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同行

  第84章 同行

  宋婉寧一行人早上便出了城,如今眨眼間已經行了一半的路,眼見著天漸漸黑了,宋婉寧也靠在馬車的軟墊上打起了哈欠。

  貼身服侍的朱雀見了,忙不迭從馬車的箱子裡拿出一件斗篷來給宋婉寧蓋上,「姑娘若是困了,可靠著軟墊睡。如今馬車不比家裡,只怕姑娘得辛苦些。」

  宋婉寧低應了一聲,瞧了一眼馬車另外一頭的軟墊,只朝著朱雀道,「那頭的軟墊也是可睡的,咱們主僕二人便靠著那墊子睡一夜罷了,若不然只怕是沒精神。」

  朱雀見了,直搖了搖頭,「奴婢不困,如今馬上就要行至小路了,路途顛簸,奴婢看著姑娘,如若不然只怕睡著了不小心磕碰著就不好了。」

  「哪有那麼多磕著碰著的時候,快躺下一同歇一會兒吧。」

  宋婉寧正招呼著朱雀讓她一同歇下,外頭的馬車忽然停了下來,叫宋婉寧險些從軟墊上跌了下去,朱雀扶著宋婉寧才叫她沒出事。

  宋婉寧忙不迭探出頭去,瞧著外頭掌馬的阿伯道,「這是怎麼了?」

  劉阿伯忙著朝宋婉寧解釋,「姑娘,這段路不好走,天色暗了看不清路,路中央竟然還有個石頭在那兒,車轍壓到了石頭才停了下來,只等後頭的侍衛將那石頭挪走了便無事了。」

  宋婉寧輕點了下頭,出了馬車看著手底下的侍衛將那石頭搬走。

  朱雀見狀,便提了燈籠朝著宋婉寧道,「姑娘,如今天黑了,劉阿伯看不清路,奴婢提著燈籠在前面給阿伯照明,姑娘快些進去歇息罷。」

  宋婉寧輕應了一聲,普陀山去的人實在不多,有個緣由便是路不好走,這山路還沒有個驛站可以歇腳,行路來實在是不方便。

  宋婉寧心裡想著,日後定當要在這路上開個客棧才是,普陀寺若是香火旺盛,只怕客棧也能大賺一筆。

  宋婉寧正想著賺錢的路子,誰曾想掀了車簾進了馬車裡,卻沒想到馬車裡已經坐了個人。

  她嚇了一跳,正想叫出聲來,卻被馬車上的人捂住了嘴,只聽得那人極低的聲音道,「是我。」

  宋婉寧眨了眨眼,才看清眼前的人竟然是殷易臣,殷易臣穿了一身與平日裡不相同的黑色勁裝,長發只用玉冠高高豎起,比起平日裡不苟言笑的殷丞相,倒是多了幾分少年氣。

  宋婉寧拿開殷易臣的手坐直了些,只瞧著殷易臣無奈道,「丞相,你這是要去哪兒?大半夜的為何又鑽進我的馬車裡?如今孤男寡女若是叫外人見著了,只怕我的名聲都壞了。」

  「這路上無人經過,放心吧。」殷易臣坐在宋婉寧身側,朝著宋婉寧輕聲道,「若是真被人知道了,為了你的名聲著想,那我娶你進門便無事了。」

  宋婉寧心中汗顏,殷易臣自打上次在馬車裡說開了似乎是打通了任督二脈,臉皮實在是厚的嚇人,叫宋婉寧直招架不住,「丞相這是要去哪兒?」

  「去普陀寺燒香拜佛啊。」殷易臣瞥了一眼宋婉寧,淡淡道,「不會寧姑娘也要去吧?既然是同路,那同行也未嘗不可。」

  宋婉寧心中詫異,張口便詢問道,「朝中諸事繁忙,丞相竟然還有功夫去普陀寺上香?」

  「我不僅要去上香,還要去沐浴齋戒半個月。」

  宋婉寧心裡想著,若是宋荊知道自個兒的仔細盤算倒是正好成人之美了,只怕是會氣死的。

  宋婉寧眼見著殷易臣真要跟著去普陀寺了,不知道他到底是為了什麼目的,不由得苦口婆心的勸說了起來,「丞相此行只為了沐浴齋戒?」

  「不然呢?」殷易臣擺了擺手,「前幾日來了個道士去我丞相府算命,說我如今官聲不好,若是想改變只有沐浴齋戒半個月。」

  宋婉寧那些個想勸殷易臣回去的話只能盡數咽了回去,轉而道,「丞相,如今夜深了,我還是個未出閣的女子。丞相若是心裡還存著半分尊重,那便下了馬車自行前去罷了。若是我被人瞧見了深夜和丞相同乘一車,只怕是只能一脖子吊死自己了。」

  殷易臣聽了這話,眼珠子終於動了動,瞧著宋婉寧道,「可為什麼你前些日子能和裴玄知同乘一車?還能一起在街上走。」

  宋婉寧如今實在是拿殷易臣沒辦法,只好耐著性子解釋,「那是父母之命,且是青天白日。」

  殷易臣卻對宋婉寧這個理由不滿意,只沉聲道,「那白日裡,我若是和你同行便無妨?」

  「看情況吧。」宋婉寧聲音低低的解釋,「如今丞相是眾矢之的,我若是堂而皇之的和丞相同行,只怕是會受人以柄的。」

  殷易臣臉色沉了下來,坐在宋婉寧身側緩緩道,「好一個受人以柄,你親了我,竟然還想同我劃清界限,真是叫人傷心。」

  宋婉寧聽見殷易臣如此說,耳根子迅速紅了起來,只低聲為自己解釋,「那明明是丞相自己親我,我還沒找丞相算帳,丞相倒是反倒來找我的茬了。」

  殷易臣聽的宋婉寧如此說也不著急,只淡淡道,「可我仿佛記得,是有人先親了我的臉。」

  宋婉寧心中越發覺得殷易臣蠻不講理,只直道,「若非丞相拉我的手,也不會發生那樣的意外。」

  「可不管怎麼說,都是寧姑娘先親了我。」殷易臣輕輕撇了撇嘴角,繼續道,「若不是你先親了我的臉,叫我以為你對我有意,我又怎麼會有後續的動作?再說了,我拉你只為了讓你坐回來咱們有事好商量,誰知道是真的意外還是寧姑娘故意的。畢竟我拉過許多人,可因為我拉了而親了我的寧姑娘還是第一人。」

  殷易臣身為當朝丞相,詭辯可謂是打遍無敵手,連宋荊都無法在殷易臣這兒討到一點好處,更別說宋婉寧了。

  宋婉寧如今對殷易臣怒目而視,哼了一聲便冷了臉轉過頭去不再看殷易臣,「既然丞相如此想,那我如今跟丞相辯駁實在是沒什麼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