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韋恩離開蘭道莊園。

  關於黑貓莫妮卡，奧斯頓束手無策，韋恩也小手一攤，擺不平就是擺不平，這條貓太邪門了。

  來歷不明，身份不明，唯一知道的，莫妮卡無法被鏡面複製，至少擁有半神級別的生命本質。

  韋恩有心賜予對方進化，又怕捅了馬蜂窩，惹來更為強大的未知生命。

  往好的方面想，莫妮卡一直非常老實，本本分分做貓，被抓到了強擼也只會使用瘋狂亂抓，並未表現出傷人的想法。

  它唯一改變的，是蘭道家族成員的潛意識，除了韋恩和奧斯頓，其他人都不覺得莫妮卡有什麼特殊之處。

  比如梅根，韋恩和奧斯頓每次在隔音結界聊起莫妮卡，梅根聽在耳中，扭頭就忘。

  離開蘭道莊園，韋恩驅車去往實驗室基地，昨晚和維羅妮卡通宵暢聊的時候，貴族的兄妹關係升級，上升為王子和公主的兄妹關係。

  息事寧人之後才想起來，他手頭上真有一個公主，在實驗室放置了一個星期，算算時間都快結蜘蛛網了。

  韋恩推開大門，在實驗室外的客廳看到了朱諾。

  後者仰頭躺在沙發上看報紙，渾身上下只有一件病服，翹著二郎腿，看起來還有幾分愜意。

  韋恩不在的這些天，都是莫娜給朱諾派送食物和報紙、雜誌，讓其食有所依，不至於餓死。

  其實不送食物也沒關係，朱諾早被韋恩污染了，她不會飢餓，也沒有疲勞可言。

  但因為韋恩施加的防禦措施，朱諾本人並不清楚，只將鳥天使視為戰鬥形態，誤以為人類常態擁有進食和睡眠的需求。

  「天啊，你終於來了，我以為你已經把我忘了。」朱諾淚眼汪汪站起身。

  拋開亡國的落魄公主身份不談，她一個公主騎士，黃金法師修為的強者，走到哪都不缺追求者，唯獨在韋恩這裡屢屢吃癟。

  呼之則來揮之則去，想到了就拿來用用，想不到就扔倉庫吃灰，感覺自尊心遭到了嚴重踐踏。

  這是什麼最新的play嗎？

  剛成為王子就這麼上流了，以後還得了！

  朱諾陰陽怪氣，韋恩不予回答，只說自己最近忙著陪女朋友，實在抽不出身。

  「一個星期都忙不過來？」

  「嗯，要不是我上午趕完下午趕，一個星期真不夠。」

  「……」

  朱諾一臉羨慕嫉妒恨，韋恩的女朋友她見過幾個，別的就不說了，月光教會大祭司的照片她見過，那身段、那容貌、那氣質，長得那叫一個嘿。

  可把她饞壞了！

  「韋恩弟弟，都是自家人，忙不過來你開口，姐姐幫你呀！」

  「不用，我常常對下面人說，只要你能吃苦，就有吃不完的苦，我以身作則，吃苦耐勞一直是可以的。」韋恩婉拒之。

  「就是因為有你這種人，倫丹的基佬才越來越多，社會風氣都被伱敗壞了！」朱諾恨不能代其吃苦受累。

  「別亂說，有沒有我，倫丹都一副鳥樣。」

  「打個商量，姐姐我長得也不差，讓我去你家裡住下吧。」

  朱諾收了收病服衣擺，側身凹了個s型曲線，前凸後翹大長腿，確實很有看點：「戰敗被俘的公主、誓死不降的女騎士、天使光環、身體排斥異性、有一個女扮男裝的未婚夫，怎麼樣，是不是心動了？」

