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孟念打人。
先前二哥說孟念動手打他,孟子喻還隱約不信。
現在親眼見了,他才知她變得有多蠻橫暴力。
這哪裡還是記憶里那個溫婉的大家千金。
「你趕緊給萱萱和劉心纖道歉,否則……」
「否則什麼。」
「否則我就告你故意傷人,讓你吃牢飯!」
孟子喻一手抱著萱萱,幫她揉臉,一手指著孟念,惡狠狠地威脅。
這副場景可真是異常的熟悉。
「哦,那你去告啊。」孟念渾不在意拍拍手,挑釁地瞪了回去,「我奉陪。」
「你——」
被激怒的孟子喻騰地起身朝孟念衝過去,一臉煞氣,「你別以為我不敢!」
賀隨趕忙上前攔住他,「孟子喻,別衝動。」
他生怕孟子喻生起氣來會打孟念,緊緊抓住孟子喻的手腕不松。
可在一旁悠哉看熱鬧的傅至衡,卻知道賀隨純粹多此一舉。
要真打起來,孟子喻還不一定是孟念的對手呢。
「你少多管閒事。」孟子喻警告賀隨,「我教訓孟念還輪不到你插手。」
孟子喻說完就甩開賀隨,攥著拳頭朝孟念靠近。
但很快賀隨又擋在了孟念的身前,「你要對付孟念,我就必須得管。」
賀隨一副護花使者的模樣,令其他人都有些愕然。
孟亦萱失望地看著賀隨,不敢相信孟念打了自己,賀隨還維護她。
「賀隨哥哥,你是非不分嗎?是孟念先動手打我,三哥才幫我出氣。」
「那個惡毒的女人,你還要維護她?」
孟亦萱看著賀隨的眼神里流露出濃濃的失望,還有一點憤怒。
一種被多年舔狗背叛的憤怒。
這條狗我可以不喜歡,但它必須得舔我,這是孟亦萱根深蒂固的思想。
可現在,明明被打的人是她,賀隨卻不安慰她,還維護孟念。
這條狗它開始舔別人去了?
孟亦萱失望嫉妒憤恨各種複雜的陰暗情緒全都涌了上來。
配著臉上鮮紅的巴掌印,襯得整張臉都猙獰無比。
賀隨看著這張臉,有了短暫的錯愕。
以前萱萱總是示弱裝可憐,那張臉無論何時都是泫然欲泣,眼眶閃爍著可憐的淚花。
讓人一眼看去就覺得她是一朵嬌弱無害的菟絲花,心生保護欲。
可現在這張兇狠的妒婦臉,完全顛倒了賀隨往日的音響。
也是在這瞬間,賀隨心裡對孟亦萱的那點愧疚徹底沒了。
「你閉嘴,你沒資格說她惡毒。」
賀隨眼神一凜,頭一次對著孟亦萱惡聲回懟。
周圍的人見狀都震驚了。
孟亦萱更是眼睫一顫,滿臉的不可置信:「你凶我!」
「為了孟念,你竟然凶我!」
孟亦萱馬上又開始用手背擦眼睛,掉小珍珠哭唧唧。
「明明被欺負的人是我,被打的也是我,你憑什麼凶我!」
孟亦萱的脾氣很像個小孩子,難過的時候就會又哭又鬧。
賀隨以前會心疼,但現在心裡半點波瀾都沒有,只覺得厭煩。
秦硯看著這兩人的鬧劇,莫名覺得自己頭上的綠油田更綠了一點。
好啊,孟亦萱,你在勾搭我的時候,還和賀隨有一腿。
還口口聲聲說和賀隨是誤會,我看你兩這眼神也不可能是誤會。
秦硯一想到自己可能被孟亦萱當魚養,對這個女人的嫌棄和憤怒就更多了幾分。
他生來天之驕子,身邊女人無數,只有他養魚,還沒被別人養魚過。
這個女人,真是好大的膽子。
秦硯的臉色無比難看。
偏偏孟亦萱還沒察覺,還將求助對象轉向了他,「秦硯哥哥,你看到了吧,他們太過分了,都聯合起來欺負我嗚嗚嗚。」
秦硯額角的青筋都快要裂出來,無聲冷笑,「我什麼都沒看到。」
孟亦萱:「……???!」
秦硯什麼意思?什麼都沒看到?
王浩博也急忙捂眼,飛快表明立場:「我也什麼都沒看到。」
開玩笑,這種混亂場面吃吃瓜就行了,可別隨便被卷進去。
葉文依和梁盈都捂緊嘴巴,在角落瘋狂憋笑。
沒辦法,孟亦萱那副被反覆打擊失落的臉,實在是太好笑了。
誰讓這女人一直喜歡在男嘉賓面前裝可憐博同情。
現在賀隨和秦硯都不吃她這套了,也就只有孟子喻還傻乎乎地被她騙。
她活該。
她被孟念打一點都不冤枉。
孟子喻畢竟疼愛了萱萱這麼久,一看到她哭的像個淚人,心裡某處也忍不住隱痛。
他怒視著孟念,心裡惡狠狠的想,這次一定要替萱萱,替自己,給孟念一點顏色。
孟子喻不顧一切撞開賀隨,揚起一巴掌就朝孟念那張過分冷艷的臉揮去。
「你敢打萱萱,很好,這一巴掌,是我替萱萱還給你的——」
賀隨瞪大了眼,驚怒交加:「住手。」
就在大家眼睜睜看著孟子喻的巴掌快到孟念臉上時,孟念的手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腕。
在喀嚓一聲類似骨折的聲音響起後,孟念扭過他的胳膊,一個轉身,將人從背後一個過肩摔,完美的摔倒在地。
「呵,我不光敢打孟亦萱,我還敢打你!」
啪地一聲震響,孟子喻的身體呈拋物線墜落在地。
地板都被重力震得顫了幾下。
「臥槽!!!」
「太猛了吧!!!」
「孟子喻……還活著嗎?」
「三哥!!!」
看到這一慕的其他嘉賓,除傅至衡以外,幾乎全部目瞪口呆。
劉心纖更是倒吸了口涼氣。
瘋了,孟念絕對是瘋了。
連她三哥,她都敢下死手。
那要是剛才自己還手,豈不是被摔的更慘?
劉心纖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化妝鏡,趕忙抖了個激靈,很識相地又重新放了回去。
孟亦萱趕忙上去看孟子喻的情況,「三哥,三哥,你沒事吧?」
孟子喻這一下摔的夠嗆,幾乎三魂摔走了兩魂,只知道哎喲哎呦的叫。
外面的工作人員聽到裡面這動靜,也趕緊推門進來查看情況。
結果一看來,就發現孟子喻躺在地上半死不活。
「怎麼回事!孟老師!你……你怎麼流鼻血了!」
「哎喲鼻樑都歪了,快叫救護車!救護車!」
副導演原本是想來通知嘉賓們錄製開始,可誰知道會看到這副場面,心臟病都嚇發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