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了！！」

  赫雅緊咬牙關，牙縫裡吐音。

  她已經覺醒，找回自己在天堂的真名，融合記憶，取回力量。

  雖距離全部取回還需一段時日，但相較韋恩不知領先了多少，況且韋恩使用半成品賢者之石，變身魔鬼和她對戰，本就是借來的力量，差距更大了。

  總而言之，優勢在我！

  「一言為定，不許反悔。」

  「這話該我來說，輸了別食言！」

  「笑死，你去倫丹打聽打聽，誰不知道我的人品，魔鬼聽了都要豎中指。」韋恩頗為驕傲，誠實守信小郎君豈是浪得虛名之輩。

  赫雅胸口痛，不想聽韋恩的噪聲污染，手中長槍前指，駕馭巨龍咆哮衝鋒。

  兩人間距不足百米，巨龍一個加速便至，猙獰巨口張開，口銜聖炎煌煌，筆直的光束洪流滾滾而下。

  澎湃光焰席捲天空，映照蔚藍天海白浪滔滔。

  強光之中，黑翼魔鬼的身影架起長劍格擋，隨著黑色三角盾牌破滅，被奔襲而來的光焰燒成灰燼。

  殘光閃爍，韋恩的身影出現在巨龍頭頂，手中大劍掄圓，加速斬向赫雅。

  雕蟲小技！

  赫雅心下不屑，直來直去的攻擊毫無戰術素養可言，沒活了可以用聖光魔法，她不會計較韋恩隨地大小變，畢竟人品擺在那了。

  沒有的東西不能強求！

  天堂聖槍攪動聖炎沖天而起，隨赫雅振臂前刺，恐怖的力量拖拽空間，拉開一片肉眼可見的光幕。

  槍尖位置，天使黃金律凝聚一點璀璨金光。

  槍尖觸碰劍刃，一邊是神聖凜然的金輝，一邊是罪孽深重的暗芒，黃金律和七宗罪涇渭分明，短暫僵持之下，誰也沒法奈何誰。

  赫雅輕咦一聲，還是那句話，韋恩掌握的七宗罪太多了。

  若不是教皇信誓旦旦保證，她走在路上遇到這種人，只會將其當作魔鬼，二話不說先殺再審。

  等等，他該不會真是魔鬼吧？

  赫雅心頭咯噔一聲，仔細想想，韋恩是不是天使，一直都是教皇、阿奇博爾德、克爾等人擔保，依據都來自黃金律聖經。

  不是說黃金律聖經靠不住，也不是說韋恩的擔保人都是奇葩，不值得信任，而是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赫雅從未見過韋恩使用聖光魔法，翻來覆去都是地獄的七宗罪神曲，扮魔鬼就跟真的一樣，天使都分辨不出真假，所以……

  有沒有一種可能，真正的韋恩已經死了，這個韋恩是假的？

  魔鬼發現了轉生天使韋恩，在其覺醒的關鍵時刻偷襲暗殺，變作韋恩的模樣冒充轉生天使，因聖痕和審判之眼無法冒充，故而用輝煌的戰績掩人耳目。

  那些被韋恩擊退的魔鬼都是假的，是魔鬼們配合韋恩在演戲！

  赫雅心頭一沉，她不是心思陰暗的天使，但事關重大不得不防，畢竟……

  這玩意和魔鬼一模一樣，張口傲慢，閉口色慾，別說天使了，扔進地獄魔鬼都認不出來。

  赫雅越想越有道理，長槍抵住下壓的黑色大劍，冷聲道：「你，是魔鬼？」

  「急什麼，行走的色慾，你還沒贏呢！」

  「不，我的意思是……」

  赫雅講述自己的猜測：「你是魔鬼假扮的轉生天使，那些被你趕出人間的魔鬼都在配合你演戲！」

  韋恩：(_)

