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不了神諭大祭司，你了解我的，我的征途在星辰大海，權勢只會限制我前進的步伐。」韋恩搖了搖頭。

  「美女就不會限制你的腳步了？」賽娜輕笑。

  「征途上，總有一些美景令人流連忘返，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韋恩熟練解題，賽娜想把她綁在身邊粗製濫造，可以直說，沒必要這麼委婉。

  賽娜解釋道：「空缺了一位神諭大祭司，讓很多人有了想法，我不想把權力分出去，想要一個實力強大的人讓他們死心，所以選擇了你。」

  「掛職？」

  「是的，名義上的神諭大祭司。」

  「那我沒問題了。」

  韋恩連連點頭，有身份有地位，領工資還不用負責，這種好差事最適合他這種蟲豸了。

  而且，韋恩確實需要一個高規格的身份：「儘快搞定，我要以神諭大祭司的身份友好訪問黑暗教會，你負責安排，敲定具體時間。」

  「你就這麼想那個女人？」賽娜不樂意了。

  「不，那邊情況有點複雜，我要過去看看。」

  距離安娜斯塔西婭返回黑暗教會已有三個月時間，隨行的倆保鏢一個能扛能打，一個不是省油的燈，這麼久還沒查出點什麼，肯定是遇到麻煩。

  膽子再大一點，伊德妮絲故意拖後腿，不想讓安娜斯塔西婭查出真相。

  自然教會的問題解決了大半，幾乎所有的矛盾都集中到了普魯士，牽扯地獄之門，危機不容小覷。

  韋恩決定親自走一趟，白天和黑暗教宗伊凡商談，晚上和黑暗聖女安娜斯塔西婭座談，一來解決黑暗教會的隱患，二來促成三教聯手，圍攻普魯士這個強敵。

  見賽娜依舊不信，韋恩思維打包了幾個畫面發過去，這才讓後者安靜下來。

  「風暴與雷霆之神……」

  「天空女神……」

  賽娜皺眉看著韋恩：「這位女神，你的胃口越來越大了，教廷那邊的路子是什麼，該不會是某個天使吧？」

  推理的過程雖不對，但得到了正確的結果。

  韋恩笑了笑，什麼都沒說，讓賽娜趕緊安排，一切從速，他強迫症，事情沒辦完總覺得夜長夢多。

  賽娜點點頭，正欲起身，又重重坐了回去，取出元素真言放在韋恩面前：「現在我已經不需要它了。」

  話雖如此，眸光留戀頗為不舍。

  「放伱這裡吧，我用不上，穆拉也不需要。」

  韋恩搖了搖頭，讓賽娜別光顧著工作，多抽點時間出來研究元素真言，爭取將其吃透，在沒有元素真言加持的情況下，也可隨心所欲施展龍語魔法。

  順便，把這些道理教給他，學生的學生也想得到言傳身教的指點。

  元素真言內部有著非常龐大的信息，亦如韋恩交給賽娜的賢者之石，他得到了信息法則卻無法善用，只會掄圓了砸出去。

  雖說威力驚人，依舊能把人砸死，但他不滿足於現狀，想要真正掌握這些知識。

  想到這，韋恩眼前浮現菲洛米娜、安娜斯塔西婭的面孔，都是優秀的做題家，不能只讓她們動起來，還得讓她們動起來。

  天空女神薩洛西雅也是，雖然是個笨蛋，但魔法天賦沒得說，風暴與雷霆的信息就靠她了。

  賽娜芳心大悅收回元素真言，越看韋恩越覺得歡喜，有種被寵愛的滿足感，眯著眼睛道：「我會安排你的行程，你作為神諭大祭司出使黑暗教會，記得在外面收斂一點，不要對黑暗聖女動手動腳，被人看到了，影響教會的風評。」

