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7章 沒有辦法的辦法,試試看
結果這一問,卻讓吳遠有些反應過度。
「這我哪知道?」吳遠當即矢口否認道:「不過質量不好,一撕就壞,不建議你們買。」
趙果哦了一聲,轉身就走。
走到辦公室門口,才覺著老闆這話,似乎信息量有點大。
趙果前腳剛走,吳遠後腳就下了班。
回縣裡接上媳婦,再回到家,天光依舊大亮著。
不愧是一年中白晝最長的一天。
楊支書早早地過來了,蹲在大門外,看著一桶的鱔魚,咬牙切齒。
吳遠下了車一瞧,「歐呼,哪來這麼粗的黃鱔?」
楊支書抓住一條,跐溜滑地道:「最近村里收小龍蝦收來的,不少人分不清龍蝦窩和黃鱔窩,可不就容易抓到這些個東西麼?」
吳遠嘖嘖道:「這可都是野生的,又粗又長的,美味呀!」
楊支書不以為然道:「你是沒見著,還有抓到菜花蛇一併送來的,嚇得李會計原地跳起來了都。」
既然黃鱔都能誤抓,抓到菜花蛇也是稀鬆平常的事兒。
好在北崗本地沒什麼毒蛇。
即便發現是蛇,頂多就是一場驚嚇。
更何況很多人根本就不怕蛇。
說話間,吳遠見老丈人處理這些黃鱔不太得心應手,乾脆掠起袖子道:「我來吧,爹。」
楊支書果斷讓位道:「你來。」
吳遠接過斧頭,對於老丈人遞過來的剪刀根本不用,一把揪住黃鱔尾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摔在豬圈旁的磚頭上。
三指粗的黃鱔十分乾脆地暈了過去,被吳遠一根釘子釘在菜板上,斧頭隨手一划拉,直接開膛剖肚。
接著手起斧落,剁成十來段。
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看得先前在院子裡不敢過來的小江和玥玥,都屁顛顛地跑過來,興奮地盯著吳遠繼續處理第二條和第三條。
就這樣,吳遠又處理了兩條。
看著盆裡面堆得滿滿當當,乾脆放下斧頭,今天就到此為止了。
畢竟是野生的黃鱔,太粗太長了。
放在城裡人家,一條就夠燒一盤菜了。
吳遠這一口氣搞了三條,怎麼著都夠吃了。
隨即端著剁好的鱔段來到水井邊上,老支書提著剩下的黃鱔桶,跟在後頭。
打了一盆清水,先沖洗了一遍。
接著使喚起閨女道:「玥玥,去跟你媽要碗麵粉過來。」
玥玥激動萬分地跑去了,小江屁顛顛地跟在後頭。
等到一碗麵粉端過來,吳遠已經又打了一盆清水,指揮著玥玥把麵粉往盆里一倒。
開始就著麵粉揉搓鱔段,直到表面再不滑溜為止。
老支書蹲過來問:「這麼大一盆,你準備怎麼做?」
吳遠繼續沖洗掉鱔段表面的麵粉道:「就來個蔥爆鱔段吧,正好當下酒菜了。」
如果鱔段不那麼多,倒是可以配搭著新鮮豬肉來一盤紅燒馬鞍橋。
現在這個量,沒那個必要了。
「好嘞!」老支書撐著膝蓋站起身來道:「我去尋摸點大蔥過來。」
換上圍裙的楊落雁,走過來一看,眼神里不乏崇拜道:「你怎麼什麼都會呢?」
吳遠得意地開個玩笑道:「可能我上輩子是個吃貨,竟琢磨這些事兒了。」
上輩子功成業就之後,確實在美食上下的功夫,比在女人身上更多。
畢竟是人到中年了,興趣點也有所轉移。
楊落雁卻不以為意道:「那也不錯,做個名廚,綽綽有餘了。」
等到大蔥拔來,洗掉切段。
吳遠就端著乾淨去腥的鱔段,直奔灶房。
老支書主動占據了灶門的位置,用菸頭引了火。
六月的天,大鍋很快就熱起來。
吳遠摸過油壺,沿著鍋邊倒了一圈的油,隨即不等油熱,就把事先切好的蔥段、蒜瓣倒進去。
一時間油煙四起。
「爹,火小點。」吳遠連忙道。
老支書手忙腳亂地,直接來了個釜底抽薪。
好傢夥,一時間,火星四濺。
好在火是真的小下來了。
吳遠翻炒著蔥段直至金黃,倒入醃製過後的鱔段直接爆炒。
然後加水,再行調味。
北崗這邊的口味不習慣加糖,吳遠還是隨手加了一勺,改善一下口味。
等到蔥爆鱔段出了鍋,盛在小淺盆里,頓時香味撲鼻。
聞得老支書興頭大起:「今晚必須喝兩盅!」
看著蔥爆鱔段端上了桌,劉慧也沒攔著這爺倆喝酒。
兩盅茅台下了肚,楊支書這話匣子立馬就打開了,跟吳遠提起道:「如今咱村里買的這台粉碎機,一個星期攏共也開不了幾天。大部分時間都閒著,我跟你許叔看著實在鬧心。」
「所以就想問你,這十三香調料粉,是不是只能賣給燒小龍蝦的?能不能擴展點用途,咱也能多點客戶。」
這問題,立馬讓吳遠想到了王守義十三香。
同樣是調料粉,人家這市場範圍就很廣。
不過吳遠提供給村裡的配方,的確是偏向於紅燒小龍蝦更多一點。
用來調味家常菜的話,口味上還是偏重了點。
所以吳遠趁著倒酒的機會琢磨了一下道:「要不咱們再設計個包裝盒,把多餘的產能包裝起來,拿到市場上賣賣看?」
這也算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老支書一聽,就拍板道:「試試就試試,總比機器白白放著生鏽強!」
然而吳遠心裡清楚。
這事的市場前景怕是有限。
畢竟這年頭,大部分老百姓家裡頭,日常炒菜連油都不捨得多放。
更何況各種調味料乎?
否則也不至於讓蓮花味精大行其道。
所以為了讓老丈人心裡多少有個準備,吳遠又把話說回來道:「爹,咱們的小龍蝦產業,重點是小龍蝦的養殖和銷售。十三香調料味畢竟只是配料,它動不了主角。」
老支書聽出閨女婿的言下之意了,不由嘆氣道:「誰說不是呢?可農科院遲遲沒個消息,這幾家養魚的,小龍蝦更是沒養出頭緒來。真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說完,老支書自己悶頭幹了一盅。
吳遠酒盅端起來又放下道:「好事多磨,爹。」
老支書喟然道:「我也知道這事急不得,可今年這光景,麥子已經被淹毀了,如今稻子又要被旱死了,養蠶又遲遲不見效益,怎能不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