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把蒼白利刃射出,貫穿生命氣息構成的防禦,深深插入巨龍胃部的血肉。
蒼白騎士胸前的魔眼綻放白光,整個胸腹膨脹了一圈,打氣筒一般將白沫送至雙臂,再順著利刃注入巨龍的血肉。
白沫飛速侵蝕同化,將周邊的血肉全部污染成蒼白之色,沿著血管壁一路蔓延散開,進入大動脈之後,速度驟然暴漲,就跟脫韁的野馬上了高速公路一樣。
保護巨龍的生命能量並未對白沫進行防禦或絞殺,免疫系統將其視為自身的一部分,任由白沫四下侵吞,幾個呼吸的工夫,體長超過三百米的巨龍便內外皆白。
元素真言代表生命聯盟的生命,蒼白騎士代表虛空的生命,本源都直指大宇宙,是宏觀生命下的兩條分支,殊途同歸,不會產生排斥。
甚至可以說,蒼白騎士的生命更接近本源,生命聯盟的生命是一種變相的模仿,兩條線越走越近,最終匯成一條。
「吼吼吼————」
賽娜變身的巨龍僵硬懸停半空,口鼻噴吐大片白沫,充斥驚恐的龍目中,虹膜變作蠕動的白色觸手,將黑色瞳孔徹底封死。
周邊數十顆巨龍腦袋不再噴吐龍息,口中銜著的能量球氣泡一樣幻滅,魔法陣隨之消失,一顆顆龍首潰散成最初的四元素能量。
狂風驟雨一般的恐怖攻勢在這一刻戛然而止。
緊接著,綠龍的血肉身軀開始融化,大片白沫順著生命鎧甲縫隙流淌而出,嘩啦啦好似瀑布,一股腦向著地面傾瀉。
不足片刻,生命鎧甲變成了一個巨龍形狀的空殼,綠龍的血肉盡數墜落在地面。
扭曲的白沫攪動盤旋,收縮為人形,露出了蒼白騎士的樣貌。
威廉看著渾身發毛,他知道韋恩表里不一,但沒想到表世界的韋恩竟然是這副尊容,更沒想到的是,他對里世界的韋恩毫無感覺,對表世界的韋恩一見鍾情,所以……
這才是他的審美?
太離譜了!
威廉直呼不可思議,連連搖頭安慰自己:「不要慌,問題不大,丑是丑了點,但有一種強度的美,黑暗女神一定是看到這張臉所以才……」
「沒錯,就是這樣,我的審美和女神一個高度,是神級審美!」
威廉搖晃著腦袋自我安慰,效果一般,一時半會兒無法說服自己。
巨龍形狀的生命鎧甲塌陷,韋恩只奪走了賽娜的肉體,沒有污染她的思維,後者患上了安娜斯塔西婭的病,急缺一個用於寄宿思維的空殼。
對持有元素真言的自然騎士而言,再簡單不過了,賽娜以思維駕馭元素真言,重組四元素為自己重塑了一具人類身軀。
人類的血肉可以模擬,龍血難度太大,超出了她當前的能力範疇。
賽娜人在半空,身披白色生命鎧甲,手握恢復原狀的元素真言,臉色蒼白如紙,全無半點血色。
魔法師的境界在於平衡,新的肉體和她的思維並不匹配,平衡顛覆的情況下,一身實力大打折扣,空有龐大的思維魔力塑造潮汐海洋,再無法施展毀天滅地的龍語魔法。
神明並不關註裡世界,在這裡,神術是無法施展的,普通的信仰魔法威力平平,是魔法界整體實力大幅縮水的原因。
「賽娜教宗,如你所見,我來自虛空。」
大眼珠子散開波紋,低語聲響徹在賽娜耳邊,她不想聽,唯恐自身思維受到侵蝕,可這些低語無孔不入,揮之不去,無論她使用何種手段照樣清晰可聞。
賽娜感覺自己快要瘋了,倒提元素真言沖向遠方。
打不過就跑,果斷乾脆。
金光瞬閃,一顆小太陽在賽娜前方重組,威廉雙目赤紅,獰笑著揚起雙臂。
「滾開!」
「自然騎士,該還債了!」
威廉神色凶戾,像極了奧斯頓面對死亡騎士韋恩的模樣,隨其奮力一呼,金色圓球綻開萬丈光芒。
種蘑菇!
