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一支暗衛隊

  太子車架從另一條街上轉角過去,轉眼不見了蹤影。

  江知念不知為何,心中有一種空落落的感覺。

  她還記得上一世死後,靈魂飄散在侯府上空,看著慕容川和蘇宛若一把火將她的院子燒了,讓她屍骨無存,連個牌位都沒給她設立。

  兩個人商量著,把侯府族譜里她的名字給划去了。

  最後還是成為廢太子蕭寂幽,撐著病體給她立了牌位,立了衣冠冢燒紙祭奠了她。

  那位驚才絕艷,容姿傾世的仁德太子殿下,當時的背影淒清孤寂的讓人心中揪疼。

  想到這些,江知念心中越發愧疚。

  是她愧對他。

  他本來文武全才,驚才絕艷,三年多前因為救她才會廢了武功,重病纏身。

  連翹驚訝道:「夫人,剛剛那是太子車架,怎麼是從伯府方向過來的?」

  江知念情緒有些低落,沒說話,只是看著早已經沒了身影的車架。

  嚴嬤嬤以為江知念心中疑惑,便解釋道:「太子是去探望老夫人的。」

  「太子念著當年衛氏為燕國做出的貢獻,對太夫人也極為敬重。」

  「院使大人之所以來府中給太夫人治病,明面上是皇上下的命令,但太夫人自然有消息渠道,其實是太子殿下請命,皇上才派院使大人來。」

  「否則皇上日理萬機,自然不會注意這些事情。」

  所以這是太子的恩情。

  江知念想到他的重情重義,心中更不是滋味了。

  這一世,她提前知道燕國發生的很多大事,她會提前規避。

  也會報答太子殿下的恩情。

  就算是他身體虛弱,她也會想盡辦法為他治好身體,扶他坐上龍椅。

  四皇子想坐那個位置,休想!

  ……

  待回到伯府後,江知念跟著嚴嬤嬤直接去了祖母的院子中。

  當看到祖母花白的頭髮,憔悴的神色,虛弱地靠坐在床頭時,她心口酸澀不已,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眼淚控制不住地積聚在眼眶中。

  她哽咽著叫道:「祖母!」

  連同上一世,她感覺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看到祖母了。

  故作氣惱道:「你說什麼對我一心一意果然都是騙我的,」

  太夫人衛英一心掛念著江知念,坐在床上焦急地等著,看到孫女好好回來了,心也落在了實處。

  「念念,過來,讓祖母好好瞧一瞧。」

  江知念在馬車上的時候將臉上故意抹的虛弱妝容去掉了,所以此時是她正常的樣子。

  她不想讓祖母跟著擔心。

  「可憐見的,都瘦了。」

  江知念看著祖母心疼自己的樣子,不由得想到上一世的事情。

  那時候祖母早早去了,什麼都沒來得及安排。

  祖母死後,她才知道,祖母曾經囑咐了一百個精銳暗衛到她身邊護著她。

  哪想到被慕容川知曉,以上戰場性命有危險為理由哄著她,讓她把那一百個精銳暗衛給了他。

  後來那一支精銳暗衛到了慕容川手中,他們也依然只效忠於她。

  慕容川看著不能為己所用,甚至還能成為絆腳石,遂在戰場上用計將那支暗衛全部害死。

  想到這些,江知念心中就恨得很。

  江知念不想讓祖母擔心,坐在床邊,親昵地靠著太夫人道:「祖母,我沒事,平日吃的好休息得好,你別擔心。」

  侯府那邊的事情,她自己能處理。

  她早已經不是上一世任人宰割的了。

  永平侯母子當時在我面前如何說的,信誓旦旦地說好好對你。」

  「若是好好的,京城就不會有那麼多流言蜚語了,更不會如此敗壞你的名聲。」

  太夫人眼中帶著冷厲冷寒的光芒。

  誰不知道江知念就是太夫人的軟肋。

  誰動江知念就是跟太夫人過不去。

  「有些人這是瞧著我病了,以為不中用了,敢對你出手。」

  太夫人自然是在說侯府。

  只不過江知念對慕容川有感情,老夫人也怕說的太明顯了,傷了江知念的心。

  太夫人想出手,也顧慮江知念,怕投鼠忌器。

  江知念如何能不明白老夫人的用心。

  她心口又酸又漲,「祖母,是我不孝,讓你擔心了。」

  江知念說著話,悄悄地靠近太夫人的耳邊,低聲道:「不過祖母放心,我是故意把流言鬧這麼大。」

  「待所有人知道侯府做了什麼事後,我再利用流言反擊他們。」

  「這樣才能鬧得人盡皆知。」

  「如此敗壞的名聲是侯府的,可不是我的。」

  因為總有一天,她要離開侯府。

  太夫人聽著江知念的話,仔細看著她的神色,都一怔,「知念,你……你真的是這樣想的?」

  其實當時江知念要嫁給慕容川的時候,太夫人說什麼也不同意。

  從小放在掌心寵著護著精心教養的孫女,如何捨得嫁進落魄的侯府。

  更別說那就跟空架子一樣。

  可自己孫女願意,她也捨不得讓孫女不高興。

  就想著,無論如何,還有她護著。

  再給孫女準備豐厚的嫁妝。

  當年衛氏家族沒了,衛氏家族所有底蘊都在她手中。

  她打算都留給自己孫女。

  只不過也擔心侯府算計,所以有些她暫時收在自己手中。

  待孫女需要的時候,都會給她。

  只是太夫人也不會想到,她突然間就這麼病了。

  她才意識到,或許她也不能一直庇護著江知念。

  只能讓她自己立起來。

  本來還顧慮著如何跟她說話,沒想到她自己心裡跟明鏡一樣。

  江知念認真道:「祖母放心,我心裡明白,我也看清了侯府那些人。」

  「從今往後我也只會為自己打算,我是我,侯府是侯府。」

  「祖母瞧著吧,我做好了準備,流言蜚語很快就會變成有利於我的武器。」

  江知念怕祖母擔心,便表明了自己態度。

  沒說會對侯府出手,怕說了這些祖母更擔心。

  至少讓祖母明白她是清醒的,不會被人拿捏利用。

  太夫人激動地握住江知念的手,「好,好,這才是我教導的孫女,絕對不能墮了我衛家的風骨。」

  太夫人只有在江知念面前才會提衛家。

  在伯府面前從來不提。

  就仿佛只有江知念才流著衛家的血一樣。

  「你既如此想,我便將我手中一支暗衛隊交給你,讓他們保護你,我也能放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