  女王一家堆人設屬性一直是可以的，索菲利亞女王是，朱諾也一樣。

  你還漏了一個沖媽逆女的人設！

  韋恩翻翻白眼，正欲拒絕，突然想到了什麼，抬手摸著下巴，圍繞朱諾批判了兩圈。

  「別說，確實有幾分姿色。」

  「不是吧，你來真的？」朱諾一臉懵逼。

  「怎麼，你又不行了？」

  「也不是不行……」

  輪到朱諾翻白眼了，有理有據道：「你陪女朋友們一個星期，有想法也沒了，不可能突然對我感興趣，這麼說無非是想從我身上撈好處。」

  「沒有，我真的沉迷你的美色。」

  韋恩委屈極了：「就算你不相信我，起碼要對自己的美貌有自信。你，朱諾，一生不弱於人！」

  「別廢話了，想要什麼直說，除非你願意娶我，還讓我們的孩子當國王，否則其他都是生意。」

  「我看上了你的未婚夫阿莉薩，讓她來倫丹陪我。」

  「你看上了阿莉薩的神血？」

  「公主陛下，你越來越聰明了。」韋恩讚嘆道，這就是他不喜歡朱諾的原因。

  同樣是聰明，朱諾鋒芒畢露，隱忍也是為了更大的利益，不像薇莉，為了朋友願意吃虧，該裝傻的時候，她是真的傻。

  朱諾沒說話，皺眉權衡利弊，片刻後搖了搖頭：「阿莉薩和我是捆綁的，得到我才能得到她，想要她的神血，必須先過我這一關。」

  店家只做買一送一的生意，單個不予出售，要麼全都要，要麼一個沒有。

  扯來扯去，又回到了聯姻上。

  「死心吧，我對你和你未婚夫的肉體不感興趣，我在意的是實驗結果，你們都有天堂之血，都能覺醒自己的天使血脈，把她叫過來，最終的受益人還是你。」韋恩勸道。

  「你一個色鬼，買一送一竟然不要，我有那麼差嗎？」朱諾很不服氣，這不是廉恥的問題，涉及尊嚴，她必須為自己討要說法。

  「你就說叫不叫吧。」

  「叫。」

  朱諾黑著臉點頭，拋開尊嚴不談，韋恩有句話是對的，阿莉薩覺醒血脈，受益人是她，這點毋庸置疑。

  至於阿莉薩來了之後，會不會被韋恩關進地下室，這點朱諾還是很放心的。

  真關地下室，事情反倒簡單了。

  想想自己被晾了一個星期，越想越氣。

  朱諾對韋恩有迷之自信，阿莉薩提醒了很多次，她就是不改，這次也不例外，在韋恩的要求下，立即聯繫對方，並讓對方以最快的速度抵達倫丹。

  「走，去實驗室，該幫你升級血脈了。」

  「我不懂，這麼做對你有什麼好處？」

  「奧斯頓的意思，他想補償索菲利亞女王，畢竟造反非他本意，是女王逼太緊，他退無可退才將溫莎家族趕下了王座。」

  「直接補償母親不就好了？」

  「那樣女王就該有想法了。」

  「信你才怪。」

  ……

  一晃三天之後。

  阿莉薩怯生生來到倫丹港口，被黑色轎車帶至實驗室，同行的還有『公主』伊莉莎白。

  伊莉莎白是半成品賢者之石煉成的人偶，本身只會一些簡單的對話，想要對答如流，表現得像一個栩栩如生的活人，邊上必須有人操控。

  朱諾離開帕里斯的時候，將工作交給了阿莉薩，現在阿莉薩也來了，不能把伊莉莎白撇下。

  否則一個貌美如花還不會反抗的溫莎公主，獨自一人待在和溫莎有百年友誼的法蘭克，結果可想而知。

  回去的時候，門口的售票窗口已經排成長龍了。

  韋恩喜提新神血，聖杯提純血脈，充實了自己的實驗數據，對克莉絲的進化更有把握。

  研究對他自己也大有裨益，說來奇怪，每次搞研究數據的時候，他自身的進化速度就會加快，尤其是涉及生命本質的實驗，效率遠超冥想打坐。

  如果這就是高等生命修煉的正確打開方式，黑暗女神想研究他也就可以理解了，天堂的概念也可以視為一個巨大的實驗室。

