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非要做陸家婦
王鳳儀點頭:「自然是那宸妃因為嫉妒,所以毒害了慶王,只是苦了我長姐。」
聖人忌憚著藩王,不敢徹查此事,卻將怨氣撒在了王氏女身上。
聖人一度認為,皇后因為自己陷害之事懷恨在心,所以串通淑妃殺了愛子。
他逼問王皇后。
王皇后早已對他心死,深知他對那靜妃母子深愛至極,知曉自己難逃毒手,便以死明志,只求聖人放過王氏一族。
趙澈心裡明白,愛子的慘遭毒手,全是因為後宮嬪妃嫉妒導致,他擔心自己的心上人靜妃再遭毒手,心裡巴不得知曉內情的王氏女死了滅口。
提及王皇后的悲慘遭遇,王鳳儀恨得咬牙:「為了幫那狠心的帝王掩蓋秘密,我長姐吞下了慢性的催命毒藥,那趙澈還不放心,一直命人監視著她,直到她咽氣,我們都不知曉她經歷的悲慘。」
她拭了下淚,接著道:「過後,那趙澈又趕盡殺絕,將曾經服侍過長姐的宮人悉數清洗乾淨,還是曾經陪伴長姐入宮的嬤嬤,趕在趙澈血洗之前,悄悄將這些寫成秘信,想法子交給王家在宮外設的暗樁,咱們這才知曉真相。」
「所以,母親便再不允我入宮了。」
王鳳儀苦笑:「也不知那趙澈是否起了疑心,會不會將來像對付秦王那樣來對付王家。」
陸戟篤定道:「他不會。」
真相若是如此,想必那趙澈心裡真正的打算是要立自己心愛的靜妃為後的,那麼他又怎能容得下有子嗣傍身且背景強大的端淑二妃。
江家也好,陸家也罷。
皆是聖人要剷除的心頭刺。
雖然從前陸戟也猜到聖人不會放過陸家,但聽了這一番內情,他倒是更加篤定了趙澈的心思,也堅定了自己的打算。
他陸戟本就不是池中物,又豈會任人宰割。
陸戟抬眸看向王鳳儀,解釋道:「我有信心扭轉。」
王鳳儀當然知曉這男人所指,她驚詫得不由得捂住了嘴巴:「表哥,你可莫要亂來?」
陸戟淡淡一笑:「此事若敗,可是滅族大禍。」
王鳳儀聞言冷下了眉眼:「我將干係王家生死的迷辛告知了你,表哥還要誘我退婚?」
「你至少要對我說句『謝』吧。」
這女人的執拗,簡直已入了化境。
陸戟道:「你若是鐵心要做陸家婦,那便隨你。」
「表哥就這麼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將我打發嗎?」
陸戟聞言在椅子上靠定,一臉漫不經心的神色,語氣寡淡:「你既然鐵心要做我陸家婦,難道就不該為陸家前程出一點力?」
「說謝,顯得見外吧。」
男人一副桀驁的模樣,跟謙謙君子絲毫不沾邊,只是他越是這樣,卻越讓女人著迷。
王鳳儀盯著男人那冷峻又透著一絲疏懶的俊面,真是既惱怒又無奈。
「罷了,想必表哥心裡只有一桿秤,待你得償所願,莫要忘記我的好就是了。」
說罷,王鳳儀轉身出了屋子。
陸戟也沒送,待人走後,他凝神陷入了沉思。
知曉了這些,單純搬倒江家倒是不難了,只是要從長計議,倒是要費一番心思。
陸戟回到小青樓的時候已是深夜。
他推開了出屋的房門,只見裡頭空空,轉身去了小姑娘住的側房,依舊是空空如也。
這小東西,定是趁著他忙,又跑出去撒野了。
男人喚來伺候的婆子一問,那婆子便如實回道:「世子爺前腳剛走,秦曉娘後腳就出了門,臨走時倒是說了去處,要去那桃花塢賞花。」
果然如此。
真是越大心越野。
陸戟瞥了眼外頭早已黑透的天,沉聲問:「可有人跟著?」
「秦姑娘不讓跟,說是自己知曉路。」婆子道。
陸戟蹙了蹙眉,隨即抬腳復又出了屋子,直奔桃花塢而來。
這桃花源甚大,好在今夜月色皎潔,陸戟沒繞多久,就發現了他的小姑娘。
淘氣得上到樹上去了。
她穿著一身輕紗軟緞的裙子,正半躺半倚在一棵桃樹上,一頭秀髮只發頂用一根紅綢帶繫著,烏黑的隨著裙擺垂下,一張精緻的小臉兒在月光的映襯下,美得近妖似仙。
小姑娘就那麼靜靜的躺依在桃花間,看得陸戟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良久,他才緩著步子上前。
桃樹雖粗壯卻低矮,男人立在跟前,垂眸便可將小姑娘一覽無餘。
淡淡的酒香絲絲縷縷的從她的呼吸中撲在男人面上。
陸戟這才注意到,那桃樹下居然還躺著一隻小酒壺。
大半夜的,跑到這桃花源里偷偷飲酒來了。
見她睡得沉,男人抬手捏住了那小巧的鼻子,小姑娘透不過氣,驟然睜開了眼。
月色下,入目的是男人英朗的俊面。
謫仙一般的風姿綽約。
「跑到這裡偷酒喝?嗯?」見她醒來,男人冷峻的臉上噙上暖色,更是迷人。
小姑娘展臂攬住他脖頸,聲音嬌滴滴:「你怎知曉我喝了酒?」
小女人白皙的面上透著微紅,迷離的月色下,嬌嬌軟軟的挑釁著男人的定力。
男人俯下身去,情不自禁的吻住了她的唇。
香甜的氣息夾雜著淡淡的酒香愛那個,讓人沉迷得不能自拔。
擔心微醺的小女人從樹上掉下去,男人伸出一隻大手牢牢的托住她,穩得纏綿又忘情。
久久,分開後,他凝著她:「唇上全是桃花釀的味道,還要跟我抵賴嗎?」
見抵賴不過,小女人乾脆承認,那小狐狸一樣嬌媚的眼神兒嗔著男人,語氣嬌柔,透著微醺的慵懶:「昨日夫人設桃花宴,又被你給攪局,可惜了那上好的桃花釀,我竟是一口沒嘗到。」
昨日這男人為了袒護她,不惜去冤枉未婚妻,場面鬧得那樣尷尬,誰還有心思喝酒。
男人聞言冷哼:「我做那糊塗事,還不是全因為你。」
陸戟似乎對自己寵妾滅妻的舉動毫不在意,他劍眉微挑,凝著那月下花間兒小美人兒:「不領情?還要因為沒喝到酒而怪我?」
語氣寵溺:「在你心裡,我對你的心,竟不如那一盞薄酒,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