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出了二中校門,秦陽幾人才哈哈大笑了起來,絲毫不顧及正從他們身旁路過的二中學生。
能讓何理吃這麼一個暗虧,這場比賽實在是暢快!
「王袁,你最後那句話,簡直是神來之筆啊!」武聖龍豎著大拇指說道。
呂舟跟著點頭:「讓何理和這群二中的自己去吵,免得總抓著我們不放,這次他們輸了,誰知道他會不會又來一次籃球賽。」
王袁止住笑意擺手:「那可拉倒,第三次他再怎麼說我也不會同意的,除非——」
「除非?」
籃球隊另外三人都看了過去。
王袁吊足了胃口才道:「除非他給我們當陪練哈哈哈哈哈哈!」
這下其他三人也都哈哈大笑了起來,二中籃球隊雖不能說數一數二,但在臨江高中裡面,也是排在前列的。
尤其一中二中向來不和,要是被人知道二中籃球隊來給他們一中籃球隊當陪練的話,那二中算是丟了老臉了。
呂舟砸吧了一下:「我還真希望那何理輸不起,跑過來當陪練呢。」
林蒙猛猛點頭:「我也想再打一次!」
武聖龍白了他一眼:「我看你不是想再打一次籃球賽,是想再看一次拉拉隊表演吧!」
林蒙嘿嘿一笑,也沒有被揭穿的惱羞成怒:「你敢說你不想看?」
武聖龍舉手投降:「我就不一樣了,我大方承認,我想再看一次!」
說著幾人就看向了目前暫定的拉拉隊隊長童婉畫:「童同學,不知道我們還有沒有機會再欣賞一次你們的拉拉隊表演啊?」
童婉畫本來正在和啦啦隊其他成員一起收拾東西的,聽到這話想了想說:「如果大家覺得拉拉隊表演很有效果的話,我可以在回校後給學生會寫申請建議書,這樣就有概率給我們學校加上拉拉隊了。」
「那好啊!」
王袁立馬應下,「到時候我們學校也有了啦啦隊,讓二中的人知道他們的啦啦隊水平有多參差!」
林蒙又喊道:「童同學,那到時候還會是你領隊嗎?」
這話一出,不光林蒙,另外兩個籃球隊的,甚至包括隊長王袁,也都看了過來。
青春期的男生多少都是有虛榮心的,二中的領隊不是校花,而他們的領隊是校花,光這一點,就夠一中吹一年了。
更何況,校花領隊跳啦啦操,是真的賞心悅目啊。
但是不等童婉畫開口,秦陽就跨上前了一步:「誒誒,收收啊,班長學業重,平時哪有時間搞這些有的沒的。」
方英俊立馬附和:「就是就是!班長可是要衝高考狀元的!還有物理數學雙競賽班,哪有時間弄這些!」
被兩人一懟,籃球隊四人只能舉手投降:「行行行,當我們沒說。」
童婉畫笑著道:「如果成功的話,到時候會選新的隊長的,而且現在啦啦隊裡大部分也都是高三生,她們也沒有時間,到時候從隊長到隊員,都會重新選吧的。」
她這一番話說得中肯,大家本來也就是開個玩笑,都理解的,因此都紛紛點頭應和。
而王袁看了秦陽一眼道:「秦陽,你可真是有眼福啊。」
這話說得隱晦,秦陽送了個白眼:「今天大家不都看見了?哪個沒眼福?」
「是是是,」
王袁懶得看他這占著便宜還『炫耀』的樣兒;,直接用胳膊肘拐了下他的腰,「大家都有眼福,是吧。」
這一拐可不輕,拐得秦陽『嘶』了一聲。
王袁也嚇了一跳:「沒事吧?我也沒用什麼力啊?」
秦陽齜牙咧嘴的捂著腰擺手:「沒事沒事,不是你的問題。」
童婉畫也擔心上前:「是受傷了嗎?嚴不嚴重?二中有校醫,要不去讓校醫看看?」
方英俊吐槽道:「就二中那校醫的速度,能放心讓他給陽哥看麼?陽哥,我看還是直接去醫院吧!」
秦陽只擺手,卻空不出神說話,王袁那下確實不重,但剛好懟在了他那根筋上,現在又疼又麻。
上回校運會後他的腰拉傷了,他沒管,想著年輕力壯隨它去,慢慢養就養好了,完全忘了還有一場籃球賽。
說實話,在打籃球賽前,他腰早就不疼了,因此他也忘了這事,直到開打他都沒想起來,然而打著打著,那隱約的疼痛就不斷地在提醒他,之前的忽略變成了反扎的刀。
童婉畫見秦陽連話都說不出來,更急了,直接擠開了站在旁邊的王袁,攙住了人:「要不聽方同學的,去醫院吧?」
溫軟的觸感從手臂上傳來,秦陽也不知道是緩過這陣勁兒了,還是這溫香軟玉驅散了疼痛,總之他能說得出話了,
「我沒事,別擔心,不用去醫院。」
童婉畫抿了抿唇,雖然沒說話,但眼中擔憂不減。
倒是趙樂天打量了秦陽好幾眼,恍然大悟道:「秦陽,你這是腰傷一直沒好吧?」
秦陽揉了揉腰:「可不是?誰想到它會再犯?」
趙樂天毫不留情取笑:「跳高的時候就叫你別逞強,現在好了吧?」
秦陽送了個白眼,然後又看了眼小青梅攙扶自己的位置,然後再挑釁地看向趙樂天,用眼神問了句『那又怎樣?』。
趙樂天:「……」
得,他有什麼資格取笑他?
