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精明算計
小老頭衝著秦曉檸眯了眯眼，挑撥著道：「那姓李的賺了這麼多銀子，定是一點沒透露給公子吧，嘖嘖，這個張老，就是奸詐。」
秦曉檸看出了蔡老闆的挑撥，她神色依舊淡淡，對他道：「人家開字畫樓就是賺錢的，李老闆收了我的字畫，給了我預想的銀子，至於那字賣得多，那是他的本事了。」
小老頭眯眼笑了笑，遂問道：「明人不說暗話，我也是看中了公子的字了，想跟公子長期的合作。」
他道：「我這人不是那等奸商，最是個實在人，公子若是不信可以問問趙公子，我們多年的交情，算是忘年之交了，他了解我的為人。」
忘年之交倒是談不上，商人重利，這蔡老闆人雖不壞，但也是見秦曉檸的字有利可圖，這才打聽著尋上趙淵，想讓他從中撮合。
趙淵一介醫者，是個實在人，答應帶蔡老闆過來見秦曉檸，也是為了幫幫他，眼下聽聞蔡老闆這樣說，他生怕誤導了秦曉檸讓她吃虧，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接茬。
秦曉檸淡聲道：「蔡老闆不必打感情牌，你若是看中了我的字，只要價錢和條件合理，咱們就談合作就是了。」
商人重利，她亦是喜歡錢，這無可厚非，端看這兩家書畫館哪家給開的條件更好了。
蔡老闆聞言甩來了手中的摺扇：「陸公子倒是個爽快人。」
他道：「我打算這麼跟公子合作，你每個月給我寫五副字，這內容要由我來選，每個月，我固定給公子二百兩銀子，此外，字賣出去後，我額外再給你三成的收益。」
他笑了笑：「只是我有一個要求，陸公子的字只能賣給我集雅閣，咱們至少簽上五年的契約。」
秦曉檸細細的聽完了他這一番條件，遂討價還價道：「我每月最多只能寫三幅字，內容您可以提供，但最終決定要由我來，我若是不喜歡，那便得換，我這每副字您給我五十兩銀子，外加賣出的三成收益，此外，我只能跟您簽三年的契約，這三年裡，我的字也是只賣給你們。」
小老頭聽了秦曉檸這一番話，他想了想，笑著回道：「公子為甚只願意跟我簽三年的契約呢，你是怕我們這集賢閣往後不景氣嗎？」
「那倒不是。」秦曉檸道：「眼下只是先簽三年，若是合作得好，待契約滿了後，咱們還可以繼續簽。」
「我還是想跟公子多簽幾年。」小老頭笑著為秦曉檸斟茶：「此外，這內容嘛實不相瞞，我這裡大多都是老主顧了，這些貴人財主說道多」
「內容方面，還是我說了算，這些主顧要寫什麼，我便告知公子，左右公子賣的是字，他們出了銀子，您拿著就成了，何必計較給他們寫的是什麼呢。」
雖是這麼個理，但秦曉檸還是不想置自己於這樣被動的境地。
她道：「契約最多就能簽三年，至於內容，也必須要我同意才行。」
小老頭見秦曉檸態度堅決，面上漸漸露出難色。
他放下了手中的茶盞，微微站起身來，寡淡道：「既然陸公子如此執拗，那老夫只好先作罷了。」
說著，他對著秦曉檸拱了拱手：「只是老夫還是勸公子再考慮考慮，畢竟，在這乾州境內，我這集賢閣可是最負盛名的書畫樓了。」
「告辭。」
說著，小老頭就要走，一旁的松枝急得險些要去拽他，不斷的擠眉弄眼朝著秦曉檸使眼色。
上午已經與那蘭亭軒談崩了，眼下若是再抓不住集賢閣，往後他們的營生可怎麼辦？
還有那小院，拿什麼去買？
從公府裡帶出來的那一百多兩銀子，可是老本兒，輕易不能動的。
一時間，小丫鬟又是愁腸百結。
秦曉檸卻是神色如常，面對蔡老闆的聲稱要走，她只是淡淡的回了句：「蔡先生慢走。」
小老頭沒成想秦曉檸年紀輕輕，居然這般沉得住氣，他懊喪的瞥了眼穩坐在那裡的秦曉檸，一時有些暗暗後悔方才這齣欲擒故縱，但話已經說出去了，眼下急著收回，又舍不下老臉。
「那老夫先告辭，陸公子，希望咱們後會有期。」
蔡老闆再次拱手，慢著步子往外走，剛走到門口，就見趙家僕婦從外進來回稟，說是蘭亭軒的李老闆來拜訪陸公子，蔡老闆一聽這話，老臉一黑，立馬又折回了步子。
小老頭也顧不上坐，急著對秦曉檸道：「陸公子，您說的條件老夫都答應，正好有趙公子做見證，咱們這就擬下契約。」
待那蘭亭軒的李老闆進了前廳，秦曉檸與蔡老闆剛好簽完了契約，蔡老闆瞥了眼李老闆，笑得滿面紅光：「李老闆？你來這裡作甚？莫不是也是來尋陸公子買字的嗎？呵呵，那可不巧了，我這裡剛跟陸公子談好，往後他的字，皆是悉數賣給我集賢閣了。」
李老闆一聽這話，臉色登時沉了下來，轉眸看向秦曉檸，眼裡全是悔恨。
他本來是想拿捏下秦曉檸的，沒成想不到一日功夫，就被對手給捷足先登了。
兩家實力旗鼓相當，對於彼此的一舉一動，全都在對方的暗中監視下，這李老闆聽聞了張老闆尋到趙家的消息，便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沒成想，到底還是晚了一步。
李老闆黑著臉立在那裡，恨得直咬牙。
蔡老闆則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當著李老闆的面，熱絡的對秦曉檸道：「陸公子，有了您的字，往後我這集賢閣可就要更上一層樓了。」
秦曉檸賣字要的是銀子，對於兩方的商業爭鬥，這不在她的考慮範疇內，面對蔡老闆對李老闆的挑釁，她只不過一笑而過。
總之，還是要感謝這個李老闆，若不是他急著趕來，這個蔡老闆估計也是與他一樣的套路，怕是要再拿捏一番才能談成。
總之，眼下是不用再為銀子發愁了，下一步，就是落下戶籍，然後買上宅院，再置辦幾個僕婦護院，開始舒舒服服的小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