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報刊

  「我……」楚言一時語塞,他沒想到葉靈的反應會這麼大。「你先別激動,聽我解釋……」

  「解釋什麼?解釋你要拋下我,一個人去美國逍遙快活嗎?」葉靈的聲音帶著哭腔,楚言能想像到她現在一定是眼眶紅紅的,咬著嘴唇,委屈極了。

  「不是這樣的,你別胡思亂想……」楚言頓時慌了,他最見不得葉靈傷心了。「是劉教授,他希望我……」

  「楚言,我警告你,你別想甩了我!」葉靈的聲音突然變得強硬起來,帶著一絲威脅的意味。「你要是敢去美國,我就……」

  「嘟嘟嘟……」葉靈還沒說完,電話就被掛斷了。楚言愣愣地看著手機屏幕,心裡五味雜陳。他知道葉靈是在乎他的,但是他也不能因為葉靈的一句話就放棄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啊!

  楚言煩躁地抓了抓頭髮,決定先回宿舍冷靜一下。他快步走在校園裡,腦子裡亂糟糟的,完全沒注意到周圍人的目光。

  「哎,那不是數學系的楚言嗎?怎麼看起來心情不太好啊?」

  「你不知道嗎?他剛剛在校門口制服了兩個持刀歹徒,聽說還受了傷呢!」

  「真的假的?這麼厲害?看不出來啊!」

  「這年頭,長得帥的都會功夫,沒毛病!」

  楚言一路回到宿舍,推開門,宿舍里空蕩蕩的,只有王磊一個人在玩遊戲。

  「回來了?」王磊頭也不回地問道。

  「嗯。」楚言悶悶地應了一聲,將書包扔在桌子上。

  「怎麼了?誰惹你了?板著個臉,跟誰欠了你五百萬似的。」王磊終於捨得從遊戲中抬起頭來,好奇地看著楚言。

  楚言沒有說話,只是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東西,扔給了王磊。王磊伸手接住,定睛一看,頓時瞪大了眼睛。

  「我靠!這不是最新一期的《理論與應用數學通訊》嗎?你從哪兒弄來的?」王磊捧著期刊,像是捧著什麼寶貝似的。

  「圖書館借的。」楚言淡淡地說道。

  「扯淡!這本期刊可是一區的高水平學術刊物SCI,圖書館怎麼可能會有!」王磊明顯不信,這本期刊可是來自美國紐約大學的數學科學研究所Courant,國內能看到的都是電子版,紙質版非常少見,更別說圖書館了。

  「不信就算了。」楚言懶得解釋,他走到自己的書桌前,拉開椅子坐下,隨手拿起一本書翻看起來。

  「哎,你別光顧著看書啊,跟我說說,這期刊到底哪兒來的?」王磊好奇心被勾了起來,湊到楚言身邊,一臉八卦地問道。

  楚言翻書的手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你自己看看,期刊里有什麼亮點?」

  王磊不明所以,但還是乖乖地翻開期刊,一頁一頁地認真看起來。

  宿舍的門被推開,劉宇和劉強有說有笑地走了進來。

  「你們在幹嘛呢?這麼熱鬧?」劉宇問道,目光落在了王磊手中的期刊上,「咦?這不是《理論與應用數學通訊》嗎?哪兒來的?」

  「楚言從圖書館借的。」王磊頭也不抬地回答道,眼睛仍然 glued在期刊上,一行一行地仔細閱讀著。

  「圖書館?不可能吧?」劉強也表示懷疑,「這本期刊……」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王磊的一聲驚呼打斷了。

  「臥槽!楚言,你……」王磊猛地抬起頭,眼睛瞪得像銅鈴,指著期刊上的某一頁,聲音顫抖地說道,「這……這是你的論文?!」

  劉宇和劉強聽到這話,也立刻圍了上來,三個人六隻眼睛齊刷刷地盯著期刊上的那篇論文。論文標題是用英文寫的,但作者那一欄赫然寫著: Chu Yan。

  「真的是你?!」劉強難以置信地問道,又仔細地確認了一遍期刊的信息,「這可是《理論與應用數學通訊》啊!一區SCI!楚言,你什麼時候背著我們偷偷發了篇這麼牛的文章?!」