而一聽到跳高兩字,童婉畫也想了起來:「是那時候的傷沒好?」
秦陽點了點頭,覺得疼痛又緩和了些,便道:「沒事了,我回去貼下膏藥應該就好了。」
方英俊卻嘟囔說:「陽哥,你上回不就說貼膏藥嗎?是不是膏藥沒用啊?」
秦陽抻了下筋,感覺又緩了一些:「上回忘了,沒貼。」
話剛落音他就暗叫不好,這話私下裡說說也就算了,可偏偏小青梅在這,這讓她聽到這話……
他心說不妙地偏過頭去看,果然,小青梅正一臉責怪和心疼地看著他,分明是在譴責他的說話不算話。
對別人就算了,對小青梅,他只有,也只想低頭。
「這次不會忘了,這次回去就貼?」他試探著問。
大約是因為看著他們的人中還有小青梅不太熟悉的籃球隊幾人,所以聽到他的話後,小青梅也沒有多說什麼,只點了點頭。
在趙樂天懂眼色的催促下,王袁幾人也沒再提要一起吃中飯的事,只說了句回頭再慶祝便四散離開了,隨後趙樂天也拉著方英俊他們離開,順路的只剩下了秦陽和童婉畫。
眼看著人都走了,秦陽在心裡給趙樂天比了個大拇指,這兄弟還算不錯嘛,平時嘴上總是揶揄,但真做起來,還是懂得給他創造空間的。
不過他不知道的是,趙樂天之所以離開得那麼快,其實並不是好心,或者說不是完全好心,而是他更想要秦陽在班長面前吃癟。
趙樂天也清楚,他們幾人在這,童婉畫肯定會給秦陽面子的,所以他就只能拉著人走了。
而趙樂天想的沒錯,他們這幾人一走,童婉畫就氣得鬆了手,撇過頭去不理人。
秦陽看了那氣鼓鼓的小臉一眼,隨即故意誇張道:「哎喲——」
這聲『喲』甚至都還沒喊完,原本離開他手臂的那雙手,立馬就又扶了上來。
「還很疼嗎?要不先坐下休息會兒吧?」
說話的人像是完全忘記了之前的生氣,滿滿的只有關心和擔憂,讓秦陽不忍心裝病或是開玩笑。
他撐著腰站直了些:「沒事,回去再說。」
令他意外的是,他覺得小青梅應該看出了他剛剛那聲『哎喲』是故意的了,然而她卻沒有如他所料的嗔怒或是瞪眼,反而那好看的唇瓣被她抿得緊緊的,都失了血色。
難道說小青梅不介意他故意誇大腰疼?
他覺得心痒痒,行為上便也就這麼做了,又『哎喲』『嘶』交替地喊了幾聲。
事實證明,人不能過於驕傲,瞪眼也只會遲到,不會缺席。
在秦陽喊第三聲的時候,童婉畫的眼刀便掃了過來,他也立馬收了聲。
童婉畫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是不是不疼了?那是不是也不用我再扶你了?」
這話簡直是軟肋,秦陽立馬求饒:「是我不好,不該裝,這不是……」
「不是什麼?」
「不是看你之前不介意嘛,想多享受一下你的關心。」
只有兩人獨處的時候,秦陽通常都是有話直說的那個。
但饒是童婉畫聽得多了,卻還是忍不住耳熱,瞪了他一眼,想加快步伐走,卻又顧及他的傷,不得不又放慢了腳步,和他相同的速度。
秦陽笑著看小青梅如此模樣,半晌才問:「所以到底是為什麼?」
又是一個怒瞪,許久耳畔才傳來了解釋,
「你要是真的裝病,才不會故意呢,嘴上說著沒事,手卻扶著腰,當我看不見呀?」
秦陽一愣,還扶在腰上的手也頓了一下。
他暗暗搖了搖頭,還真是,他怎麼把這個給忘了?
不過……
他視線忍不住看向一邊仔細扶著他,一邊還幫他指著哪裡好走,哪裡不好走的小青梅。
他知道她細心,但對別人,他知道她也不會如此細心的。
心中的甜蜜無法騙人,倒減輕了不少腰上的疼痛,只不過當秦陽爬完6層樓梯爬到家門口的時候,甜蜜就有點失效了。
童婉畫擔心地看著他:「還行嗎?」
男人不能說不行。
秦陽咬著牙,這次記得將手從腰上放了下來,風輕雲淡:「我沒事。」
童婉畫狐疑地看了一眼,然後又問:「你家裡有膏藥嗎?」
「應該有吧。」
母親以前打工,肩頸也經常疼,家裡應該還有剩下的。
但童婉畫卻不知道這點,忍不住道:「什麼叫應該呀!」
說著她嘆了口氣,「我家應該有,要不你過來,我幫你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