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黎秋雯很意外的是，她的一次充滿勇氣的挺身而出，竟然意外地獲得了批准。
這實在是太令她喜出望外了。
以至於下午陪著柳若曦、譚曉菲她們出去掃貨的時候，著實拿出了看家本領，甚至不惜把空姐們shopping和代購方面的訣竅拿出來無私地分享。
到頭來，連原本沒打算出手的柳若曦都買了不少。至於譚曉菲她們，更是嚴重超標，行李箱都跟著裝不下。
實在是太瘋狂了。
其實把古堡交給黎秋雯去運作，吳濤並沒有指望能掙多少錢。
他的目的，是在表態，通過這事明確告訴大衛：你這份人情，我拎得清。往後談生意合作的時候，該怎麼算，就怎麼算！
翌日一早，離開倫敦的時候，是個難得一見的晴朗天氣。
這次倫敦之行，順利地將ARM握在手中，完美地實現了吳濤的戰略目的。
所以一上飛機，他便美美地睡著了。
這一覺睡得格外的香甜，以至於黎秋雯好幾次想要過來表現表現，都沒有機會。
飛機在中海平安落地，黎秋雯更是連招呼都沒來得及打，便眼睜睜看著吳濤一行人被早已等候在外的車隊接走了。
幸好，自己還掌握著天元古堡的運作權，黎秋雯推著拉杆箱，暗自握了握秀拳。
國內的抗非形勢，明顯更加嚴峻了。
不僅是從中海國際機場出來的防疫檢驗更加嚴苛了，就連中海一路回往金陵的高速上，車流量都跟著少了很多。
天空有些陰鬱，車載廣播裡輪番播報著各地的最新疑似病例，以及督促全民防非、全員消毒保健的倡議。
可以說是，舉國抗非了。
在此情境下，經濟發展形勢受到影響，幾乎是必然的了。
只是礙於如今臨近年關，同比往年時期經濟增速會放緩的趨勢，所以看得不大出來而已。
但是等到過了年，冬去春來的，情況恐怕只會更糟糕。
然而，即便明知如此，吳濤也沒有太多的應對措施。畢竟疫病這種事情，可不像是自然災害，儘管囤積物資，保證供應就夠了。
身邊的柳若曦接完一個電話，擰過身形，秀眉緊蹙地匯報說：「老闆，天琪基金會的孫秘書長，正在金陵等著您匯報工作。」
吳濤不解，「這個節骨眼，該忙的忙，該花的花，有什麼必要匯報的？」
柳若曦暗吸一口氣，聽出了老闆語氣中的不耐煩之意，柔聲解釋道：「據說是現在基金會的捐款數額越來越多，給各地的醫療救急物資也用不上那麼多。孫秘書長壓力有點大，想跟您請示一下，基金會在抗非之中還有哪些能做的工作。」
「行吧。」吳濤頓了頓，緩了口氣，心情總算是微微平復下來。
就在這時，楊自立用私人手機號給自己打了過來，吳濤看了眼，有些奇怪地接了起來道：「喂，老楊有事？」
手機里的楊自立聲音有些吞吞吐吐地不利索，「老大，我……」
「有什麼事你就直說，」吳濤打斷他道：「跟我，你還有什麼忌諱的麼？」
楊自立深吸一口氣，這才鼓起勇氣道：「好吧，老大，那我就直說了。你能不能給曉雨換個工作，現在她在基金會的工作，每天都是接待各地的抗非組織和機構人員，有時候還要親自跑到抗非第一線去，我擔心……」
老楊這麼一說，吳濤忽然對孫曉雨肅然起敬了。
至於說楊自立萌生這樣的想法，他也說不上什麼。畢竟誰還能沒點私心呢？
都是可以理解的。
所以他不等楊自立說完，便果斷打斷道：「這樣吧，老楊，一會我親自問問她。如果她也有你這樣的想法，我馬上安排。」
「謝謝老大！」楊自立忙不迭地感謝，臨了還補了一句，「對咯，老大，千萬別說我找過你，切忌切忌。」
吳濤笑了，「明白，我懂。」
車隊回到金陵的時候，天色已經擦黑了。考慮到這一點，柳若曦和孫曉雨安排的地點便定在了御花園別墅。
加之從英格蘭掃來的大批戰利品，自家老闆根本就沒經手，所以這分發到每個人手上的任務，柳大秘也都不著聲色地代勞了。
御花園別墅2號。
當柳若曦帶著眾人在樓下分享戰利品的時候，吳濤帶著孫曉雨進了書房。
看得出來，經過這段時間基金會工作的鍛鍊，孫曉雨早已不是當初前排那個有些迷戀、有些遲鈍的鄰家女孩了。
「老大，」孫曉雨一進書房，便忙著從隨身的公文包里往外掏各種文件，半句廢話的意思都沒有。
吳濤也不跟她見外，尤其是這回趙麗陪她一同過來的，更不會將昔日同學當外人了。
「你先別忙活了，坐下來我有話問你。」
孫曉雨推了推鼻樑上的金絲眼鏡，一臉莫名地當著吳濤面坐下來了。
吳濤也在琢磨著措辭，反正是絕不能透露出老楊指使的嫌疑，一絲一毫都不行。否則，就憑老楊那副身板，不知道要遭受多少可怕的推殘。
所以他是這麼說的，「最近抗非形勢很嚴峻，各地疑似病例也是蹭蹭往上漲。現在和他們接觸，實在是太危險。你看，我們都是同學，我必須考慮你的安危。要不給你換個崗位？」
結果孫曉雨一聽這話，蹭的一下就站起來了，「老大，你如實跟我說，是不是老楊找你說的這事？」
「沒有啊！」吳濤矢口否認，「就不興我這老同學關心一下自己人麼？」
孫曉雨顯然不像高中那般好忽悠了，當場摸出手機，要撥打老楊號碼的架勢道：「老大，一會你別說話，我自己問，行不行？」
這尼瑪……
「行了行了，你坐下。」吳濤當場就招了，「就當是老楊找我了，可那也是關心你。我們都是同學的，不都關心你呢麼？」
孫曉雨態度也軟化下來，「老大，說實話，這是第一份我找到自身價值的工作。這種價值，讓我感覺自己能夠跟上你們、跟上老楊的步伐……」
這說法挺像是那麼回事的。
誰還沒有點理想和堅持麼？
吳濤抿了抿嘴，當即就沒了勸慰的理由，加上孫曉雨趁熱打鐵地說：「況且現在形勢雖然嚴峻，但只要注意防疫消毒，注意避免接觸，總還是可以避免被感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