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亞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癱坐在街邊的長椅上，手機屏幕的微光映照著他慘白的臉色。
「不可能……這不可能……」他喃喃自語，目光空洞地盯著屏幕上不斷刷新的帖子。
「臥槽！這數學最後一道大題，我特麼一個數學系研究生都解不出來，這楚言什麼來頭啊？高考狀元預定？」
「樓上的，我也覺得這題太變態了，根本不是正常高中生能做出來的，這楚言該不會是哪個奧數國家隊的吧？」
「不是吧不是吧？就王亞那low貨，居然好意思說人家楚言作弊？自己菜還怪別人牛逼？」
「我算是看明白了，這王亞就是嫉妒人家楚言成績好，故意想把人搞臭，用心險惡啊！」
……
王亞看著這些評論，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仿佛被人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精心策劃的這場「揭露楚言作弊」的行動，非但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反而把自己給坑了。
那些原本站在他這邊的網友，在看到那道變態的數學題後，紛紛倒戈相向，對他展開了猛烈的抨擊和嘲諷。
……
「我他媽就不信了，這小子還能次次走狗屎運？！」王亞猛地將手機砸在桌子上，發出一聲巨響。
「怎麼了這是？誰又惹我們王大少爺生氣了？」坐在他對面的李觀棋慢悠悠地抿了一口茶，笑著問道。
王亞煩躁地抓了抓頭髮，指著手機屏幕上楚言的名字，咬牙切齒地說：「還能有誰？就這小子，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數學居然考了137，現在網上那些人，都把我當小丑一樣罵！」
「137？這小子可以啊，看來是真開竅了。」李觀棋挑了挑眉，語氣中帶著一絲驚訝。
「開竅個屁！我敢打賭，這小子肯定作弊了！就他那腦子，以前考試連選擇題都蒙不對，現在居然能考這麼高，鬼才信！」王亞猛地一拍桌子，怒氣沖沖地說。
「你小聲點兒，你想讓全世界都知道你在懷疑楚言作弊啊？」李觀棋不悅地皺了皺眉，「現在網上那些人，一個個都跟瘋狗似的，你要是再敢亂說話，小心他們把你生吞活剝了。」
王亞臉色一僵，想起自己社交帳號下那些不堪入目的評論，心中頓時有些發虛。他壓低了聲音，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安：「那你說怎麼辦？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這小子踩著我上位吧？」
李觀棋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急什麼？這才哪到哪？理綜和英語還沒考呢，我就不信這小子還能一直這麼走運！」
「對啊！還有理綜和英語呢！」王亞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猛地抬起頭，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光芒，「這小子偏科偏得厲害，理綜和英語一直都是他的弱項，這次肯定考不出好成績！」
「只要他這兩科考砸了，那他之前考得再好也沒用，到時候我看他還怎麼跟我斗！」王亞越想越興奮，仿佛已經看到楚言身敗名裂的場景。
「行了，你也別高興得太早，萬一這小子真的走了狗屎運，理綜和英語也考好了呢？」李觀棋潑了一盆冷水。
王亞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語氣中帶著一絲慌亂：「不會吧？這小子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李觀棋打斷了他，語氣嚴肅地說，「我可聽說了，這次理綜的壓軸題很難，就連咱們學校的尖子生都沒幾個能做出來的，如果楚言真的能把這道題做出來……」
「那他媽就真的見鬼了！」王亞猛地站起身，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不行，我得想個辦法，絕對不能讓這小子再這麼囂張下去了！」
他眼中閃過一絲陰狠的光芒，語氣冰冷地說：「我就不信，這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晚自習下課鈴聲剛響，楚言就感覺有人在背後輕輕戳了戳他。
「楚言，你好厲害啊！那道數學壓軸題，我聽我們班學霸說，他們試卷上根本就沒有，是單獨加給你的！」葉靈的聲音里充滿了崇拜，「你居然真的做出來了，太牛了！」
楚言故作淡定地笑了笑：「還行吧，運氣好，剛好複習到過類似的題型。」
「你就別謙虛了，我可是聽說，那道題就連咱們學校的數學老師都解了半天呢！」葉靈一臉不信，「快說說，你是怎麼做到的？」
楚言撓了撓頭，裝出一副苦思冥想的樣子：「嗯……可能是因為我最近在練一種新的思維方法吧，可以讓我更加專注，思路也更清晰。」
「真的嗎？是什麼思維方法，也教教我唄！」葉靈的眼睛閃閃發光，充滿了求知慾。
「這個……」楚言故意賣了個關子，「等過段時間吧，等我再完善一下，到時候一定教你。」
「好吧……」葉靈有些失望，但很快又振作起來，「那你可要說話算話啊！」
「放心吧，我什麼時候騙過你。」楚言笑著拍了拍她的腦袋。
兩人並肩走出教室，夜幕降臨，路燈將他們的影子拉得長長的。
「對了，你今天怎麼突然想起問我數學題的事了？」楚言有些好奇。
「還不是因為王亞那個討厭鬼！」一提起王亞，葉靈就氣不打一處來，「他今天在學校論壇上造謠說你作弊，還說要舉報你，我氣不過就跟他吵了幾句。」
「哦？他又在背後搞什麼鬼？」楚言挑了挑眉，眼中閃過一絲寒意。
「他還能搞什麼鬼，無非就是見不得你好唄！」葉靈撇了撇嘴，「不過你放心，我已經找人收集證據了，只要他再敢亂說話，我就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楚言淡淡一笑：「不用理會他，狗咬你一口，你還能咬回去不成？」
「可是……」葉靈還想說什麼，卻被楚言打斷了。
「好了，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
「嗯。」葉靈點點頭，乖乖地跟在楚言身後。
兩人一路沉默地走著，路燈將他們的影子交織在一起，顯得格外溫馨。
「楚言……」快到葉靈家門口時，她突然停下了腳步。
「怎麼了？」楚言疑惑地轉過身。
「那個……」葉靈的臉頰微微泛紅，眼中帶著一絲猶豫，「你……你明天還會來學校嗎？」
「當然會啊，明天還要考試呢。」楚言有些好笑地看著她，「怎麼突然問這個？」
「沒……沒什麼……」葉靈慌亂地擺了擺手，「那……那我先回去了，明天見！」
說完，她便像一隻受驚的小鹿般，飛快地跑進了家門。
楚言看著她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寵溺的笑容。
「這丫頭……」
他搖了搖頭，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