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鑽車

  第77章 鑽車

  殷易臣在丞相府中,聽得衛符給自己帶來的最新消息。

  「主子,我因得放心不下,便專門跳到了寧姑娘院子的樹上,誰曾想還真叫小的等到了消息。」衛符頗為得意的從袖子裡拿出一張紙來,瞧著殷易臣道,「我怕自個兒忘了,便把寧姑娘和那裴玄知說的話都記了下來。」

  殷易臣聽了衛符這話只覺得怪異,「什麼?」

  衛符以為殷易臣這話的意思是讓自個兒讀一讀,便抬起紙張咳嗽了一聲讀了起來,「裴小郎君說:『你又如何說配不上我的話?婉寧,若是我家來府上提親,你可願意嫁給我?你不必急著告訴我,只是婉寧,你我從小一起長大,彼此知根知底。兩家又是世交,我父親母親也是極好說話的人,也很是喜歡你。你若是嫁過來,想做什麼便做什麼,和現在在家裡也是一樣的……』」

  「夠了。」裴玄知冷著臉漠然地打斷了衛符,「這些不必說與我聽,你只消告訴我最後宋婉寧說了什麼便是。」

  衛符將自個兒的眼神放到了紙張的最後,朝著殷易臣道,「寧姑娘說,『那你且等著吧。』」

  殷易臣握著杯子的手緊了緊,抬眸問道,「等什麼?」

  衛符的目光往上挪,思量了片刻說出了自個兒的結論,「讓裴小郎君等著宋荊將軍安排寧姑娘嫁過去呢,估摸是讓裴郎君等著走說媒下帖的事兒。」

  殷易臣手裡的杯子頃刻間四分五裂,碎落在了地上。

  衛符瞧著殷易臣如此動作心裡一驚,「主子……」

  「我真是給自己找的好幫手,早知道她是這樣一個女子,我倒是不必和她合夥做生意,白搭了那麼多錢進去。」殷易臣如今氣急敗壞,在屋子裡來回踱步。

  「主子,現在散火只怕還來得及。」衛符心裡有著主意,朝著殷易臣道,「我記得前些日子,寧姑娘還說了若是丞相散火還願意多分些錢來給丞相呢,小的瞧著還不如趁現在散火還能多賺一筆。日後若是生意做大了是賺是虧就不好說了。」

  殷易臣聽了衛符這話只冷笑了兩聲,「宋婉寧想拆夥自個兒去過好日子?簡直是白日做夢,既然被我挑中了給我賺錢,上了我的船就別想再下去。」

  衛符站在丞相府的書房裡,只覺得自家主子實在是不講理的可怕,只是他卻不敢說出來。

  殷易臣站住,冷著聲道,「屋子裡悶極了,我出去外頭逛逛,不必跟著。」

  衛符心道寧姑娘也真是個可憐人,被自家丞相盯上了想成婚都是不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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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家的宅子總算是掃的差不多了,裴玄知得去新宅子裡做最後的查驗,一早便出了門。

  宋婉寧總算逮著了裴玄知不在的時候,叫著身邊的彩雀出了門去打算去京郊的宅子裡瞧瞧。宋婉寧出門的隱蔽,生怕被宋荊和宋瀾給發現了,只叫底下人將馬車停在西側門的門口,趁著人不在的時候偷偷出了門來。

  宋婉寧心裡偷偷鬆了一口氣,踏著矮凳上了馬車,才掀開車簾便驚了一下。如今自家的馬車裡,坐著一個大活人,不是殷易臣又是誰?

  彩雀在一旁瞧見了宋婉寧的異樣,連忙詢問道,「怎麼了姑娘?」

  「無事,咱們快些走吧,快去快回。」宋婉寧說著,若無其事般的進了馬車裡。

  宋婉寧如今坐在殷易臣對面,只低聲道,「殷丞相如今倒是學會了鑽人馬車的勾當了。」

  殷易臣眯著眼審視宋婉寧,輕笑道,「不是和寧姑娘學的嗎?還是寧姑娘教我的,寧姑娘莫非是忘了?」

  宋婉寧被噎了一下,想起當初確實是自個兒先不小心鑽了殷易臣的馬車,還是自己理虧,便還是耐著性子道,「丞相大人,我如今是要去城郊瞧宅子的,路途遙遠。丞相若是有話要說,便說了我好讓手底下人放您下去,省的您還要想辦法回來。」

  殷易臣半閉著眼,靠在車上假寐,低聲道,「我今日閒著沒事,想著城郊的宅子我也是做生意投了本錢的,便跟著你一塊去瞧瞧。」

  宋婉寧心裡想著,如今她和殷易臣同坐一車,前面駕車的馬夫又是將軍府的老人了,若是親眼見著她和殷易臣一同出行,傳到了宋荊耳朵里,只怕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宋婉寧見宋荊如此,便只好低聲勸說,「大人,城郊路遠,您日理萬機,且那看宅子的事兒我一個人便可以了,大人自可以信我。況且如今人多眼雜,若是被路人瞧見我和大人同坐一車,只怕對大人的名聲不好。等一會兒便路過鬧市了,我只讓馬夫停在那兒,讓大人下去罷。」

  殷易臣聽了宋婉寧如此說,閉著的眼睛緩緩睜開,冷然道,「你怕的是你自己的名聲吧?」

  宋婉寧見自個兒的小心思被拆穿了也不反駁,悶聲道,「真是什麼事兒都逃不脫大人的慧眼。」

  殷易臣眉毛輕挑,實在不打算就這樣放過宋婉寧,「你跟當朝丞相同車竟然還覺得丟人?」

  宋婉寧只覺得自個兒口水都快說幹了也不見殷易臣點頭,忙不迭解釋,「大人誤會了,如今大人和我都未曾成親,只怕被人瞧見了拿這事兒當成大人的把柄,傳出去總歸是不好的。」

  殷易臣坐直了些,直勾勾地盯著宋婉寧,似乎是想從她身上盯出一個洞來,「既是如此,那你為何又和裴家的小子同車,還在鬧市那人多眼雜的地方同行?」

  宋婉寧沒想到那日躲躲藏藏還是被殷易臣瞧見了,只咽了一口唾沫,直道,「他和大人不一樣……」

  殷易臣冷笑一聲,「哪裡不一樣?怎麼?他是你未來夫婿便不一樣?」

  宋婉寧見著殷易臣這副模樣,心裡直犯嘀咕,面上卻是也跟著冷了兩分,「我和大人不過是盟友,大人管的未免太寬了,我跟誰來往,與大人有什麼關係?就算我要嫁給他,只怕大人也無權干涉吧?」

  宋婉寧只聽見殷易臣極冷的聲音傳進了自個兒耳朵里。

  「若是我不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