  以此類推，神明的神國、巨龍複雜的血脈支線，都能以此為解釋。

  ————

  12月3日，1939年的最後一個月。

  韋恩包船送走朱諾三女，合作非常愉快，希望下次繼續。

  朱諾也覺得非常愉快，她和阿莉薩雙雙進化，又能解鎖新姿勢了，如果韋恩下次還有需要，她隨叫隨到。

  臨走前，韋恩給朱諾發了一個任務，調查帕里斯魔法界的局勢。

  革命老區很亂，那個誰還沒分頭行動的時候，便有各大教會扎堆，利益關係錯綜複雜。現在魔鬼又橫插一腳，不知暗中發展了多少信徒，讓本就混亂的局勢迎來一波史詩級強化。

  倘若那條防線守不住，普魯士的軍隊會舉辦一場環法坦克拉力賽，那時會有多亂，韋恩想想就一陣頭皮發麻。

  先擺個棋子，免得到時候兩眼一抹黑，他一個臭外地的被本地正白旗忽悠了。

  ……

  生活沒有邁不過去的坎，邁過了還有下一道坎，送走三女之後，韋恩將有限的時間投入無限的研究之中。

  在給克莉絲提純神血之前，他還要研究一下星空巨獸的血肉，多多積攢一些實驗素材。

  期間再擠點時間出來陪陪翅膀，勞逸結合，有張有弛才是正道，不能總是埋頭苦幹。

  這一晚，韋恩正在聖女安娜斯塔西婭家裡埋頭苦幹。

  自從那晚沒有把持住自己，他便陷入了渴望和負罪的無限循環，今天也一樣，完美謝幕之後又開始三省吾身了。

  安娜斯塔西婭笑了笑沒說話，床單包裹姣好身姿走進浴室，按照韋恩的要求，毀屍滅跡，免得被黑暗女神嘗到甜頭。

  雖然聽起來怪怪的，但不得不防，萬一黑暗女神來真的呢！

  韋恩這邊，正感慨自己害了安娜斯塔西婭，突然精神一震，抬手摸了摸胸口，臉上滿是驚訝的狂喜。

  「四十五天，比我預計的三十天多了半個月，終於成了。」

  韋恩探手插入胸口，取出一顆色澤黑暗，且在跳動的心臟。

  黑暗女神伊德妮絲的部分思維堅守了一個半月，終究不敵侵蝕，徹底變成了韋恩的形狀。

  和賽娜享有同樣的待遇，徹底的污染，沒有回頭路的可能，不像安娜斯塔西婭，她偶爾能欲拒還迎。

  女神的部分思維僅限于思維，並不存在肉體可言，韋恩以白沫將思維融合，又因為黑暗女神自帶的強大生命本質，兩者相融之後變成了這顆黑色的心臟。

  外在的黑暗皮囊，內在的虛空生命本質，很難說是黑暗女神得到了進化，還是被白沫同化走上了另一條路。

  站在韋恩的角度，是同化再進化，站在黑暗女神的角度，就是另一種可能了。

  這顆心臟對黑暗女神有著無與倫比的誘惑力，比韋恩的遺傳信息珍貴多了。

  黑光蠕動，黑沫噴涌散開，在韋恩身前重塑了一道身披黑袍的靚影。

  夜色般漆黑的長髮如瀑披落，柔順絲滑，閃爍絲絲幽光，好似隨風輕輕飄動，帶著一絲詭異而迷人的韻律。

  身材高挑，氣質冷艷高貴。

  絕美的容顏上，深邃的黑暗雙眸自帶無窮引力，讓人在迷戀和恐懼之間，感受到了一股矛盾的魅力。！

  無論如何，小韋恩是不會說謊的，韋恩還能當人，而不是早早投入古神的懷抱，他居功至偉，有著不可忽視的作用。

  伊德妮絲嘴角勾起嫵媚弧線，然其眼眸冰冷無情，糅合禁慾系和進獄系兩種風格，似是誘惑又是警告。

  韋恩暗暗點頭，不愧是他心目中獨一無二的教導主任，對差生速攻還加了暴擊。

  見韋恩招招手，伊德妮絲一臉嫌棄坐在了他旁邊，眼神如同看待一個進化序列末尾最低級的生命垃圾。

  明明嫌棄得不行，卻又不得不委身於他。

  教導主任實在太懂韋恩了。

  「韋恩，終於還是讓你得逞了，不過別高興太早，你只囚禁了我的部分思維，遲早有一天你會為此付出代價。」伊德妮絲寒氣逼人道。

