒鐘，謝迅就點了點頭：「嗯，你離開考場吧。」
「謝謝老師。」
秦陽鬆了口氣，二話不說收拾東西就離開了。
李川還沒回過神：「謝主任，這是……」
「他題目都做對了，提前交卷沒什麼問題。」
「都..都做對了？」
李川驚得口都張大了。
上學期考6分，這學期就滿分了？
是他在做夢嗎？
謝迅卻沒有多說，將卷子遞給李川後也沒有離開，反而走進了教室。
李川緩了好一會神才鎮定下來，看著謝迅的背影不由感慨，不愧是年級主任，不像他，沒見過世面。
但其實謝迅心裡也是吃驚的，不然他不會走進教室。
他本來只是來視察考場，只在走廊走一圈就行了，壓根不用進教室看。
但今天遇到了個秦陽，他就難免有些期待。
會不會這最後一個考場臥龍藏鳳，還有第二個能全對的學生？
畢竟他怎麼也沒想到上學期那個將他氣夠嗆的6分選手，這次竟然能全對。
他倒不認為秦陽在作弊。
作弊也是有門檻的。
就算做小抄，那也得會才能做。
然而轉了一圈，實在沒有驚喜。
大部分都是白卷，倒是有一個胖一點的正確率勉勉強強，但那也只是在最後一個考場有點突出而已。
謝迅搖了搖頭，看來撿到金子只是個意外。
他正要離開，突然就瞥到地上有個紙團。
多年教師的經驗告訴他這紙團不對勁。
他走過去打開一看，臉色頓時嚴肅起來。
「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