  楚言無奈地笑了笑,合上書本,說:「也沒多久,也就兩個多月前的事。」

  「兩個多月前?!」劉宇怪叫一聲,「兩個多月前你才剛開始自學高等數學吧?!那時候你連微積分都還沒搞明白呢,怎麼可能會寫出這種級別的論文?!」

  「就是啊,」王磊也跟著附和道,「楚言,你這也太逆天了吧!這期刊上的論文,別說我們本科生了,就是博士生,教授,也不一定能發啊!」

  楚言淡淡地說:「其實也沒你們說的那麼誇張,我就是看到期刊上有個問題一直沒人解決,就試著解答了一下,沒想到就被錄用了。」

  「什麼叫『試著解答了一下』啊?!這可是世界級的難題啊!」劉宇感覺自己快要瘋了,「楚言,你老實交代,你是不是有什麼秘密瞞著我們?你是不是被外星人附體了,或者覺醒了什麼超能力?」

  楚言知道自己無論怎麼解釋,這三個傢伙都不會相信的,索性不再多說,只是微微一笑,故作神秘地說道:「天機不可泄露。」

  宿舍里的氣氛頓時變得詭異起來。王磊、劉宇和劉強三人面面相覷,看著楚言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怪物。

  「那什麼,」劉強清了清嗓子,打破了沉默,「楚言,你這篇論文,能不能借我們……」

  「借我們瞻仰瞻仰!」王磊和劉宇異口同聲地說道。

  楚言笑著搖搖頭,把期刊遞給他們,「拿去看吧,別弄丟了就行。」

  三人如獲至寶地接過期刊,翻到楚言的論文,一字一句地認真研讀起來。宿舍里安靜了下來,只有翻動紙張的沙沙聲和偶爾的幾聲驚嘆。

  「這公式推導,也太精妙了吧!」

  「這邏輯思維,簡直無敵了!」

  「楚言,你真的是人嗎?!」

  ……

  楚言看著三個舍友對著自己的論文一臉痴迷,心中暗爽。他承認,享受這種萬眾矚目的感覺,真特麼的爽!

  一區論文SCI,這四個字就像是一塊金字招牌,瞬間將他從一個學渣變成了學霸,這種身份的轉變帶來的巨大心理滿足感,讓他恨不得找個人多的廣場大喊三聲:老子天下第一!

  不行,光在宿舍里炫耀還不夠,得讓更多人知道!

  楚言的腦海里浮現出一個念頭:發微博!

  他拿出手機,對著期刊封面和自己名字那一頁「咔嚓咔嚓」拍了幾張照片,然後打開微博,編輯了一條文案:

  「唉,一不小心又水了一篇一區SCI,感覺沒什麼挑戰性啊[doge][doge]」

  為了顯得不經意,他還特意加了兩個「狗頭保命」的表情。

  點擊發送,世界安靜了。

  楚言刷著手機,等待著評論和點讚的到來。

  一分鐘過去了,沒動靜。

  三分鐘過去了,還是沒動靜。

  「難道是我的粉絲都睡了?」楚言納悶,平時他發條動態,好歹也會有幾個沙雕網友來評論互動一下,怎麼今天一點動靜都沒有?

  正當他準備退出微博時,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

  一條評論!

  楚言滿懷期待地點開評論,只見一個叫做ID「愛吃魚的肥貓」的網友留言道:

  「兄弟,是什麼SCI?好吃嗎?」

  楚言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這屆網友不行啊,連都不知道是什麼SCI,真是沒見識!

  他正準備回復,突然,手機像是中了病毒一樣,瘋狂地震動起來。

  評論!

  點讚!

  私信!