  怎麼能叫動手動腳呢，分明是挑戰自己的軟肋。

  「你說話呀！」

  「……」

  「哼！」

  見韋恩一言不發，存心要給教會抹黑，教宗大人怒不可遏，掀開長袍下擺便要教訓不聽話的神諭大祭司。

  她也想挑戰自己的軟肋。

  「你瘋啦，你可是教宗！」

  光天化日之下欲行那君子坦蕩之禮，韋恩被賽娜的瘋勁嚇得一哆嗦，急忙把人按住。

  這人多，回屋再給你跪下。

  「你們三個，出去。」

  賽娜冷眼看向下方：「本教宗要和神諭大祭司商談教會要務，這些不是你們能聽的。」

  沒談成。

  韋恩把賽娜轟走了，對其膽大包天的行為予以怒斥，並打了三下屁股作為懲罰。

  因為沒談成，文藝少女的臉色好看了不少，同時也對賽娜更為忌憚，老妖婆要身份有身份，要美貌又美貌，拉得下臉玩得了情調，比魅魔還魅魔，她孤軍奮戰肯定不是對手。

  一時間，看向雷吉娜的眼神無比熱切。

  雷吉娜被看得渾身發毛，想到了什麼，緊緊將姐姐護在身後：「我警告你，老闆都發話了，你可不許擅作主張。」

  好站位，就是你了！

  ……

  當天晚上，韋恩在聖女大殿外遊蕩，該溜子一樣晃來晃去，就差把夜光劇本幾個字寫在臉上了。

  杜莎沒出現，哥哥亞歷克斯苦著臉和韋恩聊了半小時。

  看他一臉犧牲精神，顯然是做好了和溫莎人共進退的心理準備。

  韋恩滿意離去，就杜莎避瘟神一樣的表現而言，她並未有收到安娜斯塔西婭的同款神諭。

  這是個好消息。

  好消息就該一起分享，韋恩改道慰問辛苦工作的女教宗。

  白天人多，折了教宗大人的面子，現在他跪下了，希望教宗大人既往不咎，別在工作上給他穿小鞋。

  女教宗對白天的一幕耿耿於懷，一襲教宗長袍加身，狠狠踐踏了韋恩的尊嚴。

  ————

  十天後，3月15日。

  韋恩被正式授予神諭大祭司的職務，教宗賽娜親自為其加封，教會高層齊至，三位神諭大祭司亦表示了對新同事的友好態度。

  不友好不行，這位是自然騎士。

  加封當天，韋恩接到了出使黑暗教會的任務，十天訪問期，黑暗教會的教宗伊凡在回信中表達了熱切歡迎。

  不歡迎不行，這位是女神的情人。

  行程確立，即刻出發。

  韋恩輕裝上陣奔赴機場，留下奧蒂莉亞、雷吉娜，讓二人留在賽娜教宗身邊深造，勤加練習秘書的技能。

  前前後後總共五個小時，大半時間花在了機場上，糟糕的乘機環境讓韋恩再度抱怨，沒有豪華的私人飛機可把他委屈壞了。

  更糟糕的來了。

  此時三月中旬，對羅施聯邦而言，春季剛剛開始，冰雪尚未融化，僅僅是氣溫有些回暖。

  大地銀裝素裹，街道兩旁的樹木掛滿了晶瑩剔透的冰凌，紅牆、金頂、白雪共同構圖，古老的建築搭配雪景，別有一番風味。