金色氣浪橫掃,恐怖的衝擊波滌盪四面八方,賽娜豎起元素真言劈開風浪,短暫僵持了一下,身軀好似被天翻地覆的重壓碾過,不受控制墜落在地。
轟一聲巨響,塵浪沖霄而起。
賽娜拄著元素真言立在大坑的廢墟中,灼紅色的岩漿順著生命鎧甲緩緩滴落,她仰頭看著封鎖高空的太陽騎士,以及立在大坑邊緣的蒼白騎士,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打不過,也逃不走。
難道真要陪他一個月?
賽娜微眯雙目,憤恨的殺意充斥猩紅雙眼,讓她委身於敵人,受盡屈辱折磨,不如來一場轟轟烈烈的死亡。
賽娜很有自知之明,她屠戮太陽教會,殺穿了大半個黑暗教會,還親手殺了教宗伊凡,威廉和安娜斯塔西婭不可能放過她。
即便投降,結果也是死路一條。
左右都是死,投降還會遭受屈辱,不如現在死戰到底,運氣好,沒準還能拉個墊背的。
賽娜眼中紅光暴漲,倒提元素真言沖向韋恩,四色元素並行,小範圍的地圖炮狂轟濫炸。
她的身軀和風元素並行,速度陡然快了數倍,白色的元素真言劍刃掠開寒芒,對著蒼白騎士胸前的魔眼插了進去。
劍鋒輕而易舉扎穿魔眼。
韋恩並未反抗,神色複雜看著面孔猙獰好似惡鬼一樣的賽娜,雙手抬起變作重錘,陡然間彈射而出。
重錘轟擊生命鎧甲,將賽娜高高撞起,倒飛在半空。
金光從天而降,精準攔截賽娜,並以對方無法捕捉的速度刺下晨曦箴言。
金光墜地,晨曦箴言穿透生命鎧甲,在轟鳴聲中墜落大坑深處。
威廉倒提晨曦箴言,將賽娜死死釘在地上,貫穿生命鎧甲的槍尖綻放強烈金光,一顆小太陽在賽娜體內爆發毀滅性的衝擊波。
同一時間,賽娜雙目泛紅,口鼻耳目向外散射金光的同時,元素真言直刺而出,對準威廉的胸膛欲要和他同歸於盡。
一隻手從邊上伸了出來。
蒼白騎士握住元素真言,阻止了賽娜的臨死一擊。
轟!
轟!轟!轟!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連綿不斷,連天接地的金光帷幕一次次沖霄而起,恐怖的能量肆意宣洩。
大坑飛速下沉,高溫融化周邊的土層,岩漿河流從四面八方匯入,淹沒了小半個大坑。
賽娜身為自然騎士,掌控著元素真言,生命力絕非其他神選騎士可以媲美,威廉全力以赴種了十來朵蘑菇,也無法將她的思維徹底抹去。
恍惚之間,賽娜意識到自己無法拖著威廉同歸於盡,將目標打在了韋恩身上。
如果不是這個突然出現的怪人,她不會落得死亡的下場,她所做的一切不會淪為無用功。
她本該立於天上,以最強神選騎士的身份超脫這個充滿負面的世界。
好恨啊!
賽娜祈禱表世界的劇情和這裡剛好相反,在那裡,她會親手殺死韋恩。
賽娜無處可逃,不願死在威廉手中,一鼓作氣將僅存的思維爆破,鬆開元素真言劍柄的時候,將束縛全部解封。
「月光騎士,品嘗一下元素真言的滋味吧!」
賽娜眸光凶戾,思維一瞬爆炸,在世界徹底陷入漆黑前,是韋恩握住元素真言劍身,身軀搖搖晃晃的畫面。
臨死前拉了一個墊背的,不虧。
轟!