  說著冷冰冰的話，用著嫌棄的表情，歪頭靠在了韋恩肩膀，一副被逼無奈的憤憤不平。

  韋恩蒼蠅搓手，拍了拍腰線道：「去牆角站著，誰讓你坐下來了。」

  「你會後悔的！」

  伊德妮絲飛快起身，逃也似地來到韋恩面前站好。

  「太近了，蒙昧了我的雙眼……」

  韋恩將伊德妮絲推遠了一些，教導主任雖好，他現在沒有多餘的興致，直言道：「伊德妮絲，你的這部分思維還擁有多少記憶，保留了多少實力？」

  「絕大多數記憶都被帶走，有些重要秘密我已經完全忘記了，至於實力……」伊德妮絲抬手，纖細修長的手指輕輕一揮，引動的黑暗力量令人望而生畏。

  很強！

  又沒有韋恩想像中那麼厲害，感覺和德萊恩在伯仲之間，考慮到對方強大生命等級，質量遠高於神選騎士，真打起來，德萊恩肯定被關進地下室。

  「關於里世界的記憶你還有嗎？」

  「具體一些。」

  「算了，我自己來看吧。」

  韋恩微眯雙目，思維湧入伊德妮絲體內，後者將自己的全部記憶展示出來，任由韋恩七進七出。

  一番探索後，韋恩失望撇了撇嘴。

  黑暗女神明顯是留了一手，知道自己逃不過被污染的命運，連夜刪除瀏覽器記錄，要留清白在人間，剩下的這部分思維就一花瓶，除了美貌沒有太大用處。

  吊打半神的花瓶！

  好消息：得到了一張威力極大的底牌。

  壞消息：不能讓這張底牌和黑暗女神照面，否則後者會隨時收回。

  韋恩想要的秘密，伊德妮絲腦海中一個沒有，龐大的記憶大都是些無關緊要的瑣事，尤其是關於神明的禁忌話題，一片空白全被刪除了。

  韋恩無奈看著面前的黑暗女精靈，打手+泡芙的設定是很不錯，但他需要一個博學多才的教導主任，而且這個泡芙用的還是他的部分身軀，用了就成日本人了。

  這時，浴室門推開。

  安娜斯塔西婭看到臥室內的情景，臉上笑容凝固，驚覺自己撞破了兩位領導幽會偷情，默默將門關了起來。

  然後再推開。

  不對，哪有什麼偷情，分明是麻煩來了！

  安娜斯塔西婭臉色煞白，她非常清楚韋恩和黑暗女神之間的關係，絕非伊凡誤解的女神在人間偷人。韋恩和黑暗女神明爭暗鬥，各自持有對方的把柄，且韋恩還是弱勢的一方。

  韋恩唯一的優勢，黑暗女神無法降臨人間。

  女神降臨，韋恩沒了優勢，只怕今晚要……

  「安娜，過來，給你介紹一位妹妹。」韋恩招招手，打斷了胡思亂想。

  安娜斯塔西婭：()

  我是誰，我在哪，剛剛昏過去了還沒醒嗎？

  聖女兜著床單移步走近，一個是前領導，一個是現領導，不知道該怎麼說話了。

  「她有什麼資格當我的姐姐，不過是我降臨人間的容器罷了，現在這個容器已經被污染了，最後的價值也不復存在。」伊德妮絲冷笑兩聲。

  安娜斯塔西婭低下頭，不明白屋內發生了什麼情況，思維詢問，迫切想要知道答案。

  聖女閣下低頭的模樣頗為委屈，仿佛是個受氣包，韋恩可忍不了這個，拍了拍腿讓她靠鞭坐，對伊德妮絲道：「這是主人的命令，以後你什麼都要聽安娜的，她讓你做什麼你就要做什麼。」

  說到這，韋恩給安娜斯塔西婭的確一個眼神，思維解釋了一下前因後果。

  得知信仰將黑暗女神的部分思維降服，安娜斯塔西婭面露崇拜，但讓她對前領導頤指氣使，著實有些為難她了。

  畢竟是信仰了近百年的女神，起碼的尊敬還是有一些的。

  「韋恩，要不要我降臨在她身上，讓你體驗一下征服黑暗的快樂？」伊德妮絲眯著眼睛開口，眸中寒光四射。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威脅呢！