  沒說話，耳邊聽到了魔鬼投資人們罵罵咧咧的聲音。

  不是罵他，而是怒噴赫雅。

  「怎麼不說話，被我猜中了？」

  「無uk說，給伱一個手語自己體會。」韋恩空著的一隻手握拳。

  在赫雅不解的目光中，緩緩豎起一根中指。

  「粗鄙，你果然是魔鬼！」赫雅怒喝。

  「下流，你果然是色慾！」

  韋恩的聲音更大，手中大劍微微抖動，劍刃避開槍尖，順著槍身化作，振翅加速劈向赫雅的肩膀。

  劍招勢大力沉，撕裂風聲咆哮。

  這一招若是命中，赫雅輕則胸懷坦蕩，重則留下一條胳膊。

  再重一點，黃金律對抗七宗罪失敗，染上地獄的黑，真就變成行走在人間的色慾了。

  赫雅戰鬥經驗豐富，面對撲面而來的大劍，雙翼振翅後退，同時單手豎起，纖細指尖劃開點點金輝，手掌被一副金屬手套覆蓋，穩穩接住了黑色大劍。

  大劍黑光暴漲，罪孽深重的毒素侵襲而下，俱被金屬手套阻擋，無法染指赫雅聖潔的身軀。

  緊接著，金屬手套順著赫雅的手臂向上延伸，包裹肩膀、胸背，為其披上一層極具科幻感的白色戰衣鎧甲。

  白底金紋，橫平豎直的金色能量線條穿插，和下方的巨龍鎧甲是同款。

  鎧甲包裹赫雅全身，面甲位置，兩道金紋綻開，三道豎線自左右眼瞼拉下，雙翼翅膀的位置，亦有大面積的鎧甲包裹，一根根金屬翎羽舒展，金光凌冽，熠熠生寒。

  好帥啊！

  看著線條流暢的金屬天使，韋恩抽出大劍遠走，看了看自己的身軀，默念一聲『變』。

  效果不能說一般，只能說壓根沒有。

  赫雅有翅膀還會發光，妥妥的正面人物，韋恩羨慕不表，想起赫休諾在自己身上刻下的聖痕，糾結著要不要也來一次神聖變身。

  「魔鬼，別演了，你根本就不是天使，你也變不了身。」

  「你要這麼說，那我不變了！」

  韋恩哼哼一聲，心知半成品賢者之石變身的魔鬼無法擊敗赫雅，果斷給自己上了個buff。

  外在，依舊是長手長腳的黑翼魔鬼，內在，蒼白騎士上號。

  嗡嗡嗡！！

  黑色大劍嗡鳴顫抖，一股詭異的能量波動散開。

  韋恩一手持劍，另一手五指張開，七宗罪具現化為實體，五條罪孽深重的鎖鏈被他握在掌中。

  這無疑佐證了赫雅的猜測，魔鬼當面，對天使的嘲諷拉滿，金屬天使怒喝一聲，駕馭巨龍直撲而上。

  殺氣騰騰，不死不休！

  狂暴的聖炎光柱如驚濤駭浪一般席捲而至，光芒所過之處，藍海天空蒸發，雲氣大地絞成數段，金色山脈坍塌，支離破碎。

  「赫雅，你在幹什麼，比試而已，你有些過分了。」

  迪爾達將聲音送至赫雅耳邊，未曾得到回覆，暗道一聲麻煩，無奈對兩位秘書道：「你們的老闆能說會道，赫雅本就是個暴脾氣，被他擠兌兩句……話說回來，他分明是故意的。」

  「多謝誇獎。」

  「他懟人一直可以的。」

  你們兩個也很麻煩！

  什麼樣的老闆，什麼樣的秘書，迪爾達抬手捂臉：「既然你們都無所謂，那我也不管了。」

  話雖如此，還是決定管一下。

  他揮手取出一把天堂聖槍，雙手緊握豎在胸前，雙眸變化為金色，散發澎湃的守護之力，加固生命力場，以防赫雅殺到興起，把他的生命力場也拆了。

  關鍵是此行任務在身，要低調，不能讓天使的氣息泄露。

  轟！！

  「桀桀桀————」

  高空中，魔鬼的虛影舉起黑暗大劍，伴隨尖銳刺耳的獰笑，無邊黑暗奔涌而出。

  這黑暗化作身高數百米的魔神虛影，周身黑霧騰騰，好似燃燒的魔焰扭曲著空氣。

  本該是純粹的能量幻影，因為纏繞了七宗罪鎖鏈，全身上下罪孽深重，擁有了觸及真實的資格。

  這招來自黑暗教會的研究檔案，被韋恩所得，用於開發自己的魔鬼形態。