兩個身影跳出粘稠的岩漿湖泊。
威廉大仇得報,自身思維消耗過度,手酸腳軟任由晨曦箴言掉落在地。
他踉踉蹌蹌跪下,淚水不受控制噴涌而出,想到死去的太陽教會教眾,低吼發泄復仇的喜悅,哭得像個二百五十斤的孩子。
蒼白騎士變回韋恩,他揮手將元素真言送至虛空,看著降溫凝固的岩漿湖泊,長長嘆了一口氣。
韋恩不喜歡里世界,以前不喜歡,現在更不喜歡了。
除了賽娜的死,還有威廉身負血海深仇,找不到薇莉沒心沒肺的影子,以及……
韋恩看向倫丹方向,戰鬥的動靜這麼大,奧斯頓和梅根沒有出現,如料不差,梅根還是追隨奧斯頓離開了這個世界。
韋恩胸口壓著一塊大石頭,沉甸甸的,有些喘不過氣。
他拍了拍臉,換上一張燦爛的笑臉,上前兩步架住威廉的脖頸:「你幫他們報了仇,並非什麼都沒保護,趕緊振作起來,大家都希望你以後能開心快樂。」
「我不想復仇,我只想他們都回來……」
威廉哭出了鼻泡,涕淚橫流,糊滿了絡腮鬍子和整張臉,看起來滑稽極了。
韋恩不覺得這很可笑,一次次拍打著威廉的肩膀,並排坐在了他身邊。
114號公路有迷霧之海,迷霧的背後是古神眷屬託古格耶頭顱的封印流放地,威廉的父母、安娜斯塔西婭的肉體都在那裡。
涉及古神眷屬,韋恩不清楚他們是否還在,以防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之前並未如實告知。
現在更不可能了,萬一沒有,只會讓威廉更加崩潰。
韋恩很想將自己作為威廉的支撐,讓其獲得展望未來的動力,可惜做不到,他註定要離開里世界,給不了任何承諾。
他心頭咒罵這個糟糕的世界,仰頭望向天空的鏡子,恨不得一拳將其擊碎。
內心深處,對力量的欲望攀升到了極點。
半小時後,安娜斯塔西婭和菲洛米娜找了過來,得知賽娜真的死了,安娜斯塔西婭的人偶軀殼炸開幾道裂紋。
失去復仇的動力,疲憊的思維只想就此解脫。
「不急,先等一下,我的目標是114號公路,那裡有你被污染的肉體,沒準還在,你可以再活一次。」韋恩緩緩開口。
安娜斯塔西婭搖了搖頭:「我太累了,不想繼續向前了,停在這裡剛剛好。」
韋恩張了張嘴,無法給出承諾的他,此刻不知說什麼是好。
「你叫韋恩對吧,如果伱說得都是真的,表世界的我真的和你走在了一起,希望你能善待她,她是一個非常孤獨的人……」
安娜斯塔西婭自行解散了思維,魔機人偶崩潰,零件摔得到處都是。
韋恩心頭一抽,很不是滋味,見威廉和菲洛米娜均有些意志消沉,樂呵呵講了兩個地獄笑話。
不管怎麼樣,去一趟114號公路,只要庫欣、卡特夫婦還在,威廉肯定能振作起來。
三道身影順著公路前行,背景是濃煙滾滾的末日廢土。
這個世界沒有未來。
————
114號公路。
韋恩跳起來搭住威廉的肩膀,兩人有來有回,交換自己最得意的地獄笑話。
乍一看,威廉似乎已經振作起來了。
並沒有。
他知道韋恩擔心自己,將悲痛藏在心底,只以笑臉相迎。
韋恩看破沒說破,兩人勾肩搭背好不好快,受到冷落的菲洛米娜加入氣氛中,封印了韋恩的一條胳膊,惹得威廉大為不爽,和菲洛米娜鬥起了嘴。
畫面和諧極了。
「就是這裡,空間波動還在,總算沒白來。」
韋恩捕捉到迷霧之海的空間波動,如同溺水的魚兒上岸,呼吸到新鮮空氣,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找到了喘息的機會。
里世界太壓抑了,他帶入表世界的感情,好幾次差點落下淚來。
他不想再看到悲劇了,若能幫威廉找到父母,心裡會好受許多。
「韋恩,我們來這做什麼?」
威廉探頭道,他隱隱能感覺到空間的詭異波動,周邊存在著一條空間通道,但無法準確捕捉節點,也就無法進入。
「我在表世界尋寶的時候,在這裡找到了一個大驚喜,想看看里世界的寶藏還在不在,如果在,快樂超級加倍豈不美哉!」韋恩解釋道。
