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念手指輕輕點著床邊,神色幽深,看著周媽媽,更是帶著攝人的壓迫力。
周媽媽也頂不住這樣的壓力。
她怕老夫人,見識過夫人的手段,她也怕夫人。
她覺得她自己想什麼,甚至夫人都能猜到。
夫人的謀算能力,太過厲害。
這一步步的,府中的事情,或許都在夫人的掌控中。
周媽媽仔細想了想道:「老夫人一個多月前見了她很多鋪子莊子的管事,說是要了解店鋪情況,好為侯府打算。」
「奧,對了,老夫人還將管事丘媽媽叫到身邊伺候了!」
老夫人叫管事到身邊問話,都是她在娘家帶過來的管事,周媽媽自然也不會多想。
「丘媽媽嗎?」
「丘鵑!」
江知念想到了蘇夫人給的那份名單。
以及讓人調查的消息。
那都是蘇夫人在娘家時身邊的人。
丘鵑是從小陪著蘇佩佩一起長大的人。
後來蘇佩佩私奔,也是丘鵑幫忙打的掩護。
後來蘇佩佩被找到,當時蘇老爺子和蘇老夫人憤怒要打死丘鵑,但被蘇佩佩給保下了。
之後蘇佩佩很信任她,嫁進侯府的時候都帶著她,嫁妝鋪子大管事也是這位丘鵑。
丘鵑嫁人後,也做了蘇佩佩身邊的婆子。
蘇佩佩這個人謹慎慣了,很難信任什麼人。
她當年用過的人,知道秘密的人,很多都殺了,卻唯獨丘鵑一點都不受影響。
說明這個丘鵑有問題。
「你回去後多留意丘鵑。」
周媽媽心神一凜,自然明白夫人的意思,可能這個丘媽媽就有問題。
江知念掃了一眼周媽媽,這個丘鵑肯定有問題。
老夫人傳遞消息都可能通過這個丘鵑傳遞。
而且是傳遞到南疆的消息。
江知念交代了一些事,讓周媽媽回去了。
周媽媽一走,江知念將暗衛衛九叫出來。
「衛九,這個丘鵑以及她的男人蒙庸,還有她的女兒都好好查一番!」
「過往都要查,看他們是不是之前給南疆那邊提供過消息。」
經過這段時間江知念的分析琢磨,再加上有些事實為依據。
她猜測,那個男人很可能就在南疆。
而老夫人蘇佩佩是通過這個男人刺殺她。
「是,主子!」
「主子,你的安危!」
「無妨,在莊子裡他們不敢動手。」
「而且刺殺的消息我已經傳出去了,若是接連刺殺,京城長官治安的那些人該急了,也不會允許!」
「放心吧,我沒事!」
「眼下侯府的人也沒工夫來管我的事情,有人已經讓他們焦頭爛額了。」
「趁著這個時間我會對配一些藥,防身用!」
這樣一說,衛九便也放心了,然後連夜去調查消息了。
江知念忙活到半夜才入睡。
……
侯府
蘇宛若咳嗽出血哭著找老夫人訴說。
「姑母,表哥他帶了個狐狸精進門,那個狐狸精好歹毒,表哥眼裡只有她,就算是我咳出血來表哥都不管!」
「表哥變了,姑母,表哥不管我的死活了,姑母,我怎麼辦?」
「咳咳……」
蘇宛若一想到之前的場景,就不斷的咳嗽,更是咳出血來了。
此時也不叫老夫人了,只叫著姑母,拉近兩個人的關係。
蘇宛若這個樣子看的老夫人都慌了。
「宛若啊,你別動怒,快坐下說話!」
「快去叫大夫!」
蘇宛若搖頭道:「姑母,我不看大夫,表哥都不在乎我生死了,我還活著做什麼!」
蘇宛若此時就是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
老夫人聽著臉色都白了。
「宛若,你聽姑母的,姑母一定會為你做主。」
「慕容川只是一時間被迷惑了,他最後是屬於你的,只能屬於你!」
「青黛,我都能讓她死了,更何況這麼一個東西!」
老夫人急了,也是過於擔心蘇宛若,所以才會說出這番話來。
蘇宛若神色一變,顧不得傷心,抬頭瞪大眼睛看著老夫人,「姑母,你……」
她猜測是有人動的手腳,可能是姑母出手。
但那也只是猜測。
沒想到這是真的!
老夫人給蘇宛若擦著眼淚,「你不要難過,你要相信姑母!」
「姑母做所有一切都是為了你。」
「慕容川只會屬於你,出現任何人都不足為懼。」
「姑母有的是辦法讓人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
蘇宛若聽著這番話,耳朵嗡嗡的響。
看著姑母那麼溫柔慈祥地看著她,她都有些受寵若驚。
「姑母,還是你對我好。」
「這是自然,姑母最是憐惜你,姑母讓你進府中,就是為了讓你和慕容川順利在一起。」
「你如今雖是妾室,但這侯府夫人只會是你。」
這侯府的主子也是蘇宛若。
只不過最後這句話老夫人沒說而已。
眼下還不是讓蘇宛若知道這些的時候。
或許什麼都不知道對蘇宛若好。
但她會照看好。
不過那個女人敢讓宛若傷心,還有慕容川敢做這種事,她可不會輕易饒了他們。
老夫人眼神陰沉沉的帶著狠戾的神色。
……
第二天,江知念被刺殺的消息也傳了出去。
「這永平侯府看著不起眼,倒是發生了很多事。」
「好端端的,怎麼會有人刺殺慕容夫人?」
「就是,還是在京城地界,五城兵馬司都是吃素的嗎?」
「這就是上面那些的事情了,我們不管,就是聽說這個侯爺領了一個嬌滴滴的美人回府,正沉浸在溫柔鄉里,哪還會管他自己夫人的死活。」
「這也著實很過分了。」
「聽說這位夫人傷的很重,大夫都說流了很多血!」
「可是說不明白,怎麼會有人大費周章的殺慕容夫人,她也沒礙著什麼人?」
「不會是侯府自己動的手吧?」
「若是這樣就太可怕了!」
「應該不是的,或許是敵國細作,當年衛家軍保衛家國殺敵那麼多,敵國憎恨跟衛家有關的人也是正常!」
「這要是能刺殺早刺殺了,不還有伯府太夫人嗎,那才是真正衛家人……」
「也是,這個說不通……」
京城茶館酒樓的人知道了消息,茶餘飯後都在討論著。
當然伯府也知道了消息。
石氏自從護國寺回來被禁足後,這麼長時間了已經解了禁足。
但石氏就算是解了禁足也不再出門。
實在是那些勛貴人家的夫人們都自動跟她劃清邊界了。
石氏心頭火大,憎恨江知念憎恨的要死。
明明護國寺的事情,讓江彩屏動手的,江彩屏敗露也沒說出她來。
可長公主三言兩語就將事情安在了她身上。
石氏如何能不恨。
所以得知這個消息,石氏高興的哈哈大笑起來,「那小賤人最好死了!」
江楚楚來看自己母親,正好聽到這番話道:「母親慎言,小心隔牆有耳!」
「我現在還需要怎麼慎言,現在我辛苦經營多年的好名聲早已經沒了,就算是旁人聽到又有什麼!」
「都怪那個小賤人,我就是巴不得那個小賤人死。」
「果然,有人看不下去,要刺殺她。」
石氏看著如今江楚楚消瘦的樣子,更是痛恨不已,「楚楚,都怪江知念那個賤人,害的我們如今這個樣子。」
「連累了你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