  「啊這……」

  韋恩眨眨眼，明人不說暗話，有那麼一瞬間，他心動了。

  「不了，黑暗女神隨時都可能降臨在安娜身上，你的思維一旦進入，極有可能被黑暗女神帶回神國做研究。」韋恩搖頭拒絕。

  「可以再選一個聖女。」

  「我沒那麼無聊。」

  「你確定？」

  「……」

  韋恩被問住了，片刻後，艱難搖頭，想歸想，做是另一碼事，等哪天他墮落了再議不遲。

  「不錯，經得起誘惑，你在我心目中的卑劣形象勉強提高了那麼一些。」伊德妮絲抬手比了個指尖距，言語之間充滿嘲諷。

  說話時，還瞄了小韋恩一眼。

  「……」x2

  安娜斯塔西婭：老闆，你確定這是黑暗女神的思維嗎，沒被調包吧？

  韋恩：我現在也有點不確信。

  韋恩皺眉看著伊德妮絲，剛扣下黑暗女神的部分思維時，他認為這是一場大勝，回頭再看，總覺得黑暗女神將計就計，對方還有別的打算。

  想到某種可能，他開口道：「伊德妮絲，你能感應到黑暗神國嗎，黑暗女神是否可以隨時將你帶回神國？」

  「我被我自己流放了，無法進入神國，至於我能否找到我……」、

  伊德妮絲看了韋恩一眼，提醒道：「不要小看任何一位神明，尤其在你的實力無法和神明媲美的情況下，如果是我，肯定已經在針對你布局了。」

  「黑暗女神會怎麼做？」

  「我不清楚，和你有關的記憶都被篡改了，我本身的記憶缺失也導致了思維邏輯偏差，我很難確切回答這個問題，非要說的話……」

  伊德妮絲輕蔑瞥了韋恩一眼：「你雖然是個垃圾，最底層的卑微生命，但也有些可取之處，如果能夠得到你，付出再大的代價也可以接受。」

  可以了，別秀了。

  韋恩聽得頭皮發麻，強烈懷疑這也是黑暗女神調教play的一環。

  猛然間，他想到了什麼，起身穿衣道：「跟我去西區大墓園，我之前撿到了一具黑暗騎士屍骨，你或許能寄宿在上面，現在的身體……我看著頭疼。」

  「你不怕我突然降臨把思維帶走，你什麼都得不到？」伊德妮絲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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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何況她還是一位神明。」

  韋恩在安娜斯塔西婭的服侍下穿好衣服，捏了捏伊德妮絲的臉：「陪她耍耍，終有一天，她會變成你的樣子。」

  伊德妮絲呼吸急促，面露些許潮紅：「韋恩，我越來越想得到你了。」

  韋恩眉頭微皺，思維掃過，確認不是黑暗女神，這才收起疑心。

  ————

  西區大墓園。

  薄霧瀰漫，死氣環繞磷光跳動，幽暗的氛圍令生者深感不適。

  安娜斯塔西婭看到伊德妮絲便渾身難受，也就沒有跟來，韋恩來到一處無名墓碑，抬手一拍，便有棺木破土而出。

  棺材蓋開啟，前任黑暗騎士的屍骨就在其中。

  通過伊德妮絲的記憶，韋恩得知了這位騎士的名諱——薇姿。

  伊德妮絲依舊是那副高傲的作派，對寄宿騎士的身軀非常不滿，表示願意委屈自己，寄宿在滿身污濁的二手聖女安娜斯塔西婭體內。

  韋恩翻翻白眼就當沒聽見，揮揮手讓她搞快點。

  黑沫剝離落地，化作腐爛的黑色軟泥，伊德妮絲的思維進入騎士骸骨，以思維重塑血肉，五官容貌重塑的時候，保持了薇姿的真容。

  算是對這位騎士的認可。

  前任黑暗騎士大姐姐形容冷漠，比德萊恩的冰山臉還冷，面癱一樣高冷，因為內在的伊德妮絲，為這份冷臉添加了幾分神秘和傲慢。

  看向韋恩的時候，眼神魅惑，充滿了挑逗意味。

  「行了，別瞪了，怎麼說也是為你效力的騎士，先把衣服穿上吧。」

  韋恩轉過身，饒有興致看向倫丹西北方向：「今晚的驚喜真是接連不斷，又有一位女神來投奔我了。」

  「誰？」

  「天空女神薩洛西雅，你以前的好閨蜜，經你一番算計，她終於想通了。」

  韋恩眼前閃過薩洛西雅的面孔，又倔又笨，不是很聰明。

  不知道這位高傲的女神離開小黑屋後，是否察覺到這個世界並不存在風暴與雷霆之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