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和平一聽這話就嚴肅了起來:「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還是有人故意弄壞的?」
秦陽不置可否,轉而問道:「這一邊當時是誰扯的?」
王袁比較馬大哈,認不出來,而郭明和路響響沒有注意,倒是童婉畫仔細看了下說:「這應該不是王同學扯的那邊。」
秦陽聽到這話差點笑了出來。
看來小青梅是真的無比想和許世傑撇清關係了,寧願說不是王袁扯的,也不願意說是許世傑扯的。
許世傑當然也聽明白了其中的關竅,他立馬就瞪了秦陽一眼,將這事算在了秦陽頭上。
不過此時他的重點不是這種口舌之爭,而是這個班牌。
「這…這確實是我扯的那邊沒錯,但我沒有把它弄壞啊。」
他辯解著,又對向秦陽,「秦陽,你話可要說清楚,你憑什麼說是我故意弄壞的?」
秦陽疑惑地看了許世傑一眼:「我什麼時候這麼說了?還是說你做賊心虛,我就問一下,你就這麼急?」
「你——」
許世傑一時語塞,回想了一下才發現秦陽好像還真沒指名道姓這麼說。
他咬了咬牙:「但你那話不就是這個意思嗎?先說這不是自己壞的,然後又問是誰扯的,這不就是……」
「誒,打住——」
秦陽直接截斷他的話,「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這麼多心思?這可是學校,不要把別人都想得和你一樣,不知道的以為你心裡多陰暗呢。」
旁邊站著的郭明幾人也都眼神晦暗不明地看了許世傑一眼,王袁更是往秦陽那邊靠近了些,遠離了許世傑。
許世傑氣得咬牙切齒,偏偏他每一句話都能被秦陽找到反駁的點,現在他都不敢隨便開口了。
周和平不想管那麼多,只想知道這東西要怎麼修:「所以這和是誰扯的有關係嗎?」
許世傑還以為周和平這是在為他說話,立馬挺直了腰杆:「對啊,這有關係嗎?」
他這話本意只是想壓秦陽一頭,但事實上在秦陽他們聽來,就多少有點狐假虎威的意思在裡面,就連周和平都忍不住皺眉看了許世傑一眼。
秦陽笑道:「關係是有的,不過應該不大吧?」
「什麼叫應該啊,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許世傑不依不饒。
秦陽則懶得理他,扭頭對周和平說:「周老師,這個呢,主要是裡面的彈簧壞了,如果想要修好,得換裡面的彈簧。」
這杆子是周和平設計的,因此秦陽這麼一說,他立馬就明白問題出在了哪裡,因此又看了許世傑一眼。
這一眼和之前那眼不太一樣,帶了一些責怪和隱約的嫌棄。
但許世傑不明白其中的原理,只當是東西本來就容易壞:「那這換彈簧就是了,也不是我的問題啊。」
秦陽聳聳肩:「我沒說是你的問題啊,只不過你要是扯得沒那麼用力,這應該也不能壞。」
周圍幾人一開始還沒弄懂這事和許世傑的關係,但現在是聽明白了。
王袁更是點頭道:「難怪,當時我就覺得許世傑跑太快了,我都有點費力才能跟上,看來他當時就是扯太用力了。」
許世傑氣得想破口大罵,他跑太快?還不是因為王袁在練習的時候跑那麼快?
他是怕自己跑慢了,到時候又被大家拿出來說,哪裡知道跑慢了也是錯,跑快了也是錯?