  魔神虛影一拳轟出，無邊黑暗奔涌，化作一條黑泥構成的滔滔大河，碰撞聖炎光柱，兩股洶湧澎湃的力量猛烈撞擊，金黑兩色傾軋扭曲，震天大響好似雷鳴一般。

  狂暴的能量場中央，魔神虛影踏步前沖，五指擋在身前開路，衝殺到巨龍面前。

  巨龍張開血盆大口，金屬獠牙中心，一點金光凝聚，又是一道光束蓄勢待發。

  魔神五指握拳，對著巨龍轟了過去。

  嗷嗚一聲悶響，整顆拳頭直接插在巨龍口中……

  短暫的寂靜過後，巨龍猛地合上嘴巴，咬住了就不鬆口。

  口腔內，金黑兩色瘋狂交錯，肆意的能量自牙縫向外宣洩，忽而五顏六色的金，忽而五彩斑斕的暗。

  巨龍咬住了魔神虛影的手臂，魔神虛影抓住了巨龍的舌頭，不知是韋恩鎖住了赫雅，還是赫雅鎖住了韋恩。

  總之，在觀眾席的位置，他倆這樣是有傷風化的。

  「不愧是行走的色慾。」x3

  轟！

  巨龍口中的能量積壓太多，黃金律和七宗罪戰成平手，誰也沒法奈何誰，又因兩種能量無法共存，火山噴發一般直接炸開。

  肉眼可見地，百米巨龍繃成一條直線，龍軀腫脹胖了一圈。

  梆硬！

  龍口就是出膛的炮口，轟一聲將金黑兩色糊了魔神虛影一臉。

  一炮打完，巨龍軟趴趴垂下，周身繚繞煙霧，沒了剛剛雄赳赳氣昂昂的威武。

  魔神虛影也有些萎靡不振，遭強勢能量衝擊，被榨乾了似的，整個身軀消瘦了一大圈。

  這場面韋恩熟，他身經百戰，經驗何等豐富，很快便重振旗鼓，抓住巨龍的舌頭，掄圓了一陣亂砸。

  轟鳴聲接連而起，雲氣金光四分五裂，從戰場中心到觀眾席，到處都是地震般的劇烈抖動。

  赫雅眼前天旋地轉，起初還能抓住龍角站立，幾個眼冒金星後，放棄巨龍駕駛座，振翅飛上半空。

  轟隆隆巨響，無邊黑暗侵蝕而來。

  赫雅定睛望去，但見七宗罪鎖鏈纏繞的遮天大手朝自己抓了過來。

  鎖鏈下方，魔神虛影的掌紋清晰可見，紋路之中，一張張罪孽深重的虛幻面孔或聚或散。

  恐怖的景象令赫雅頭皮發麻，鎧甲綻開金光氣焰，將聖槍高高舉在頭頂。

  突然，魔神大手加速襲來，不給赫雅施展大招的機會，五指收緊將其捏在掌心，而後用力砸向地面。

  轟！！

  雲氣大地出現一個深坑，未等暈乎乎的赫雅爬起來，便聽到呼嘯的破空聲當空落下。

  百米長的陰影籠罩在赫雅頭頂，仰頭望去，看到了魔神虛影將巨龍當作武器朝自己砸了過來。

  轟！轟！轟————

  快樂的節奏再度響起。

  數十次節拍過後，巨龍身上的金屬鎧甲剝離破碎，巨龍哀鳴一聲，身軀淡化無蹤。

  韋恩手上空落落的，用順手了，一時還有些不舍。

  見大坑中，赫雅拄著聖槍努力站起，跌跌撞撞好似醉漢一般，不屑輕笑。

  他說什麼來著，酒色傷身，所以他從不喝酒。

  赫雅眼前一片恍惚，能量消耗不大，就是腦瓜子嗡嗡的，看誰都是重影。

  比如一躍跳至半空的魔神虛影，在赫雅眼中一分為三，她努力晃了晃腦袋……

  更噁心了。

  轟！！

  魔神虛影雙足墜地，懟著大坑又蹦又跳。

  為了減少受力面積，力求嚴謹，單腳蹦！

  大打小有劣勢，同樣也有優勢，比如眼下，每每一個大腳丫子，都踩得赫雅入地三分，整個人趴在黑色爛泥之中，隨著腳印越陷越深。

  傷害一般，侮辱性極強。

  迪爾達瞪大眼睛，直呼沒眼看，小聲道：「她脾氣稀爛，這麼打，今天肯定要倒下一個，該勸的我都勸了，出事可不能怪我。」

  言罷，緊握天堂聖槍，加大守護之力，使得生命力場的防禦再上一層樓。

  最直接的表現，韋恩感覺雲氣構成的地面變硬，踩起來更具真實感。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赫雅的臉更疼了。

