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衛含章斂眸鄭重福了一禮:「多謝您的兩次出手相助。{什麼?你還不知道|閱讀COM,無錯章節閱讀|趕緊google一下吧}」
「客氣了,」陳子戍微微頷首,笑意不變,輕聲道:「收下吧,這藥膏對你面上的傷有好處。」
衛含章:「……」
人多眼雜,她真的不想同一男子交談太久,抿唇再度婉拒:「真的不必了。」
說完,也顧不上什麼禮儀,不等對方的反應,拉著堂姐快速離去。
………………
回府馬車上,衛含霜似還沒從剛剛那幕回神,看著自己堂妹不知道在想什麼。
衛含章渾然不覺,她連喝兩杯茶,才解了心頭壓抑許久的急怒,深吸口氣平復了心情,歉聲道:「今兒是我連累了姐姐。」
「你說的什麼話,咱們是姐妹,一筆寫不出兩個衛字,我還能看著你被刁難不出聲嗎?」
想到先前的事兒,衛含霜也有些疑惑:「不過,齊玉筱究竟為什麼針對你?」
「今日是我頭回見她,」衛含章苦笑:「我要是知道哪裡得罪她就好了。」
這些天她甚至連府門都沒出,日日往隔壁院子鑽,就算想得罪人,她都沒地方得罪。
究竟是哪裡招惹上了這位郡主,衛含章是真不明白。
第一次見這位金尊玉貴的郡主,就被警告不該她的東西,早點放手……
聽這意思,好像是她瞧上了自己的某件東西?
衛含霜忽然道,「說起來,我前天聽麗娘說過件事兒,不會真有什麼關係吧?」
衛含章側頭看她:「什麼事?」
「顧家在京的宅子是朝廷賜的,正好在麗娘家隔壁,」衛含霜目光透著憂色,遲疑道:「麗娘說是瞧見齊玉筱進了顧府,不止一次。」
??
衛含章結結實實愣了半晌。
成儀郡主去顧家?
不止一次?
顧家是江南徐州的望族,在京城卻毫無根基,別說同超品公爵齊國公府有交集了,就算是普通的勛貴家族都不識得幾人。
齊玉筱這麼個驕縱貴女,竟然主動登門?
結合那句:不該她的東西,早點放手,還有什麼不清楚的。
齊玉筱這是瞧上了顧昀然,得知自己正同她的心上人議親,才嫉恨到來尋麻煩?
所以…今日這災…是顧昀然招來的桃花,讓她來受劫?
衛含章把事情推理了清楚,將思緒理順後,一抬頭就對上衛含霜擔憂的臉。
她怔了怔,笑道:「六姐別擔心,她瞧上也沒用,顧昀然肯定沒有那心思,婚事出點波折不要緊,好事多磨嘛。」
青梅竹馬一起長大,這點自信衛含章還是有的,她對這樁婚事的悲觀是在幾年、十幾年後,但就目前而言,顧昀然一顆少年心,全放在她身上,絕對無二心。
「……」衛含霜見她天真的小臉,沉默幾息後,掀開馬車垂簾看向兩邊,確定無人靠近,才低聲道:「這幾日顧家公子為何沒來尋你?」
「那是因為……」
「冉冉!」衛含霜打斷她的話,氣急道:「你可知長樂公主和齊國公世子的婚事是怎麼來的?」
衛含章被她問的一頓,想起了江氏同她說過的那些京城人盡皆知的『秘聞』,其中就有一樁是關於長樂公主的。
江氏說,齊國公府的世子,如今的駙馬爺之前是有過一任正妻的,還不是小門小戶的,人家是紫衣侯嫡長女,在當年也是京城有名的才女。
兩人郎才女貌,家境相當,又是結髮夫妻,成婚不到兩年,嫡長子便已出世,感情更是蜜裡調油,舉案齊眉,是眾人稱讚的金玉良緣。
直到有回齊世子入宮述職,叫長樂公主撞見,那時的長樂公主才剛及笄,正是少女懷春的年紀,見到這位世子爺,一顆心全丟在他身上了。
在打聽到他身份,知道他已有妻室後,也不肯罷休,央求當今陛下給她指婚。
長樂公主是陛下嫡長女,打小但凡想要的東西,沒有得不到的,自然包括男人。
皇宮裡才透了點口風出來,沒幾日,齊世子便提筆休妻,三個月不到,長樂公主就風風光光入了門。
事情到這兒,也只是皇家公主跋扈搶男人,可後續結果更是讓人膽寒。
好好的女兒被休棄回家,紫衣侯府卻根本不敢替她討回公道,只能緊閉門戶忍氣吞聲,自此游離在世家圈子外頭。
本想著等過上幾年,沒人議論後事情就結束了,沒想到不到一年,發生一件事讓這個百年侯府瞬間傾覆。
起因是,一直言行謹慎的紫衣侯醉酒之後忽發狂悖之言,字字句句中全是對皇上的不滿,對天家父女的不滿。
第二日便被政敵在朝堂上參了『忤逆罪』。
天子大怒,御筆一揮,判紫衣侯府滿門男丁斬首,女眷打入教坊司。
自此,公主強搶臣夫一事,才算徹底結束。
這件事真論起來,其實天家父女是沒有道理的,但偏偏這是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古代,手握生殺予奪大權的君王本身便是道理。
陛下嫡長女,不過是想要個男人罷了,即便是強拆姻緣搶來的,那也不會有錯。
而如今長樂公主的女兒也瞧上了正在議親的顧昀然…
衛含章知道堂姐是在擔心自己婚事被齊玉筱這個公主之女攪合。
這位受盡寵愛長大的郡主,本就像極了長樂公主年輕時的跋扈性子,說不定真會為了心儀的男人不擇手段也要如願。
真要如此,那……只能說她跟顧昀然命里就不該有姻緣。
……………
家裡兩位姑娘被郡主刁難一事,很快傳入了衛府長輩耳里。
他們消息更為靈通,加上原本齊玉筱去顧府本也沒打算遮掩行蹤……不過略微一探,這場刁難的原委都悉知。
若是小輩相爭幾句口角大人們倒也不會放在眼裡,可……可這事關皇家公主之女。
還是有過搶親先例的公主之女。
前車之鑑就擺在眼前……
當夜,久未入正房的衛恆來到了江氏的院中。
彼時天色已晚,江氏已經卸了妝發,見他進來微微一怔道:「怎麼不提前遣人來說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