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洗清

  第34章 洗清

  宋婉寧當過三年的主母,前世更是為了侯府操勞了半生,審過侯府大大小小的冤枉事兒,如今這件事對她來說,不過是小試牛刀。

  門口處的媽媽們你看看我我瞧瞧你,都拿不準宋婉寧是什麼主意。領頭的媽媽一臉苦相,看著宋婉寧勸道,「奶奶,如今人證物證俱在,又何須再審呢?」

  宋婉寧看著那帶頭的劉媽媽,冷笑道,「怎麼?如今我還是瀾庭院的女主人,你們來我院子裡拿人,我連過問都不能了嗎?」

  「那肯定不是。」劉媽媽嘆息兩聲,她自然是不敢得罪宋婉寧的,只哀愁道,「那老奴跟奶奶說說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我先說,我先……」崔蕭瀟生怕劉媽媽等人冤枉她,已經等不及要訴說冤情了。

  「好,你說,事無巨細的說清楚。」宋婉寧今日便是要專門替崔蕭瀟洗刷冤情的,倒不是她有多善心。只是怎麼能看著溫廷柏和這一家子的計謀得逞?

  如今崔蕭瀟不能離開侯府,這將會是她日後和離的一個好用的把柄。

  「今兒一早,太太院子裡的嬤嬤來喚我,說是太太有話要跟我說。」崔蕭瀟如今臉上還掛著淚珠子,卻不敢多做遲疑,一字一句道,「太太如此說,我也不敢耽擱,便速速隨著嬤嬤到了太太的院子。只可惜我到的時候太太正在午睡,嬤嬤讓我在院子裡坐一會兒等著太太。誰曾想,沒坐一會兒太太的院子裡的丫鬟婆子便都見不著了。我覺得奇怪,又見太太屋子的大門敞開著,便想進門瞧瞧太太醒了沒有。我還沒進去,已經被嬤嬤叫回來了……」

  崔蕭瀟說著,越發覺得委屈,哭著訴說道,「奶奶一定為我做主啊,我才回來這群婆子便打上門來說是我偷了東西。我真不知道那個鐲子是哪兒來的。」

  劉媽媽見崔蕭瀟如此說著,忙不迭為自個兒開脫,「太太房裡的媽媽們手裡都是有活的,哪裡有這麼多人看著你。姨娘身為侯府的妾室,竟然一點也不安分,趁著太太屋裡無人看守便進房去偷盜,實在是罪大惡極。」

  「我說話時,媽媽不要插嘴才好。」宋婉寧瞥了一眼正在說話的媽媽,冷聲道,「我讓誰說誰就說,既然還沒輪到媽媽說話,媽媽便悄聲些才好,否則讓人以為媽媽心裡有鬼。」

  劉媽媽聽了這話終究是消了聲,連連賠不是道,「奶奶說的是,是奴婢僭越了。」

  宋婉寧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小口,沉沉問道,「我問你,平日裡太太的院子裡都是二十來個丫鬟婆子伺候著,是為何故姨娘在時空無一人。」

  劉媽媽黑著臉,硬著頭皮道,「這……太太房裡的丫鬟們手頭都有活,一時疏忽也是有的。」

  「你是當我瞎了還是聾了?」宋婉寧臉色沉了下來,將手中的茶杯扔在了地上,滾燙的茶水濺在了花草里,「這侯府哪個院子敢讓太太們自個兒午睡旁邊無人侍候?管事的是誰?竟然能做出這般疏忽的事兒。今日還只是丟了一個鐲子,改日若是歹人打進來,豈不是讓主子陷入危險的境地了?」

  劉媽媽聽了宋婉寧如此說,當即便跪了下來,哭喪著臉,「奶奶,管事的是我,只是……我卻是是手裡頭有事,是奴婢疏忽了。」

  劉媽媽如今只能啞巴吃黃連,畢竟她死也不能說這件事是太太吩咐的,只是為了讓太太設這個局把崔蕭瀟趕出去。

  宋婉寧聲音清冷,說氣話來卻讓人不敢有絲毫反駁,「依我看,因為你的疏忽,讓太太丟了陪嫁的鐲子,這件事媽媽要負一半的責任。」

  劉媽媽哭喪著臉,只好認栽道,「奶奶說的是,多是奴婢的不是,還請奶奶責罰。」

  「依我看,這件事有諸多疑點。」宋婉寧瞥了一眼還跪在地上的崔蕭瀟,緩緩道,「崔姨娘平日裡是跋扈了些,在這個侯府想必是得罪了不少人,只怕是被哪個小丫鬟惦記報復了也未可知。」

  崔蕭瀟聽了這話,只覺得她伸冤的事兒又有了希望,連忙抬起頭,淚眼婆娑道,「是是是,奶奶說的是,我平日裡德行有虧,做了不少錯事。只怕是有人要報復我才做得出來這般傷天害理嫁禍人的事兒。」

  宋婉寧目光再次挪到了整個院子的丫鬟婆子身上,她氣勢凌人,叫人不得不怕,「翻出金手鐲的丫鬟是誰?」

  人群中一陣躁動,沒一會兒便站出一個十七八歲的小丫鬟來,那丫鬟弱弱出聲道,「是我……是奴婢……」

  宋婉寧記得她,她原是太太房裡的丫鬟玉蟬。

  玉蟬方才便聽了宋婉寧所言的丫鬟報復之說,如今更是怕的慌,心虛兩字皆寫在臉上。見宋婉寧要質問她,冷不丁便跪在了地上,低著頭道,「奶奶,奴婢實在是不敢冤枉姨娘,那手鐲便是在被褥里找到的。奴婢平日裡,跟姨娘也沒什麼交集不曾交惡,實在是沒有報復姨娘的理由,還請奶奶明察。」

  宋婉寧抬頭瞧了一眼身邊的丫鬟朱雀,朱雀會了意,看著跪在地上的玉蟬,緩緩道,「玉蟬,你豈敢撒謊?你先前一個人鬼鬼祟祟來了姨娘的院子,還把手鐲先藏在了姨娘的被子裡,可是有人看見了的。如今又這麼不認了?」

  「我沒有提起來過的,我沒有。」玉蟬說著臉色白了幾分,顫著唇道,「我那手鐲分明是後來才……」

  玉蟬說著,馬上意識到是說錯了話,立馬低下頭去再不敢出聲了。

  「丫鬟玉蟬,因嫉恨姨娘,專門偷了太太的陪嫁手鐲嫁禍姨娘。」宋婉寧站起身,走到玉蟬面前,出聲道,「玉蟬,我說的可對?」

  玉蟬如今愣了神,她除了背下這個鍋,也再沒有別的法子了。玉蟬只得點點頭,哭著道,「都是我平日裡覺得姨娘一個無父無母的人還能得到二爺的寵愛,心裡嫉恨之過。玉蟬知道錯了,還請奶奶饒恕。」

  (本章完)