  本地人聽不懂普魯士語，相反，他們在普魯士說話很好使。

  這一點，法蘭克人羨慕不來。

  羅施聯邦的街景美則美矣，寒風凜冽，仿佛能把人的骨髓都凍透，對普通人非常不友好。行人們裹緊了厚重的冬衣，縮著脖子，急匆匆地趕路，生怕被身後的寒冷追上。

  寒冷如同一位冷血君主，統治著這片廣袤的土地，並施加了最為殘酷的專制強權。

  韋恩是自然教會的神諭大祭司，以教會使者的身份抵達羅施聯邦，隨行三十多號人，場面著實不小。

  黑暗教會一方為表尊重，接機的規格也頗為隆重，機場周邊，隱約可見羅施聯邦的特工，官方對兩家教會的會晤予以了密切關注。

  這裡是神選大陸，羅施聯邦體內雖然留著紅色血脈，但對信仰還是持尊重態度的，如天父教廷，在這片土地上也有一腚地位。

  總的來說，除了天父教廷，其他五家主流教會都非常低調。

  至少在表面上很低調。

  以黑暗、死亡兩家教會為最，前者是行為習慣低調，南北兩極，哪裡人少鑽哪裡，後者集體玩失蹤，沒有大據點，只有零星分散的小聚點，聲勢全靠底層信徒為愛發電。

  黑暗教會有教宗、聖女，和外界一直保持聯繫，死亡教會徹底避世不出，教宗、聖女多年未曾露面，連教會總部都搬遷了。

  目前處於失聯狀態。

  前來接機的黑暗教會領頭人也是一位神諭大祭司，名叫瓦爾瓦拉，四十歲左右的相貌，一襲黑袍風韻猶存，沉澱的成熟女性魅力極為動人。

  韋恩有些摸不著頭腦，不明白伊凡安排的意思，在伊凡看來，他應該是黑暗女神在人間的小白臉。

  安排一位大姐姐給領導的姘頭接機，這是存心找晦氣啊！

  韋恩滿腹疑慮，瓦爾瓦拉也有滿肚子好奇，來之前伊凡專程吩咐過，韋恩身份極為特殊，必須熱情款待。

  伊凡說話時的臉色非常古怪，有糾結有無奈，有嫌棄有憤怒，還有幾分恭敬和恐懼。

  一張臉上能同時出現如此複雜的神色，讓瓦爾瓦拉不禁好奇詢問，韋恩究竟是什麼人，值得教宗這般慎重對待。

  未曾得到滿意的回覆。

  伊凡心裡苦，但是不敢說，哪怕看到聖女女兒和韋恩勾勾搭搭，他都不敢大聲說話。

  他太難了！

  「韋恩先生，歡迎您的到訪，教宗大人在總部設宴款待，希望您此行能夠盡興。」

  進口高級黑色轎車後排，瓦爾瓦拉微笑打量著韋恩，平平無奇沒什麼特殊之處，和她來之前的想像一點不沾邊。

  很普通的年輕面孔，真沒看出來有什麼特別之處。

  所以呢，伊凡的恐懼從何而來？

  「瓦爾瓦拉女士，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抱歉，是我失禮了，我沒想到您這麼英俊。」

