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男人就那麼重要?

  為了個男人,都要死了,還在心心念念下輩子繼續勾引?

  「……」蕭君湛無語的看著她。

  不止蕭君湛啞然,就連周圍見證了全程的宮廷內侍們,和李越、陳子戍等親衛們都覺得這位太子妃殿下真絕。

  ……男人沒意思,所以自己親自上演美人計?

  衛含章小心的掙開他的懷抱,提醒道:「那是一個姑娘。」

  都是女孩兒,靠的近點又不是什麼大事,哪裡就用得著這麼大的反應。

  考慮到她體內的蠱毒,蕭君湛卸了力氣,任由她退開,只是目光依舊帶著慍怒,淡淡道:「冉冉對這位庶姐倒是好脾氣,被指著鼻子罵也不動怒,我而今才知她素日裡待你是這麼個態度。」

  她脾氣好不計較庶姐言語的挑釁,他卻見不得她受半點委屈。

  姑娘又如何?

  姑娘便可以得寸進尺,不知死活嗎?

  那廂的衛含蘇被一腳踹了三丈遠,吐了口血後竟然沒暈厥過去,聞言甚至還能出言插話,她面容已恢復平靜,沒有先前癲狂之態,滿是不解道:「你問我為何害你,那你能不能告訴我明明你我同出衛氏,為何你這般命好,什麼也無需做,只乾淨體面的站在那,自有人為你掃平一切?」

  她伸出自己傷痕累累的手,十片指甲全被掀了,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這是她做錯事後受到的懲罰,她絞盡心機,孤注一擲的謀算,換來的是十指盡廢,即將赴死。

  這個結局,不是她所謀害的本人下令,她的嫡妹玉一般的人,自當潔淨如初,手弒親姐的事,會有人為她做。

  ……讓人如何不妒。

  衛含章抿唇不語,移開視線,沒有多看。

  庭院內其餘人更是早叫今夜所見所聞弄的驚惶交加,連呼吸都放的極輕,輕易不敢冒出一語,皆縮著脖子儘量減輕自己的存在感。

  倒是蕭君湛垂眸瞥了她一眼,難掩厭色道:「似你這種天生反骨,永不知足之人,旁人對你再好,依舊只會慾壑難填,反被嫉恨。」

  只看得到別人擁有的,卻不曾感恩知足於自己所得到的。

  他的冉冉對這個姐姐何嘗不是真心相待,不求回報?

  衛含蘇怔怔然許久,想起這段日子來的點點滴滴,艱難支撐起來的身子脫力般跌了下去,額頭觸地再沒抬起來,也不再說話了。

  ……她其實是知道的,知道冉冉對她的好。

  她也確實後悔了,在下藥的當天就後悔了。

  為什麼不能原諒她這一次呢……

  她求了那麼久,要是能原諒她這一次,她哪裡會說這些惡語傷人。

  她不想死啊。

  漫天星辰下,女子淒楚懊悔的哭聲極為瘮人。

  衛含章定定的聽了會兒,伸手扯了扯身旁人的衣袖。

  蕭君湛側身投來問詢的目光。

  衛含章抿了抿唇,道:「可以給她留個全屍嗎?」

  她總覺得將人活生生『剝皮抽骨』的這個刑法,過於殘忍了些。

  衛含蘇只是一念之差做了錯事,固然可恨,但用丟了性命作為懲罰也就夠了吧?

  她本以為自己這不算求情,只是換個死法而已,相識以來幾乎事事依她的蕭君湛應當不會拒絕,卻沒想到身側的男人反手握住她的手,緩緩搖頭道:「旨意已下,君無戲言。」

  連衛含蘇的死法都沒有半點商量的餘地,他打定主意要活生生將人剝皮抽骨。

  衛含章醒的晚,不知道除了歡情蠱外,自己身上或許還有同命蠱,更不可能知道因為這個同命蠱而被迫只能暫時饒過劉婉寧的蕭君湛心裡有多惱,所以聽見他說君無戲言而拒絕自己後,她只覺得不可思議,隨即更是脊背生寒。

  明明記憶中,他不是這麼睚眥必報,恨欲其死的人。

  ……不過她識人不明也不是第一回了,看錯了也正常。

  或許真正的君王便該如此鐵面無私,冷漠無情。

  那個溫聲細語待她的人才是偽裝,是用來哄她入情的面具。

  現在她身中蠱毒,入不了情,所以他也不用偽裝了……

  衛含章抽回自己的手,望向跪伏於地的庶姐,想到她即將遭受的刑法,眉頭蹙的死緊,不願意再多說,轉身就要回殿。

  才側過身,卻聽見衛含蘇再度仰頭髮聲,她的聲音不大,卻一字一句極為清晰,道:「姐妹一場,冉冉既對我依舊心存不忍,那我便告訴你一件事。」

  衛含章止住動作,回眸道:「什麼?」

  姐妹倆的目光在半空中交匯,衛含蘇笑了笑:「我本來是不打算說的,畢竟,我是真的見不得你好,現在我改主意了……」

  她視線自衛含章面上移開,掃過庭院眾人,最後停留在劉家幾人身上。

  下巴被卸了防止咬舌自盡的劉婉寧預料到她要說什麼,美目圓瞪,嗚嗚發聲試圖阻止。

  衛含蘇面上笑意愈深,道:「冉冉知道嗎,歡情蠱的蠱引是劉婉寧給我的沒錯,但當日除了她之外,還有一人也在場,這個計謀這人全盤知曉,甚至此人對你的恨意,不比我淺。」

  此人對你的恨意,不比我淺……

  衛含章腦中飛快閃過一張面孔,嘴唇輕啟,緩緩吐出三字:「齊玉筱。」

  蕭君湛面色一凝,目光冷厲如刀般向衛含蘇望去。

  「不錯,就是齊玉筱。」衛含蘇對落在身上的視線毫不在意,只笑道:「若不是她親口所說,我也不會知道冉冉的小竹馬竟然未曾同她圓房。」

  其實她從一開始是真的沒打算攀扯出齊玉筱,倒不是多講義氣,這東西衛含蘇根本不知道為何物,只是出於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的考慮。

  她和劉婉寧被發現,是因為有了切實的證據,而齊玉筱不同。

  齊玉筱一跟蠱蟲沒有關係,二沒有接觸過蠱引,三人在龍州城的密會也無人得知,只要她跟劉婉寧不招出來,沒人知道這個計謀其實是三個人共同參與的。

  一旦齊玉筱撇清關係,不被牽連其中,以她的身份人脈,想繼續謀害衛含章,不是沒有第二次機會。(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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