  被自己人打不丟人，被魔鬼按在地上摩擦，還是用腳摩擦，赫雅氣得渾身冒白煙，面甲上，金色光紋劇烈跳動。

  大地轟鳴，一道光束沖天而起，炙烈能量火山爆發一般不可阻擋，掀翻魔神虛影倒飛墜落。

  魔神虛影的一條腿被白光抹去，從內在的能量，到外在的七宗罪鎖鏈，全部一刀切蕩然無存。

  韋恩輕咦一聲，看向半空中飄揚的雙翼天使。

  金屬天使手持聖槍，聖意威嚴，雙翼舒展，根根翎羽利刃般排開，羽翼尖端直指長空，托起一道審判之眼虛影。

  這招韋恩見過，大天使長對付魔鬼時使用，殺傷力爆表。

  赫休諾和莫娜的融合無比艱難，說出來天使落淚，魔鬼狂笑，主打一個心酸，因為這個原因，赫休諾/莫娜審判之眼的威力和全盛時期無法相提並論。

  但赫休諾罵韋恩的時候，說得很清楚，審判之眼威力極強，遇到了不要蠻幹，用她蓋章的聖痕可以抵禦部分衝擊。

  說了，補充了一句，不是擔心韋恩的死活，而是韋恩活著頂在前面，可以吸引魔鬼的注意力，方便她在後方伺機而動。

  「韋恩，你是不是魔鬼，你自己說了不算，我說了也不算，審判之眼會證明一切！」赫雅咬牙切齒，祭出審判之眼，多少帶了點私人恩怨。

  「廢話少說，眼睛而已，好像就你有一樣，行走的色慾，這個稱號你當定了！」魔神虛影緩緩起身，消失的腿部修復完畢。

  「混蛋……」

  金屬天使聖潔的面甲上，金紋綻開兩道射線，掃過罪孽深重的魔神虛影，在一片黑暗中找到了藏匿的韋恩。

  看你還往哪躲。

  赫雅揮舞雙翼，一道極光驟然划過長空，槍尖撕裂空間，斬斷七宗罪鎖鏈，振翅加速沖入暗無天日的魔神虛影體內。

  幾乎眨眼間，便和韋恩來了個面對面。

  黑白兩道身影交錯，槍劍碰撞，殘影拉扯，幾個呼吸的工夫，便有百十次攻防對換。

  恐怖的能量波動浩蕩四方。

  黑暗無法淹沒赫雅，反倒被刺目的黃金律清理出大片空間，遠望魔神虛影，胸膛位置好似漲了一顆計時器。

  忽閃忽閃的。

  千萬道金色槍影和黑色劍光構築的帷幕交織在一處，萬丈光芒之中，赫雅完成了審判之眼的鎖定。

  或者說，韋恩壓根就沒躲。

  被鎖定的一瞬間，他身軀無法移動，心頭警鈴大振，許久未曾觸發的超自然感應發出警示。

  危！

  韋恩切換內在，退回人類形態，牙齒緊咬舌尖，一縷白光閃過，舌頭上出現了類似天秤一般的聖痕。

  半空中，十字交匯，光影收縮，金色瞳眸虛影綻放璀璨光芒。

  光束攜帶無窮威力，徑直貫穿黑翼魔鬼的胸膛，驅散七宗罪的痕跡，打落韋恩的魔鬼馬甲，讓他恢復人類的外表。

  同一時間，強烈的刺痛襲上韋恩心頭，思維被炙烤，逃無可逃，無法移動，仿佛被釘在了十字架上受刑。