  「……」

  韋恩臉色古怪，這糟糕的對白，瓦爾瓦拉該不會是專業外交官吧？

  應該不會。

  且不說黑暗教會是正經教會，除了頂頭的黑暗女神，教宗和聖女的道德素質都極高，有兩個榜樣在前，下面人不會長成自然教會的模樣。

  何況瓦爾瓦拉還是傳奇法師，身份地位擺在那了，不至於把外交搞成了人文特色。

  意識到自己有些失禮，瓦爾瓦拉恢復常態，禮節性傳達了黑暗教會的歡迎，以及教宗伊凡的熱切態度。

  非常官方的話，韋恩回以官方對白，商業互吹了幾句後，話鋒一轉，說道：「瓦爾瓦拉女士，您對貴教的聖女有多少了解？」

  「韋恩先生何出此言？」

  「不瞞你說，我是溫莎倫丹人，出自蘭道家族，犬父奧斯頓在整個溫莎都有一腚地位。」

  蘭道家族！

  瓦爾瓦拉眼中閃過一抹精光，保持官方笑容道：「原來是王子殿下，我的工作沒有做到位，怠慢之處還請原諒，黑暗教會會重新調整接待的規格。」

  「不，我不是什麼王子，溫莎也只有一位女王。」

  是嗎，我聽說女王成了你父親的情人，他常住白金漢宮，把女王打得一團火熱。

  見瓦爾瓦拉眼中閃過的火焰，韋恩算是明白了，這是一個八卦黨，非常喜歡吃瓜。

  韋恩清了清嗓子，及時止住跑偏的話題，說道：「我有幸在倫丹和貴教聖女見過幾面，她不是喜歡說話的人，只知道埋頭苦幹，是一位盡心盡責的聖女。」

  「聖女閣下的確是這種人。」瓦爾瓦拉點頭道。

  提及安娜斯塔西婭，她臉上也有幾分驕傲，年輕時受過安娜斯塔西婭指點，後者的博學令她自嘆不如，對這位優雅的大姐姐非常推崇。

  安娜斯塔西婭當聖女，大家都是服氣的，不會因為她是教宗的女兒，就認為這裡面有家族權勢的貓膩。

  「我對貴教聖女知之甚少，她和蘭道家族合作，在倫丹建立了黑暗教會據點，我對此非常歡迎，但有些摸不准她的想法，瓦爾瓦拉女士能否指點一下？」韋恩繼續套話。

  效果非常一般，又跑題了。

  韋恩感覺自己打開了瓦爾瓦拉身上的某個開關，後者吧啦吧啦全在讚美安娜斯塔西婭，整一個狂熱骨灰粉。

  說瓦爾瓦拉是個不合格的外交官吧，她全程沒有透露一句安娜斯塔西婭的底細，模糊了黑暗教會在倫丹布局的深意。

  說她是個合格的外交官吧，廢話不是一般的多。

  開關一打開就關不上了，韋恩翻了一路白眼，直到抵達黑暗教會總部，瓦爾瓦拉才停下。

  若非初來乍到，摸不清黑暗教會的水有多深，韋恩早就開門見山，詢問安娜斯塔西婭在哪了。

  ————

  黑暗教會總部。

  和自然教會一樣，位於一處廣袤的獨立空間，門戶和神選大陸接壤，韋恩猜測這裡也是一塊賢者之石。

  挺好的，見到伊凡的時候，以女神的名義讓他把賢者之石交出來把玩一下。

  用完就還，保證九成新。

  自然教會總部位於一片連綿山脈，代表半神對自然的理解，山林是粗淺的外在表現，內在的真相需要教宗本人來詮釋。

  按這個道理，黑暗教會的總部肯定和黑夜脫不了關係，亦如冰封大陸的極夜。

  誠如韋恩所想，黑暗教會總部隱匿於夜色之中。

  夜幕低垂，天邊最後一抹餘暉早已消失，恰逢月光尚未升起，深邃濃郁的黑暗籠罩四野。

  換一種說法，黑暗吞噬並驅逐了太陽和月光。

  這幅景色，針對性太強，很容易讓太陽、月光兩家教會的信徒血壓升高。

  無邊黑幕籠罩一片靜謐無波的死海，沒有一絲風聲，寬闊的懸空石橋從戶門前推開，直達死海中央的孤島。

  黑暗教會總部就在孤島上方。

  石橋很長，遠望島嶼只有一片模糊的陰影，好似一個巨大的黑洞，和周邊的死寂融為一體，預示著每一個踏上橋樑的人都將被黑暗吞噬。

  瓦爾瓦拉沒有讓韋恩全程走完，走了百十米，大致介紹了一下風光美景，便帶著韋恩踏上傳送門。

  再出現，已經來到了石橋盡頭。

  韋恩探頭向下，直徑超過十公里的黑暗深淵吞噬周邊的海水，孤島靜靜懸浮在深淵上空，沒有轟鳴的水聲，黑色海水極速直插黑暗未曾濺起半分斑駁。

  每一個站在橋邊的人，內心深處都不禁升起縱身一躍的念頭，短暫的念頭令人心悸，這寓意著……

  韋恩懶得編了。