「不愧是你,勤儉持家太節約了。」威廉連連點頭,感覺韋恩在隱瞞什麼,並未拆穿。
「那當然,我最不喜歡浪費東西,往往碗裡的每一粒米我都要吃乾淨。」
韋恩單手叉腰,叉到一半感覺哪裡不對,這貌似是反派的台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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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體是哪位反派,他一時半會兒沒想起來,索性往邊上放了放,沒準哪天自己就想起來了。
他借來威廉的晨曦箴言,舉槍刺入空間波動的縫隙,嘶啦向上一挑,拉扯空間帷幕露出背後的公路。
「走,寶貝就在前面,找到了人人有份。」
三人來到迷霧之海所在的公路,只有公路,沒有迷霧,韋恩心涼了半截,祈禱庫欣夫婦還在,千萬不要和托古格耶的腦袋一起消失了。
他虔誠祈禱,五位女神的大腿挨個抱一遍。
臨時抱佛腳,不快也光。
三人腳程很快,韋恩順著記憶穿過隧道,來到低矮的房屋前,思維掃過,沒有看到一個醜陋的眷屬。
所有的房間都積壓了一層灰塵,從兩年前開始,這裡就沒有了生命的痕跡。
韋恩深感糟心,同時還有些慶幸,幸虧沒有向威廉吹噓什麼,否則追加二次傷害,再看到威廉強顏歡笑的面孔,他恐怕會繃不住。
韋恩看向遠方,黑色山脈還在,帶著僥倖之心繼續趕路,去往黃金城所在的方向。
庫欣被污染成了眷屬,卡特並沒有,她受騎士勳章庇護,獨自陷入沉睡。
韋恩又把五位女神的大腿抱了一遍,庫欣被污染,屬於托古格耶的一部分,鏡面無法複製,消失了可以理解,卡特沒有,她有極大可能存在。
「女神在上,千萬要在啊!」韋恩喃喃低語。
「韋恩,像你這麼自由的騎士,一般向哪位女神祈禱呢?」威廉好奇道。
「誰聽到了就是誰,這就是省略主語的好處。」
「也是情場鍛鍊出來的?」
「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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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恩加快步伐,不足十分鐘便來到了黑色山脈山腳,沒有發現黃金城的身影,也沒有看到騎士勳章守護的金色棺材。
韋恩心涼了半截,原地噓聲嘆氣,若非實力不允許,恨不得一拳打爆這個世界。
就在他抬手揉臉的時候,一道身披銀白長袍的身影從黑色山脈山峰跨步而來,踏破空間,一躍便是數百米。
行經之地,拖拽一條銀白鏈條,驚艷萬分。
威廉緊握晨曦箴言,進入戰鬥狀態,菲洛米娜將韋恩護在身前,拔出槍劍嚴陣以待。
「沒事,我認識她,自己人。」
「韋恩,真的是你!」
銀白長袍落地,兜帽拉開,露出驚喜萬分的冰山美人面孔,不是月光騎士德萊恩還能是誰。
三人來到山腳的時候,德萊恩便看到了他們,見韋恩熟悉的面孔,又驚又喜,親自過來確認,果然沒有看錯。
她上前兩步,一把拍在韋恩的肩膀上:「走,跟我上山打牌。」
「大姐,我來里世界不是和你打牌的,還有,你就不好奇我怎麼來的,來這幹什麼嗎?」
「女神聽到了我的祈禱,把你扔過來陪我打牌。」德萊恩理直氣壯。
「……」
韋恩直翻白眼,在這裡遇到德萊恩堪稱意外之喜,有帶路黨,回去的門路不用愁了。
「咦,菲洛米娜……」
德萊恩掃過大隻佬和大美人,一瞬恍然大悟:「不愧是你小子,虔誠的月光門徒,我最得意的繼承人,一到里世界就把月光教會的大祭司帶在了身邊。」