  痛意來得快，去得更快，幾乎一眨眼，危機就過去了。

  「咦？？？」

  赫雅愣愣呆立，見韋恩沒事人一樣無視了審判之眼的裁決，不明白髮什麼了什麼。

  也不是無視，她看得很清楚，韋恩中招時，口中，也就是舌頭的位置綻開一片金光，他的確擁有聖痕。

  因為嘴太緊，韋恩咬牙閉唇，她無法看清聖痕的真容。

  這貨不是魔鬼假扮的，真是天使。

  離譜，明明扮魔鬼不像演的！

  確認韋恩不是魔鬼，和自己一樣是轉生天使，有且極有可能在天堂的真名在自己之上，赫雅心頭怒火泄了大半，背後的審判之眼虛影淡化消失。

  她振翅懸於半空，手提天堂聖槍，閉目搖頭：「你是天使，不是魔鬼，剛剛是我失言了。」

  「怎麼，服軟不打了？」

  「……」

  赫雅一聽韋恩說話就胸口痛，冷聲道：「不是不打，而是沒必要，你已經證明了自己。」

  「那可真是謝謝你了。」

  韋恩掂了掂手裡的半成品賢者之石，受審判之眼摧殘，石頭內的信息一團混亂，沒有整理清楚前，他無法穿上魔鬼的馬甲。

  吃什麼都不能吃虧，這個場子必須找回來。

  韋恩冷笑三聲：「既然你主動認輸，按規矩，以後你的稱號就是行走的色慾。」

  「這不可能！」

  赫雅勃然大怒：「我沒有認輸，我只是覺得沒有必要，如果你非要繼續，那就死戰到底。」

  「說得好聽，明明大招都放了。」

  韋恩不屑道：「你爽完了提起褲子就走，留我一個人不上不下的，哪有這麼好的事，今天必須讓我爽回來！」

  氣氛再度升級，眼瞅著話不投機半句多，韋恩這邊已經用上手語了，迪爾達的聲音傳到兩人耳邊。

  「兩位，我來說句公道話。」

  「等會兒，這話一般是我說的。」韋恩撇撇嘴，以己度人，接下來就該拉偏架，或者火上澆油了。

  果不其然，迪爾達有理有據道：「兩位都是轉生天使，打到最後，即便分出勝負，受益者也是魔鬼，依我之見，不如今天算平手。」

  「兩位握手言和，大家齊心協力對抗魔鬼，救人間於水火，揚天堂之威名，豈不美哉！」

  「至於剛剛的賭約，倒也簡單，平局算雙贏，韋恩稱呼赫雅為行走的色慾，赫雅稱呼韋恩為魔鬼。」

  「兩位意下如何？」

  就知道你小子是個腹黑！

  韋恩翻翻白眼：「不如何，我還有大招沒放，我不僅扮魔鬼跟真的一樣，演天使也惟妙惟肖，不就是審判之眼嗎，搞得好像我沒有一樣。」

  「你要是有審判之眼，意味著你已經覺醒了。」

  赫雅當即懟了回去，而後道：「迪爾達，你不要在這裡煽風點火，否則連你一起打。」

  「好吧，既然兩位對雙贏的局面不滿意，我這裡還有一套雙輸的方案。」

  「怎麼說？」赫雅皺眉道。

