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念嘴角一抽，在傅至衡那句寵粉出來前，想先用什麼封住他的嘴。
真不知道這傢伙的腦子裡是在想什麼，總能語出驚人。
「隨你，反正對我沒什麼影響，損失的是你。」
孟念伸出手繞到前面打開車載音響，「你今天怎麼會在這擔任試鏡評委？」
「我記得你從來不參加這樣的活動吧。」
孟念雖然對傅至衡的了解不深，但也知道他在圈子裡的一些傳聞。
他一向都是只挑感興趣的通告接，接了也只完成固定的工作內容。
像那種可參加可不參加的活動，他一直都是能推拒就推拒，天王老子的面子都不給。
「嗯，因為欠了一個人情，過來還一下。」傅至衡目視著車窗前方，心不在焉。
人情？欠了誰的人情？
「順便也能過來給我的緋聞女友加油打氣。」傅至衡頓了頓，又想起什麼一樣，黑亮亮的桃花眼看她一眼：「今天表演很不錯，全場最佳非你莫屬。」
「哄小孩呢。」
他誇讚的語氣總是有一種誇大其詞的成分在，讓人總聽了覺得不真心。
這也就是孟念為什麼總對他沒有好態度，也不想搭理他的緣故了。
「哄小孩和哄女朋友不是不一樣的道理嗎。」傅至衡蹬鼻子上臉，笑的越發欠揍。
孟念白了一眼，心想，原形畢露了。
剛才在試鏡會上他裝了半天的道貌岸然，這會總算是憋不住了。
看看，這才是他的真面目，油嘴滑舌，自以為是。
真應該讓葉文依好好看清楚。
孟念正嫌棄著呢，突然眉眼一皺，想通了什麼，「你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我？」
傅至衡反問：「你指哪一件呢？」
孟念無語再加無語：「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
傅至衡幽幽地感嘆：「我真的不知道啊。」
孟念知道他裝傻，直白挑明：「你今天和周導一起來的，所以你說的還人情應該是還傅導的人情，對吧？你答應了他什麼?」
前世她並沒有接到這部電影的試鏡，也沒有和傅至衡扯上交集。
所以孟念也不知道前因後果，只當自己參加綜藝火了，所以讓周導想起了還有她這麼號人。
可仔細往回想，卻發現事情沒那麼簡單，同她競爭的可是白蘭和葉文依等流量極高的實力派啊。
她們和自己可不在也一個層次啊。
說實話，倒不是她妄自菲薄，是娛樂圈是個很現實的圈子，並不會因為你有實力就會給你機會。
這其中有太多的利益糾葛和情分牽扯了，不可能突然就會有好機會砸到她頭上。
「讓我猜猜，你答應了傅導給電影投資，讓她換掉劉心纖，選我當女二號對不對？」
「還有，試鏡直播根本就不是傅導的主意，是你向傅導建議的，就是為了找個合適的幌子，藉助公眾的輿論把劉心纖合理換下去對不對？」
孟念一口氣將自己心裡的猜想全部說了出來，直勾勾盯著傅至衡。
傅至衡面無表情地看了前面很一會兒，像是被她的視線給打敗了，只能噗的一笑。
「你怎麼就這麼自戀呢？」
「……」
「不過，我還挺喜歡你自戀的樣子。」傅至衡無可奈何搖了搖頭，後面的沉默算是承認了。
孟念繼續追問：「那你答應給傅導的新電影投資多少？」
既然都把話說錯了，傅至衡索性也不隱瞞，「不多，就五個億，作為我進軍新領域的第一步啟動資金來說，已經門檻很低了。」
孟念：「……」
五個億！這傢伙圖什麼？
就算傅家再有錢也不是這麼亂揮霍的吧？
傅至衡似乎猜到她在想什麼，輕飄飄地笑了，「反正以電影陣容和前期宣發陣容來說，只要不在節骨眼上出什麼政治問題，我這投資是穩賺不賠的，有什麼問題。」
孟念沒被她帶偏話題，還是直球：「你是真想投資電影還是想幫我拿到女二號的角色。」
傅至衡正要開頭，她嚴肅的打斷他：「說實話。」
這麼大的人情，她得搞清楚。
「一半一半吧。」
傅至衡語氣還是輕飄飄的，目光凝視著車窗前方，什麼情緒都沒有，看不出真假。
孟念的心裡仿佛被他在撓痒痒，得到的回答都是模稜兩可的，提不起來也落不下去。
她有些煩躁，語氣也帶了幾分莫名的不善：「那你為什麼不事先告訴我？」
她一副要算帳的口氣，倒讓傅至衡有些冤枉，「姐姐，這也得怪我？」
「某人見了我就和躲瘟神一樣，完全不給我一點機會，那我怎麼說？」
孟念：「……」
真是會偷換概念，反正就是都怪她，都是她的錯了。
那麼多機會他都不說，現在她問起，他卻說她一點機會都不給。
「行吧，算我前幾日小人之心，不該躲你傅大少爺可以了吧?」
孟念嘴上不情不願地賠禮道歉，面上卻仍是強勢逼人，不見答案不休的姿態。
「那你現在可以好好說說了，到底是什麼意思？」
「想博得我好感，想我感謝你，還是另有所圖？說實話。」
她一口一個說實話，好似從傅至衡嘴裡出來的就沒有一句實話。
傅至衡真是前後都不是人，好不容易想偷偷做一回不留名的雷鋒，結果卻偏要被人指鼻子瞪眼的揭穿，他圖啥啊？
圖在這被人當犯人審？
呵——傅至衡意味不明地從喉間笑出聲，忿忿地罵了一句：「傻子。」
他特麼就是個傻子。
喜歡上了一個大傻子。
——
劉心纖見孟念走了，心神平復了一會後，不甘心地咬著牙起身離開。
她高傲的穿過了人群，如同皇帝出巡一般走到電梯口，後面帶著她的一票團隊。
電梯門打開，照舊團隊裡的人為她開路，等她先上電梯後，守在門口對外面說。
「你好意思，電梯滿了，麻煩等下一趟。」
門外的人都被劉心纖的霸道給氣到了，敢怒不敢言。
就在這時，劉心纖的目光瞥到了周導和製片方的身影，她連忙收起臉上的傲氣，轉為奉承的笑臉喊道：「周導，陸總，真巧，一起下去唄。」
周導看了一眼電梯裡自動空出來的位置，眼皮都沒往劉心纖那抬一下，淡淡道：「不用了，我還是等下一趟吧。」
語氣疏離意味很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