然而秦陽沒給他這個開口的機會,當即就點頭認可了王袁的話:「你說的沒錯。」
既然收不回去的原因已經找了出來,也就證明現在這東西是修不好了。
但問題在於現在還沒有隊列解散,每個班還需要舉著班牌代表自己是哪個班的,而且就算解散了,班牌也是要放在每個班休息的地方,用來給各班同學指路的。
可如今這布收不起來,要是這樣舉著,那也太難看了。
秦陽看著這十分怪異的班牌,心說其實還是有一個辦法的,不過就是可能會讓老班心裡難受了。
周和平沉思了一會兒,終於如同壯士斷腕一般咬牙:「既然這樣,那就把它剪了!」
童婉畫看了秦陽一眼,那眼神動人,秦陽看出來了,小青梅也是不捨得讓這個班牌遭到破壞的。
只是…該用什麼辦法呢……
在周和平的決定下,路響響很快就找來了剪刀,眼瞧著周和平要親自將那印有校徽和校訓的旗幟剪下來,秦陽終於制止了他,
「等一下——」
周和平被這一聲弄得差點手抖,手下那剪刀也差一點就給剪歪了。
他沒好氣放下剪刀:「又怎麼了?」
秦陽笑道:「老師,其實也不一定非要剪掉它,我覺得還有一個辦法。」
但凡有辦法,周和平當然也是不想破壞自己的心血的:「哦?什麼辦法?快說說。」
秦陽指著旗幟道:「我看不如就不收了,就讓許同學和王袁繼續扯著布站在後面,這樣既能一直展示我們班牌的風采,而且還能給同學們遮陽,一舉雙得。」
距離解散少說也還要差不多一個小時,太陽只會越來越烈,有這布罩著,能擋不少熱度。
「不過這樣的話,要辛苦王袁和許同學了。」他看著兩人說道。
王袁當即擺手:「這有什麼問題,也就舉一下,有什麼累的?再說了,你和班長不也得在前面舉著,班長是女生,不是更累?」
童婉畫笑道:「沒關係的,這也是為了班級嘛。」
「那許同學呢?」秦陽挑眉看了過去。
四人中唯一的女生都說了沒關係,尤其這人還是童婉畫,許世傑怎麼可能允許自己在童婉畫面前不如秦陽。
他立馬道:「我當然也沒問題!只不過現在不剪,晚點不還是要剪嗎?到時候總不能將這樣的班牌放在休息區吧?」
「哦?你的意思是現在剪?」秦陽反問。
許世傑狡辯說:「我是想說反正剪刀都拿過來了,到時候剪和現在剪,有區別嗎?」
他說得有理有據,但秦陽卻知道他只是想偷懶而已,
「誰說到時候也要剪了?到時候我有另外的辦法,不用剪!」
許世傑一噎,他話都被秦陽堵死了,只能抓耳撓腮地想有沒有別的藉口。
只是他藉口還沒想出來,周和平就拍板了,
「那就先這樣吧,快點回去,一直在這邊待著也不好看。」
他們雖然一直在跑道外待著,但每個剛走完隊列的班級都會往他們這看上幾眼,簡直快成了個景觀。
在周和平的催促下,秦陽和童婉畫繼續舉著班牌,王袁和許世傑則跟在後面捧著旗幟,一行人快速地回到了班級隊列的位置。
一回位置後,他們就又將那旗幟拉成了走隊列時候的模樣,這舉動確實讓他們班成了一道靚麗的風景線,不少人都往他們這邊看了過來,尤其是周圍兩個班的,更是頻頻往他們這邊望。
「老周啊,你們班這個班牌,有新意啊!」
「我看今年沒哪個班比得上你們班了!」
「就是說,高二又有個男扮女裝的,不過這幾年每年都有,都看膩了,還是你這個有意思啊!」
周和平站在隊伍的最後面,好幾個班的班主任都走過來和他交談,言語間都是對他們這班牌的稱讚,他聽得都快飄飄然了,
「哪裡哪裡。」
「就是隨手設計了一下下。」
「靈感?哪有什麼靈感,隨便做的。」
而站在最前面的秦陽和童婉畫和走隊列的時候一樣,手懸在半空舉著班牌。
本來不走隊列的時候,是可以將班牌的杆子杵在地上的,這樣也省力。
但是因為他們現在要保證旗幟蓋在同學們的頭頂,所以就只能懸空舉著,這對手臂來說算是個不小的負擔。
秦陽偏頭看了身旁的少女一眼,有些擔心地問:「累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