  「雙輸的情況下，赫雅承認自己是行走的色慾，韋恩承認自己是魔鬼。」

  這他嗶和雙贏不是一樣嘛！

  赫雅怒火中燒，緊握天堂聖槍就要給迪爾達來上幾個通透的出氣孔。

  「嘖嘖嘖，還怎麼說，搞得那小子能說好話一樣，原來這就是轉生之後覺醒的天使，智商不過如此，韋恩心裡默默想到，他為人顧全大局，最是光明磊落，不利團結的話從不說，所以沒有說出口。」韋恩在旁陰陽怪氣。

  「混蛋！你！還有你！我要和你們兩個單挑！」

  ……

  一番雞飛狗跳，因為迪爾達搗亂，戰鬥沒有繼續下去。

  但並非一點收穫沒有，赫雅相信韋恩就是轉生天使，戰功赫赫在她之上。

  教皇是對的，那些被韋恩放逐的魔鬼沒演，野心勃勃來到人間，被韋恩追上一通爆殺，或是就此隕落，或是狼狽逃回地獄。

  魔鬼投資人：這才對嘛，我們真是地獄笑話。

  不過，赫雅雖然相信了韋恩，還對他取得的戰功非常欽佩，但對他本人非常討厭。

  一架打完，內部更不團結了。

  生命力場散開，五個擬人生物回到小教堂後院。

  非修辭，這五個只是看起來和人類一模一樣，一個當人的都沒有。

  韋恩領著倆秘書，冷哼道：「那個行走的色慾，你毀了賢者之石，害我沒法假扮魔鬼打入敵人內部，你說這件事該怎麼辦吧！」

  「魔鬼，你說誰色慾呢！」

  「誰答應就說誰。」

  韋恩哼哼兩聲，將修復好的半成品賢者之石送進隨身空間，不滿道：「一直以來，我都假扮魔鬼打入邪惡大本營，委曲求全搜集證據，用這一招，數次粉碎魔鬼的陰謀，連續多次阻止地獄之門開啟，打擊地獄非法越境的囂張氣焰……」

  吧啦吧啦……

  歪比歪比……

  「現在好了，賢者之石被毀，不知何時才會修復，沒了這塊石頭，我對地獄的威懾力大減，沒了這塊石頭，魔鬼捲土重來，地獄之門說開就開。」

  「我懂了，行走的色慾，你助長了魔鬼的囂張氣焰，你就是地獄安插在天堂的臥底！」

  「混蛋，我果然還是要殺了你。」赫雅快氣瘋了。

  「好了好了，魔鬼先生，你少說兩句，都是自己人。」

  迪爾達繼續充當和事佬，勸完韋恩，又對赫雅道：「行走的色慾小姐，你也是，破壞賢者之石的確是你的不對，讓他說兩句怎麼了，他氣消了，這事就過去了。」

  「你也是個混蛋！」

  赫雅胸口痛，左右兩邊都痛，憤憤道：「打開生命力場，我要和你單挑。」

  「和我有什麼關係？」和事佬快委屈死了。

  「當然有關係，她收拾不了韋恩，還收拾不了你！」

  韋恩開始輸出，他攪屎，不，和事佬也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