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寄生蟲

  楚言揉了揉太陽穴,這五天他幾乎沒合眼,一門心思撲在論文上。

  說是論文,在他眼裡更像是十篇格式工整的「水論文」。

  「老楚,你不會這幾天都在搞這個吧?」王磊湊過來,看著電腦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公式和圖表,一臉驚訝。

  「不然呢?」楚言沒好氣地回了一句,他把論文最後一行字敲完,長舒了一口氣,「總算搞定了。」

  「不是吧,你真寫了十篇??」劉宇也湊了過來,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這速度也太逆天了吧!」

  「水論文而已,灌灌水就完事了。」楚言故作輕鬆地說著,但只有他自己知道,為了保證這些論文能順利發表,他還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查資料、收集數據、計算結果,每一步他都親力親為,不敢有絲毫馬虎。

  「什麼水論文,在期刊上發表的論文SCI,那都是有水平的!」王磊說著,一把勾住楚言的脖子,「老楚,你這下可發達了!十篇SCI,都能評上教授了吧?到時候可別忘了提攜提攜兄弟們啊!」

  「就是就是,楚教授,以後我們可就都仰仗您了!」劉強也跟著起鬨,宿舍里一片歡聲笑語。

  楚言笑著搖搖頭,打開期刊網站,開始選擇投稿的目標。

  他當然不會傻到把這些論文投到那些頂級期刊,那樣只會自取其辱。

  他需要的是快速發表,最好是那種審稿速度快,對論文質量要求不高的期刊。

  「就你了。」楚言的目光鎖定在一本名為《自動機技術與應用》的期刊上,四區SCI,影響因子不高,但勝在審稿速度快,而且對論文質量的要求相對寬鬆。

  他快速填寫投稿信息,上傳論文,並在備註欄里特意寫上「加急處理,願意支付額外費用」。

  點擊「提交」按鈕,楚言長舒了一口氣,接下來,就只需要等待期刊的回覆了。

  「搞定!」楚言伸了個懶腰,臉上露出輕鬆的笑容。

  「這就完事了?」王磊一臉不可思議,「你就不擔心論文被拒稿?」

  「擔心什麼,大不了再投別的期刊唄。」楚言不以為意地說著,他對自己「水論文」的功力還是很有信心的,「放心吧,用不了多久,你們就能在期刊上看到我的大作了SCI!」

  接下來的幾天,楚言又恢復了往日的學習節奏。

  他把所有的時間都投入到學習和研究中,仿佛之前那瘋狂的五天只是個不真實的夢境。

  深夜,楚言的手機屏幕亮了一下,一封來自《自動機技術與應用》期刊的郵件靜靜地躺在收件箱裡。

  他心頭一跳,難道這麼快就有回覆了?不會是被拒稿了吧?

  楚言深吸一口氣,點開郵件。

  郵件內容很簡單,只是通知他的十篇論文全部通過了初審,進入下一輪的同行評審階段。

  郵件末尾還附上了一句話:

  「尊敬的楚言先生,您的論文展現出了極高的學術價值和創新性,我們期待您在同行評審階段繼續保持優異的表現。」

  楚言忍不住笑出了聲,這幫老外還真是好忽悠,幾篇「水論文」都能被誇上天。

  不過,這對他來說可是個好消息,這意味著他離論文發表又近了一步SCI。

  他打開手機銀行,毫不猶豫地支付了十篇論文的版面費,一共三萬多元。看著帳戶餘額減少了一大截,楚言沒有絲毫心疼,這些錢對他來說只是小意思,等論文發表後,他就能獲得幾倍甚至幾十倍的回報。

  ……

  另一邊,金陵市中心的一棟豪華公寓裡,王亞正對著電腦屏幕發呆。

  屏幕上顯示的是一個名為「楚言學霸交流群」的群QQ,群成員已經接近九萬人,而且每天還在不斷增加。

  王亞是這個群的創始人,也是楚言的頭號粉絲。

  自從楚言在網絡上走紅後,他就敏銳地嗅到了商機,創建了這個粉絲群,並利用各種手段吸引粉絲加入。

  然而,隨著粉絲群規模的擴大,王亞卻越來越感到不安。

  他意識到,這些粉絲只是衝著楚言的名氣而來,對自己並沒有多少忠誠度。一旦楚言出現什麼負面新聞,或者有其他競爭對手出現,這些粉絲就會毫不猶豫地拋棄他。

  「不行,我得想辦法把這些粉絲轉化成我自己的死忠粉!」王亞握緊拳頭,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這時,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是王亞的老朋友李晟打來的。

  「喂,老李,什麼事啊?」王亞接通電話,語氣有些不耐煩。

  「老王,晚上有空嗎?出來聚聚,老地方,我請客!」李晟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王亞猶豫了一下,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如何對付楚言,實在沒有心情出去應酬。

  「老王,怎麼了?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事了?跟我說說,說不定我能幫上忙呢!」李晟聽出王亞語氣不對,關切地問道。

  王亞嘆了口氣,他知道自己現在需要一個傾訴的對象,而李晟無疑是最佳人選。

  「好吧,我等會過去。」王亞掛斷電話,拿起外套,走出了公寓。

  ……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金陵城最熱鬧的大排檔里,王亞和李晟相對而坐,桌上擺滿了各種燒烤和小吃,兩瓶冰鎮啤酒已經見了底。

  「老王,你到底怎麼了?說出來聽聽,別一個人憋在心裡。」李晟夾起一塊烤肉,放進嘴裡,邊嚼邊說道。

  王亞端起酒杯,將剩下的啤酒一飲而盡,長長地嘆了口氣:「老李,我感覺我就像是一條寄生蟲,只能依附在楚言身上才能生存。」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李晟皺起眉頭,不明白王亞為什麼這麼說。

  「你看,我現在這個粉絲群,雖然有將近十萬人,但是他們都是楚言的粉絲,我只是從楚言那裡蹭來的流量而已。」王亞苦笑一聲,「一旦楚言不再火了,或者他不想讓我蹭了,那我就會被打回原形,一無所有。」

  李晟沉默了片刻,他知道王亞說的是實話。楚言現在是炙手可熱的網絡紅人,而王亞只是一個小小的粉絲群群主,兩者之間的差距猶如雲泥之別。

  「那你打算怎麼辦?」李晟問道。

  「我得想辦法把這些粉絲變成我自己的死忠粉,讓他們不再只關注楚言,而是把注意力轉移到我身上。」王亞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我要讓楚言成為我的墊腳石,而不是我的依靠!」

  聽到王亞的話,李晟不禁打了個寒顫,他知道王亞是認真的。

  「可是,楚言現在這麼火,你想要超越他,談何容易啊?」李晟有些擔憂地說道。

  「不,我並不需要超越他,我只需要讓他…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