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回擊
明日就是冬至，長街上熱熱鬧鬧，家家戶戶掛著彩燈，以求風調雨順，平安喜樂。
天空紛紛揚揚的撒著雪花，陸戟身披黑色大氅，只帶著貼身侍衛迎風隨風而人，一路策馬出城，在一處偏僻的小客棧里停下。
見了陸戟，客棧掌柜的環顧了下左右，然後將陸戟引到一間暗室。
這裡，已經聚集了十餘個身著黑衣的死士，見了陸戟，領頭的帶頭單膝跪地抱拳：「這點小事，怎的勞煩將軍親自過來。」
陸戟輕輕抬手，示意眾人起身，他臉色凝重，銳利的目光掃過每一個人，語氣凌厲：「這不是小事，而是干係生死。」
領頭的忙道：「小的失言。」
又篤定道：「小的們已經按照將軍的指示籌劃周全，必定不辱使命。」
陸戟點頭：「你們皆是精中之精，切記做事不要留下任何痕跡，事成後，立馬離開京城。」
幾人齊齊領命。
陸戟尤不放心，又問道：「那些火藥，可當真不會出差錯吧。」
死士道：「將軍放心，我等已經演練幾百遍，分毫不差。」
皇城內。
今夜亦是燈火璀璨，尤其是端妃的重華殿，更是一派祥和歡樂。
經過幾日的調養，端妃身子已經好轉，晉王立在她跟前，面色遺憾：「這是兒臣頭次奉命張羅祭天祭祖，母妃卻不能親眼去看，著實遺憾。」
「我兒出息，母妃就高興了。」話雖這樣說，但還是有些意難平：「淑妃獲罪，這次本該母妃陪在陛下身側去祭天，如今我身子未痊癒，倒是讓靜妃得了個大便宜。」
聖人四妃，宸妃已徹底倒台，淑妃又獲罪，只剩下端妃和靜妃二人。
靜妃周氏出身低微，原是個小官吏家的女兒，幼時入宮，不過是個小女官而已，因為沒有家世背景，被分到當初還是最不受寵的七皇子趙澈身邊服侍，後成了他的妾室。
也該著這周氏走運，沒成想這最不受寵的七皇子成了最後的贏家，她也跟著水漲船高，聖人念著從前落魄時候她侍奉的功勞，倒也沒有虧待她，給了她妃位，雖然屈居四妃最末，但對於周氏這樣出身不顯的女子，也是天大的榮寵了。
眼見著處處不如自己的女人能得這次露臉的機會，最愛爭強好勝的端妃自然心裡不順。
「若不是看在她平日還算老實的份上兒，這個便宜，我也不能給她占。」
晉王見母親心裡不平，勸慰道：「靜妃無子，又年老色衰，於咱們而言，沒有半分威脅，母妃何必計較這一時。」
聽聞兒子的話，端妃的心氣順了些，轉而想到如今宮裡再無敵手，面上不禁露出笑容：「祭天祭祖是大事，陛下將此事交給你操持，眼下是否都籌劃齊全了，可不能出丁點的紕漏。」
晉王道：「母妃放心，兒臣心裡有數，不過是操持個盛典，兒子還不至於無能到在這點小事上出岔子。」
隔日，雪駐，卻依舊是個陰天。
天光微熹，皇城十二門大開，帝王鑾駕緩緩而出，蜿蜒的明黃儀丈蜿蜒數里。
祭天的神壇立於城南，文武百官分列在神壇下恭候聖駕，老宦官小心翼翼的扶著聖人下了鑾車，再要去攙扶車上的靜妃，聖人卻先一步伸出了手。
靜妃素來低調，從未隨君王出席過這等盛典，若不是這陣子宮裡接連出了意外，也輪不到她。
隨著聖人下了鑾車，面對著群臣山呼，靜妃下意識的朝著聖人身側躲了下。
聖人忙用眼神兒給她安撫，靜妃才算穩住陣腳，伴著鼓樂聲聲，隨著帝王登上了聖壇。
帝妃二人按照流程祭拜了天帝神祖，然後緩緩走下聖壇，屆時，聖壇上煙花綻放，這原本是慶賀盛典結束的正常流程，只是一株煙花燃著的剎那，卻沒有直衝雲霄，而是扭轉著角度，直奔立在壇下最前頭的帝妃而來。
聖人戎馬出身，在煙花炸開的瞬間出於本能的自衛，利落的躍身躲過，只是可憐的靜妃，驟然被燃了衣裙，嚇得驚叫起來。
這場意外不過發生在彈指之間，還未待身邊的侍衛反應過來，原本脫險的帝王不顧安危，情急之下，徒手去撲靜妃身上的火。
侍衛反應過來，跟著救下靜妃，雖然沒有傷及性命，但因為驚嚇過度，身上的火一被滅掉，她便暈倒在了聖人的懷裡。
這一場祭祀，在兵荒馬亂中結束。
待回到皇城，聖人龍顏大怒，當即招來內廷主簿和大理石少卿，命兩部著力調查此事。
內廷主簿是端妃和晉王的人，祭祀大典是晉王一手操辦，此事，晉王定然難逃責任
「陛下，此事或是那煙花製造的時候出了不妥，該是意外吧。」
聖人踏著兄弟的屍骨登上這九五至尊之位，自然不信這是意外，他抬眸沉沉的看了眼內廷主簿：「愛卿官居二品主薄，就是自顧想當然的斷案？」
那人忙跪地請罪，大理寺少卿出列道：「若不是陛下躲閃及時，恐怕就要傷了龍體了，此事，臣定然要追查到底。」
聖人面露欣慰，命二人鼎力徹查此案。
重華殿內，得知了此事的端妃唬得六神無主，當即暗暗招來母親周氏入宮商量對策。
「那淑妃還未定罪，怎的就出了這個意外？」端妃急得團團轉：「那大理石少卿可是陸家門生，恐怕要對我兒不利啊。」
周氏貴為宰相夫人，又是一把年紀，自然不是簡單之輩：「淑妃的事還未了結，這事就奔著晉王來了，我總覺得大有蹊蹺。」
被母親一提醒，端妃立馬反應了過來：「您的意思的，這是陸家在背後搗鬼。」
周氏道：「我看像。」
端妃聞言，心裡大驚：「若真是如此，這可是直接就奔著我兒來了，豈不是比我拉下淑妃要便宜得多。」
陸家果然好手段。
「這可如何是好。」端妃急著道：「母親快讓父親想法子應對才是，若是皇兒出了意外，咱們江家還有什麼指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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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