  各種消息提示音此起彼伏,手機屏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新消息刷屏。

  楚言點開評論區,瞬間被嚇了一跳。

  「臥槽!大佬牛逼!一區說水就水SCI?!」

  「膜拜大神!請問大佬還收小弟嗎?我可以暖床!」

  「樓主666,這也太凡爾賽了吧![跪了][跪了]」

  「求論文連結!跪求大佬分享學習經驗!」

  ……

  短短几分鐘的時間,評論數已經突破了999+,點讚數更是直接破萬,而且還在持續飆升。

  楚言的微博帳號本來只有幾百個粉絲,大部分還是殭屍粉,平時發個動態也就十幾個贊,現在突然湧入這麼多流量,讓他有點懵逼。

  他點開私信,發現私信箱也已經被各種消息擠爆了。

  有加他微信的,有求論文的pdf,還有不少人直接發來紅包,求他幫忙寫論文、改論文。

  「這……」

  楚言看著滿屏的消息,整個人都傻了。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只是想在微博上小小地「裝個逼」,竟然會引起如此巨大的轟動!

  楚言煩躁地抓了抓頭髮,這幫網友真是夠了!

  他本來只是想在枯燥的學習生活中找點樂子,結果一不小心玩脫了,現在好了,手機徹底淪陷了。

  「不行,不能再被他們影響了,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楚言努力克制住查看新消息的衝動,果斷關掉了手機,拿起桌上的高數課本,準備開始刷題。

  然而,他此時此刻還不知道,自己隨手發的一條微博,已經像一顆深水炸彈一般,在網際網路的汪洋大海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高考滿分狀元大學現狀#

  #一區sci!這個本科生太牛了!#

  與楚言相關的多個話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上了微博熱搜榜,並迅速引發了網友們的激烈討論。

  「臥槽!這年頭本科生都這麼牛逼了嗎?我特麼博士畢業好幾年了,連篇中文核心都還沒發過!」

  「這哥們兒是真學霸啊!想當年高考也是滿分狀元,現在又發了一區SCI,簡直就是人生贏家!」

  「樓上的別吹了,高考滿分有什麼用?說不定人家大學四年都在混日子呢!一區SCI?指不定是找槍手寫的!」

  「就是就是,現在學術圈水這麼深,誰知道這裡面有沒有什麼貓膩?」

  楚言作為本科生,在短短兩個月內發表國際一流論文的成就,顯然已經超出了普通人的想像,在網絡上引發了廣泛的讚嘆和質疑。

  當然,質疑的聲音很快就被淹沒在了支持和崇拜的浪潮之中。

  畢竟,楚言之前從學渣逆襲成高考滿分狀元的傳奇經歷,已經充分證明了他的天賦和實力。

  ……

  與此同時,在千里之外的帝都,一棟豪華的辦公樓內。

  「李總,您看看這個……」

  一位戴著金絲眼鏡,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將一份列印好的文件遞到了辦公桌前。

  辦公桌後面坐著一位身材微胖,頭髮稀疏的中年男人,他接過文件,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一區SCI?本科生?楚言?」

  他放下文件,抬起頭,看著面前的中年男子,語氣有些不悅地說道:「老王,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天才少年?我怎麼覺得,這小子有點像是來搞笑的?」

  「李總,您先別急著下結論。」

  老王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不慌不忙地說道,「我承認,這個楚言的履歷看起來確實有點過於……『傳奇』了,但我們也不能否認他的潛力。你想想看,一個高考能考滿分的學生,怎麼可能真的是個學渣呢?他之前肯定是在隱藏實力!」

  「再說說這篇論文SCI,我找人專門研究過,無論是選題、實驗設計還是數據分析,都非常嚴謹,絕對不可能是槍手寫的!」

  老王頓了頓,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道:「我聽說,這個楚言最近好像在研究一個非常……『有趣』的課題,如果他能成功的話,說不定會顛覆整個學術界!」

  「哦?」

  李總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感興趣的神色,「什麼課題?說來聽聽。」

  老王湊到李總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什麼?!」

  李總猛地站了起來,臉上滿是震驚和難以置信,「這……這怎麼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