  愛咋咋地，搞快點，要麼給他教宗，要麼給他聖女，他只想儘快找一個熟人問問情報。

  使團繼續向前，踏上懸空孤島。

  和外界黑暗的輪廓不同，韋恩穿過禁制結界，在蒼穹一左一右分別看到了兩個光團。

  金色的代表太陽，白色的代表月亮。

  www● ttКan● 〇

  這個他看懂了，黑暗包容了太陽和月光，這是宇宙的真諦，也是黑暗的偉大。

  太陽、月光兩家教會的信徒血壓又上去了。

  教義的事，韋恩沒有過多點評，迎著瓦爾瓦拉的自賣自誇，嗯嗯啊啊表示都行。

  他看向光明籠罩的島嶼，樹林鬱鬱蔥蔥，被河道分割，鳥叫蟲鳴亦有幾聲野獸的咆哮，和外界的大自然並無二致。

  高大莊嚴的黑色建築坐落其中，建築風格厚重但不陰暗，偶有魔法陣的光影律動，黑得五彩斑斕。

  環境很棒，比冰封大陸好太多了。

  安娜斯塔西婭是個富二代，家境優渥，自幼錦衣玉食，絕不是賽娜口中的寒酸窮鬼。

  生長在這種環境下，安娜斯塔西婭沒有染上好逸惡勞的惡習，反而保持了高潔的品德，遠遠甩出黑暗女神十個五連發卡彎，足見她本人有多優秀。

  韋恩暗暗點頭，心中的白月光更亮了。

  使團沿著石階向上，一路上，見到了不少黑皮精靈，男的蛋糕，女的唇膏，清一色大長腿+黑色法袍。

  和自然教會不同，黑暗教會的成員更喜歡用精靈形態生活。

  一路走走停停，瓦爾瓦拉介紹了不少黑暗教會的知名景點，比如某某大樹是哪位教宗種下的，某某庭院是某位傳奇大法師的故居，某某河邊，黑暗聖女在哪裡洗過澡。

  最後一個沒有。

  韋恩聽得蛋疼，無聊自己腦補的。

  瓦爾瓦拉態度極好，主打一個和顏悅色，韋恩有心催促又不好打擾，他代表自然教會而來，官方會晤，該有的禮節必不可少。

  兩個小時後，韋恩總算見到了此行的目標之一，黑暗教會教宗伊凡。

  同時，風韻猶存的瓦爾瓦拉魅力大打折扣，老阿姨廢話太多，一開口韋恩就腦殼疼。

  不像安娜斯塔西婭，她一開口，韋恩就覺得很舒服。

  「教宗大人，初次見面，久聞您的大名，萬分榮幸。」韋恩上前兩步躬身行禮。

  生命聯盟和黑死聯盟不對付，但這是對外，正常情況下，教會和教會之間的聯繫從未斷過，拿幾位神選騎士舉例，聯手做任務，關係好著呢！

  「韋恩先生，很榮幸在這裡見到你。」

  伊凡初見韋恩，態度不咸不淡，頗有一教之宗的威嚴。

  兩人頭一回見面，禮節性商業互吹了幾下。

  緊接著，伊凡介紹起身邊的幾位重要人物，都是黑暗教會的高層，和瓦爾瓦拉一樣是神諭大祭司。

  韋恩數了一下，同級別的戰鬥力，黑暗教會足足有六位神諭大祭司，穩壓自然教會一頭。

  「韋恩先生，你看起來非常年輕，恕我直言，你真的有傳奇法師的修為嗎？」

  人群中，傳出一個不合群的聲音。

  韋恩歪頭看去，是一位中年相貌的帥哥，黑皮精靈造型，根據伊凡剛剛的介紹，是一位神諭大祭司，名為安東。

  安東對視韋恩，眼中閃過一抹挑釁之色。

  沒別的意思，他和韋恩不認識，也沒有恩怨，刻意挑釁是因為他是黑暗女神的門徒，韋恩是自然女神的門徒。

  僅此而已。

  「安東，你有些過分了，韋恩先生是客人，你的做法令教會蒙羞。」伊凡板著臉呵斥。

  心裡慌得一批！

  安東別說了，教宗喊你一聲大哥，這個小白臉身份不一般，不僅僅是自然女神的門徒。

  再具體點，伊凡不敢說也不能說，只能冷眼盯著安東，讓其閉嘴退下。

  安東一頭霧水，伊凡的態度來得莫名其妙，投去不解的視線。

  教宗大人，按道理和流程，此時應該定下友好的切磋局，兩教神諭大祭司同台較技，最終東道主憑藉略微優勢取勝。

  一直是這樣子的呀，今天不搞了嗎？

  搞你妹！

  這小子搞我女兒，我都不敢說什麼，你想搞自己上，別把整個黑暗教會拉下水。

  韋恩微微一笑：「無妨，安東先生快人快語，我也想向他討教一下黑暗魔法呢。」

  伊凡：()

  千言萬語化作心中一聲充滿同情的吶喊：

  「安——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