「行吧,你開心就好。」
威廉和菲洛米娜站在一旁,好奇德萊恩的身份,威廉隱隱感覺到,冰山美人的實力遠在自己之上。
且聽對方話里的意思,和韋恩一樣來自表世界。
不過,最讓威廉在意的,是韋恩和冰山美人的關係,看親密度,上來就動手動腳,八成也是情人關係。
「咱們家可真大……」
威廉無語吐槽,不爽道:「韋恩,這位美女也是你的女朋友嗎?」
「看不起誰呢,她怎麼可能是我的女朋友!」
「看不起誰呢,我哪裡配不上你了!」
德萊恩暗道晦氣,韋恩看不上她,她還看不上韋恩呢,抬手抱住韋恩的胳膊,羞澀道:「明明白夜貞言都被你贏走了,現在說這些不負責任的話,你還有沒有良心了。」
「別鬧了,我哪來的良心。」
韋恩掙脫德萊恩的手,指著人設崩塌的冰山美人道:「這位是表世界的月光騎士德萊恩,我在表世界只是月光騎士的繼承者,要等她走了之後才能成為真正的神選騎士。」
「說得好,獎勵你陪我打牌。」
德萊恩連連點頭,不愧是她寄予厚望的學生,自稱月光騎士繼承者,已經把自然、太陽忘了個一乾二淨。
「那叫懲罰,既懲罰了我,也懲罰了你自己……」
韋恩嘀咕一聲,繼續道:「德萊恩,這位是里世界的菲洛米娜,你們在表世界見過。這位是威廉,你們應該沒見過,他是克莉絲的學妹,很可愛的女孩子,也是我的女朋友之一。」
「啊?!」
德萊恩張大嘴巴,看了看大隻佬,又看了看韋恩,見後者點頭,不禁打了個哆嗦,退後兩步驚悚道:「我知道你是倫丹貴族,沒想到你真染上了歪風邪氣,分手吧,以後我們不是情侶了。」
說得好像以前是一樣!
韋恩抬手和威廉擊掌,作戰成功,又噁心到了一個新來的。
韋恩沒有解釋威廉=薇莉,和其勾肩搭背,是穿一條褲子的好兄弟,表明自己徹底踏上了不歸路。
德萊恩一臉嫌棄:「你們這些貴族……算了,反正我們已經分手,你愛走哪條道就走哪條道,能陪我打牌就行。」
「比起打牌,你知道怎麼離開里世界嗎?你一個人守在荒郊野嶺幹什麼,女神的任務嗎?」韋恩沒有打牌的心思。
「想知道嗎,我把一切都放在了牌桌上,想要的話,自己來找吧!」德萊恩嘴角勾起,雙手叉腰笑得像個反派。
多好的爛賭鬼,可惜長了一張冰山臉。x3
……
越過黑色山脈山巔,原本封印托古格耶腦袋的區域此刻被深不見底的黑暗深淵取代,德萊恩在懸崖邊上支起一張牌桌。
一缺三,韋恩三人來得正是時候。
「可惡,你肯定是作弊了!」
德萊恩雙手按住牌桌,連輸九把,忍無可忍就要將其掀翻。
「冷靜點,這裡太偏僻了,沒了牌桌可就不好打牌了。」籌碼後傳出韋恩的聲音。
「欺人太甚!」
德萊恩越看越怒,抬手將牌桌掀上高空,任由籌碼和牌桌漫天飛舞,做自由落地運動掉下深淵。
從今日起戒賭是沒可能了,牌桌和籌碼而已,她可以用思維塑造,一天能批發好幾千套,生產力遠超流水線。
「德萊恩,我在牌桌上贏到了一切,到你了,回答我的問題吧。」
「我不要,你作弊了!」
「大姐,回去之後我接著陪你打牌,保證讓你贏一次。」
「看不起誰呢,你不讓我也能贏!」
德萊恩恨恨咬牙,哪有賭狗天天輸,每次遇到韋恩都輸得一敗塗地,只能說明她不是賭狗。
懂了,牌打少了,她對牌技的鑽研不夠深入。
只要她勤加練習,一定能把場子找回來。
德萊恩雖然牌品稀爛,輸不起會掀桌子,贏了也會掀桌子嘲諷牌友,但基本的誠信還是有的。
比如她從不在牌桌上作弊,再比如願賭服輸,韋恩贏光了她的籌碼,她會回答韋恩的全部疑惑。
「德萊恩,怎麼才能離開里世界?」韋恩開門見山道。
「我帶你離開就行了,這個你不用多管。」德萊恩爽快道,涉及半神領域,說了韋恩也聽不懂。
「他們能離開嗎?」
韋恩屏氣凝神開口,牌桌左右兩側的威廉和菲洛米娜亦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